克拉苏在贫民区的动员极其成功,得到了超过五百名常有劣迹的男性公民的积极响应,愿意进入战场赢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第二天,他们就带着自己趁手的武器来到克拉苏指定的地点报到,不但当即得到了一笔薪资,而且克拉苏当即授予他们一个连队番号——突袭团,任命盖厄斯?马尔克卢斯为指挥官,暂时让突袭团成员和两个新编罗马军团一起驻扎在罗马城外的郊区,一面让他们懂得遵守军纪,一面让他们锻炼格斗技巧。
克拉苏安排好这件事之后,脸上挂着略微的满足神态回到自己的别墅,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养好精神立刻返回前线。
可是,愤怒的情绪便驱散了他全身的困意。
“——当我在前线的时候,你们留在别墅里享福,主人回来的时候,没有一个奴隶出来迎接!这里是我克拉苏的别墅,不是收容所???”
“——主人!”
“——不要再靠近我,我已经决定明天把你们卖到矿场去,这样才能弥补我的损失,你们这两个懒猪!我不杀你们就已经很仁慈了,知不知道奴隶没有权利恋爱?!”
作为罗马最富有的奴隶主,克拉苏对待奴隶严厉的程度也不亚于任何罗马贵族,当他看见一男一女在花园侧面窃窃私语、无比亲密的神态时,顿时怒火中烧。
“求您了,别这样???”两名奴隶不敢正视克拉苏,只管连声求饶。
“在我没有下定决心砍掉你们的手指之前,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克拉苏扭头对扈从人员吩咐,“普尔维鲁斯,明天记得把这两个奴隶送到市场上去???”
“您不能这样做。”女-奴镇定地看着克拉苏,虽然心中极度恐慌,但说话的语气不带一丝颤抖。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罗马人。”
“我只知道你是个奴隶,是我的财产。”克拉苏朝扈从打了个手势,“暂时把他们关起来。”
当扈从将那名男性-奴隶按在地上的时候,这位自称“罗马人”的女-奴竟然奋不顾身地阻拦,克拉苏当即大发雷霆:“——把他们现在就杀了!全都受了斯巴达克斯的影响,我决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别墅里,就地处死!”
“——慢着!”普尔维鲁斯忽然拦住扈从,他多看了一眼女-奴,兴奋地对克拉苏说,“或许她还有更大的价值。”
“什么?”克拉苏瞪了一眼普尔维鲁斯。
“她的美貌。”普尔维鲁斯小声回答,“一点都不比维纳斯女神差。”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
“——主人,我是罗马人,芙丽薇雅,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只要放过他就行???”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更何况你是个骗子。”当克拉苏仔细打量芙丽薇雅的时候,也暗自吃了一惊,略微高挑而匀称的身材、端庄而又略带几分叛逆的气质,古铜色的健康肌肤,极其精致的五官等等这些外表特征并没有引起克拉苏太多的注意,他只是盯着芙丽薇雅那清纯却充满诱惑力的眼睛,足足过了几秒钟,他才揭露对方的谎言,“你的蛮族口音出卖了自己,你绝不是罗马人。”
芙丽薇雅并没有自乱阵脚,她很快就承认了。
“我的确不是罗马人,但我也不是蛮族,我来自伊比利亚。”
“那还不是蛮族?”
“我受过良好的教育???”
“比如?”克拉苏已经对芙丽薇雅产生了兴趣。
“我能战斗??”
“打住。”克拉苏一摆手,“难道让我给你一把短剑,让你方便刺死我?”
“我之前的家庭很富裕,会很多东西,只要您愿意,我可以尽力侍奉您。”
克拉苏感觉自己已经开始迷恋芙丽薇雅的眼神,他急忙打消这个念头:“你再这样正视我,不但你的小情人没命,我也会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但您绝不会这样做。”
“为什么?难道你不是我的财产,不是我的奴隶?”
“我之前撒了一次谎,您已经宽恕了我。”
“哦?”克拉苏笑了,他看着身边的扈从,“我这样说了吗?”
“主人,芙丽薇雅不但有着惊人的美貌和气质,而且能言善辩,颇具胆识,您应该明白她的价值。”
“让我为您效力吧。”芙丽薇雅说着朝克拉苏走近了一步。
“我之前好像没有注意到你。”克拉苏用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芙丽薇雅,揣测着她的意图,“比如呢?”
“我之前一直在侍奉女主人,您只是没看见而已,而且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条件只有一个,给我们自由。”
克拉苏愣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求得太过分了,我提醒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普尔维鲁斯自从第一眼看见芙丽薇雅,便像着了魔似的,像欣赏艺术品一样不断地点头称赞。
“我已经发现你的本领就是俘虏男人,但你只是个奴隶???”
“那我可以俘虏奴隶。”
听了这句话,克拉苏顿时明白了普尔维鲁斯的意思,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从芙丽薇雅的眼睛那里移开半寸,他指着男奴:“你也想让他获得自由?”
“是的。”
克拉苏沉思了片刻,拍了拍手:“好,既然你自称为罗马人,我现在就当自己是和一名罗马同胞说话,不,应该是做笔交易??你以后仍旧叫芙丽薇雅,但不必再侍奉女主人了,而且你的小情人暂时不会死,一切要看你的表现。”
“您想让我做什么?”
“难道你还不清楚?”
克拉苏说完,对普尔维鲁斯吩咐:“这几天不要让芙丽薇雅做任何事情,我另有安排。”
当芙丽薇雅被几名女-奴带下去的时候,克拉苏依旧在欣赏着她迷人的背影,而且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件致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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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苏这一次返回罗马,唯有两件事令他感到遗憾。
喀提林之前答应加入克拉苏的军队,因此克拉苏也特意拜访过喀提林,但是这个野心勃勃的没落贵族居然像个被抽了筋的雄狮一样,不知什么原因,他似乎受到了精神上的打击,显得郁郁不乐,根本没有心情参加战斗。
即便如此,克拉苏仍旧慷慨地给他提供了一笔十万赛斯退斯的贷款,希望喀提林恢复状态之后,能加入军队担任高级军事幕僚。
无独有偶,凯撒妻子的病情一再恶化,这便让克拉苏再次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两位极其风流的罗马贵族,却几乎在同一时期情绪陷入了低谷,这在克拉苏看来是再倒霉不过的事,归根结底,应该说是不吉利。他只担心这会不会是失败前的征兆,却忽略了喀提林和凯撒的心思,换句话说,克拉苏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被欺骗了。
发掘到芙丽薇雅的价值,克拉苏心情大好,愿意和巴齐亚图斯单独聊一聊。
“我希望这一次你能和我一起走。”
“指认斯巴达克斯?”
“不光如此,我需要你做我的传令官,这是你的荣誉,巴齐亚图斯,你难道要拒绝?”克拉苏尴尬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要不是你在罗马四处散播积极情绪,这便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应该奖励你???五千赛斯退斯如何?”
“您的意志我执行,奖励就不必了。”
“你必须接受,而且必须跟我走,我需要你经常在身边,替我分析斯巴达克斯这个让我琢磨不透的敌人。”
“不瞒您说,当我得知阿斯库里会战的结果,却一点都不惊讶。”
“为什么?!”克拉苏当即感到很挫折,不甘心地看着角斗士老板,“除非你今天有高见,否则我让你拿起短剑成为普通士兵。”
“我不会去当军团士兵,自然,我有高见。”巴齐亚图斯叹了口气,“我已经不止一次给将军描述这个敌人,可是您还是根本不了解斯巴达克斯???总而言之,他是个靠直觉战斗的人,您从一开始分兵就是一个错误。”
克拉苏刚好来了兴趣,这时,一名军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汇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军事情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