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斯和指挥官们的军事会议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他们就要不要攻打比萨和卢卡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一部分人主张将目标集中在罗马,不顾一切地以最快速度向拉丁姆平原、台伯河流域进军;而另一部分人坚持要端掉这两个军事据点,攻陷这两座具有影响力的城市,以绝后患。
斯巴达克斯凝视着地图,沉思良久,始终举棋不定,他目前已经掌握了这两座城市驻防情况,如果要拿下卢卡和比萨,那是有绝对把握的;但他又担心无法速战速决,影响进军罗马的速度???
“看在奥丁的面子上!”埃若玛依打破僵局,拍了拍桌子,“就让我和卡斯杜斯去吧,我可以发誓,最多三天结束战斗,拔掉两颗毒牙,而且斯巴达克斯只要同意,我们今夜就出发!”
“我没有意见。”甘尼库斯显得漫不经心,“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加入你们的行动。”
“而且我还需要提醒各位。”卡斯杜斯信心十足地说,“奥特玛尔的军团绝对是把目标锁定在这两个城市了,他已经在行军的路上,如果甘尼库斯愿意加入这场战斗,那四个军团,总共超过两万人的兵力,要获得胜利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卡斯杜斯,你真没良心,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不把我算在里面?”
“哈哈??度诺里克,你一直不表达意见,我怎么能把你算在里面?”
“——我们的优势是什么?!”吉斯戈一边吼着,一边站起身来。
“看你这样气鼓鼓的要干什么?哈哈哈,那不是人数吗?”埃若玛依说着拍了拍吉斯戈的肩膀,“淡定,我可爱的黑兄弟。”
“我们目前的优势仅仅是速度。”菲朗尼乌斯失望地看着埃若玛依,“为了打赢一场战争,直捣罗马才是我们的目标,不要为了蝇头小利忘记了真正的目的。”
“我们没有忘记最终目标,但攻取卢卡和比萨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那将耽误一段时间,卡斯杜斯,而在这段时间内,罗马就可以做好准备。”
“布雷努斯,你在说笑话,组建一支军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做好的事。”
“度诺里克,你根本不了解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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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两种观点的指挥官们立刻激烈地争吵开来,最后,卡密纽斯站在卡斯杜斯和菲朗尼乌斯中间喊道:“如果执意要攻打这两座城市,那就务必在一个星期内完成这件事,不能拖得更久,而且最好派骑兵军团和轻装战士去,一切由斯巴达克斯做主。”
安静下来后,斯巴达克斯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指挥官的争论,更没有注意到指挥官们等待他裁决的期待眼神,他只是不安心地说:
“你们估计??奥特玛尔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他离开这里有四五个钟头了,至少也能行进十个英里的。”
“我担心他夜晚行动会有闪失。”
“斯巴达克斯,这你不用担心。”埃若玛依摆了摆手,“按照我们日耳曼人传统,黑夜标志着一天的开始,在夜晚他们才有精神呢!况且他们都是十足的野兽,谁能奈何得了他们?”
斯巴达克斯微微皱了皱眉,忽然吩咐道:“埃若玛依,卡斯杜斯,你们两个迅速带着自己的军团去追上奥特玛尔,和他一起去攻打这两座城市,如果他不愿意同行,便让他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哈哈!你终于同意了!”埃若玛依兴奋地抱住卡斯杜斯,“走吧,你还等什么?快去召集你的高卢人!”
“——我们出发!”卡斯杜斯说完便兴奋地走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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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前一天,阿尔努斯河畔的小型聚居点,斯克罗发和他的老兵邻居们聚集的会场。
斯克罗发表示自己愿意重新披上铠甲,举起盾牌、拿去短剑为共和国尽责,但仅仅一个愿望无法说服已经退役的老兵。
“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愿意想办法保护自己的财产不受侵犯,家人不被屠杀,奴隶不被掠夺,并不是说愿意重新加入军队!”
“我们已经不是小伙子了,斯克罗发???”
“要说履行公民的职责,我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先是和条顿人、森布里人的战争,然后是努米迪亚,接着又是希腊,亚细亚???我们已经受够了战争,不想再去卖命了,只想安度晚年!”
“况且罗马现在还没有组建军队呢,斯克罗发,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事情。”最后,卡图斯走上前去,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还是考虑怎么保住手中的财产,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那些议员们去想吧??”
斯克罗发并没有发怒,而是无奈地以凄凉的语气对老邻居们讲道:“如果我们都抱着这样的心态,那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们,这里的一切终究保不住???卡图斯,你竟然也这样想?”
“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卡图斯微微低下了头,“但我有更好的建议,如果去周围城市,或者渡河去亚雷提乌姆请求援兵,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卡图斯的建议很快得到众人赞同,斯克罗发却立刻给他们泼了一头冷水:“我可不指望这些地方军,除非各位信任这些唯有‘士兵’名号的人具备着我们年轻时的勇气、力量和格斗技巧,以及所有的军事技能!我可以断言,一千个叛军可以轻易打败两千个地方军,而我们确确实实是身经百战的军团士兵,卡图斯显然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认为地方军有自己那样不可比拟的勇气????”
“我们不否认,你说的全是实话,但难道就凭我们几个去和叛军作战?”
斯克罗发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只要各位有胆量和我参加一次战斗,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保证各位的财产不会受到侵犯。”
顿时,老兵们都怀疑地看着斯克罗发,而且相互议论起来。
“——如果这是斯克罗发的意思,那就算我一个!”卡图斯被斯克罗发那超人的勇气所震撼,当场许下诺言。
“好吧,既然你们两个要去送死,我们也就陪着???”
“我衷心地感谢各位。”斯克罗发行了一个罗马军礼,接着说,“现在你们一面回去做好准备,一面立刻将家人和奴隶送回罗马,因为接下来我们就要玩命了。”
一切都按斯克罗发的计划进行,他在战斗中曾不止一次地显示了自己勇敢刚毅的精神和超乎寻常的智慧,立下很多战功?????这也是退伍老兵相信他的一个原因。
也就是在奥特玛尔带着一个军团独自离开角斗士营垒的那天晚上,斯克罗发和十几个退伍老兵安顿好了一切便神情庄严地跨上了战马,迅速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
奥特玛尔已经在这段时间劫掠了十多个小镇,他完全不把伊特鲁里亚的居民和守备军放在眼里,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大,那就是要攻取卢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