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罗发极其渴望能成功杀死奥特玛尔,以此告慰卡图斯的亡灵;同样地,奥特玛尔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斯克罗发,为死去的族人和战友报仇???双方的指挥官立刻捉对厮杀在一起。
奥特玛尔认为这是很公正的事情,就像决斗一样,他希望和斯克罗发单独打一场,而且他认为对方也会这么做。
显然,他低估了狡诈的斯克罗发,这位老练的军人却早已经设下了圈套,稍微忍住伤痛招架住奥特玛尔的攻势,他便一抖缰绳,沿着原路假装逃跑,奥特玛尔紧追不舍,谁也拦不住他。
斯克罗发一边捂住伤口,一边丢弃头盔,径直向城门处奔逃,以此麻痹奥特玛尔。
佩图斯的骑兵在巷战中很快处于劣势,不是连人带马地被砍死,就是整个人被日耳曼战士从马上拖拽下来,砍下头颅????战斗持续了一刻钟,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全部阵亡,佩图斯被活生生地从马上砍了下来。
“——奥特玛尔去哪里了?!”日耳曼战士这才发现指挥官不见了。
“他去追那个罗马人了。”梅赛丝静静地盯着斯克罗发奔逃的方向,“我们必须去支援,我担心这是个陷阱。”
“如果这是奥特玛尔自己决斗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插手?”
“他会愤怒的。”
“你们说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习惯,可敌人是罗马人,他们不会这样的!”梅赛丝虽然是个女人,但她的勇敢精神早就赢得了全军的赞誉,在山南高卢一系列战事中亲手杀死了三名百夫长和七个士兵,这是很多人都亲眼看见的,就连斯巴达克斯本人也当着全军的面将最优质的铠甲和武器送给她作为褒奖。
“对!”
“必须现在就去帮助奥特玛尔!”
梅赛丝立刻派出几名传令兵去召回把守其他几处城门以及分散在城内各处的战友,随即便带着身边的人循着斯克罗发奔逃的方向飞奔而去。
奥特玛尔直到看见斯克罗发隐没在大批步兵阵列后方时,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他鄙视地看着斯克罗发,发出雷一般的吼声:
“——你简直比我们的女人还懦弱!”
斯克罗发却微微一笑,他骑在马上对卢卡士兵说:“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我们不懂野蛮人的语言???”
“也不打算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告诉你们,这个蛮人就是这支军团的首领,这是大好机会,立刻上去干掉他!”斯克罗发用强硬的口吻命令道,“列成攻击队形,把他的头割下来。”
“——哈哈哈哈???”奥特玛尔猛然发现身后也忽然出现了几百个士兵,将盾牌衔接在一起缓缓靠近,他依旧在嘲笑罗马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依旧如此不堪!”
这一次,奥特玛尔说的是拉丁语,很多人都听见了,立刻愤怒地抽出短剑一拥而上!
奥特玛尔被四面围定,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取而代之的全是仇恨的眼神,他一直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杀死了十多个士兵之后,全身受到数十下短剑的刺击???
“——斯巴达克斯会把你们全部杀掉的??????”
随后,他发出一声凄惨狂野的吼声,晃也没晃就倒下了。
“割下他的脑袋,然后把他的尸体刺成马蜂窝,钉在十字架上示众!”斯克罗发终于为卡图斯报了仇,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舒一口气,便听见一阵阵的惨叫声。
“——他们杀死了奥特玛尔!”
“——无耻的罗马人!”
日耳曼战士远远地投掷了一轮轻矛,撂倒一大群士兵后,便用尽一切最肮脏的词语咒骂斯克罗发。
这很快引起了这些非正规士兵的恐慌,他们全都簇拥在一起,向后退却。
“——看在朱庇特的面子上,你们是人的话都给我停下来!”斯克罗发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比谁都勇敢,他抖动着缰绳准备独自一人冲入敌阵。
这样绝不是真的打算独自冲锋,而是做个样子。斯克罗发的老邻居们几乎已经全部阵亡,只有两个人还围绕在他的身边,而守备军和民兵却以为斯克罗发因为极度的悲痛而失去了理智;另一方面,他们认为自己既然把斯克罗发当作指挥官,那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全指挥官的生命??
这样一来,这些非正规士兵立刻鼓足勇气列成了战斗队形。
梅赛丝却没有在这个时候立刻发起进攻,她在等待其他分散的战士。
双方就这样,谁也没有进攻谁,当成群结队的日耳曼人聚集在梅赛丝身边之后,她便开始用语言和战友们相互激励。
另一边,斯克罗发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我应该告诉你们几件事,这些野蛮人如果按照正常行军速度,至少明天早晨才能杀到这里,可想而知,他们的四肢现在都已经发麻了;而且,我用自己的经验做保证,莱茵河东岸的这些畜生,一旦失去了首领,那就全是乌合之众,他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因此,不要因为他们的名声很恐怖,就畏缩不前,我和很多民族的战士交过手,亲身的体会就是——罗马军团所向无敌!你们虽然不是军团士兵,但却是罗马公民,同样是战神之子!”
斯克罗发很成功鼓舞了士气,然后,他对身边的两位老邻居、老战友悄悄分配了一个任务。
日耳曼战士发出恐怖的呼啸声,便迅猛地冲击民兵战线,仅仅瞬间的碰撞,就已经有一百多名卢卡年轻人不甘心地倒下了??
“——稳住!左手举盾护住身体,右手短剑猛刺!”斯克罗发恶狠狠地下达着指令,“耐心点!左脚前跨,盾牌衔接起来,组成不可撼动的城墙,你们是一个整体,为荣誉而战!”
斯克罗发估计得完全正确,经历了没有间歇的行军,一连串的疾奔和战斗,日耳曼战士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唯一支撑他们的便是复仇的信念!
梅赛丝恨透了斯克罗发,她带着十几名日耳曼战士始终冲杀在最前面??忽然这个时候,日耳曼战士身后传来一片喊杀声,斯克罗发立刻仰头大笑:“没有头脑的野蛮人???”
腹背受敌、筋疲力尽的日耳曼战士的命运已定,梅赛丝陷入了重重包围,最终和奥特玛尔一样杀死了好几名士兵之后,被大批的士兵淹没在整齐的军阵中。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守备军和民兵发出胜利的欢呼声,斯克罗发缓缓下马,行了一个罗马军人礼,忽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边。
“——你们根本没有获得什么胜利,我们会继续复仇!”
城门处传来几名日耳曼战士愤怒的吼声,紧接着,他们用长剑猛刺着抢夺来的战马,一阵风似地消失在了胜利者的视野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