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偌大的聚宾楼的真正东家竟是如此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当先一人年如四十许,满头华,白面银须,却毫无衰老之象。话语间也尽是一派雍容气度,大家风范。
正是宋阀中有数的几位高手之一,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柺法”名震江南的银须宋鲁。此人乃是宋缺四子宋师道的族叔,亦是宋阀的核心人物之一。
身旁一位女子年纪约为二十五六间,神态间颇是妩媚,亦与宋鲁亲昵无比,照原书所言,定是宋鲁新纳的小妾,柳菁。
再旁边则是一位翩翩少年郎,眉目间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毋庸置疑,定是宋缺之子宋师道。身为天刀之子,又是宋阀年轻一代的高手,却偏偏一副文士装扮,端的是怪异无比。
其后便是一干宋阀弟子。这些人步履稳健,装扮整齐,一望便知是群好手。由此可见,宋阀势力之深。呼吸间,秦风便将来者众人观察了个通透。亦对照书中所言将众人一一对号入座。不知为何,却是不见宋缺之弟,宋阀如今明面上的主事人—地剑宋智。
“哪里,哪里,宋前辈过誉了。在下只是混口饭吃罢了。如今这份产业虽是略具规模,比之贵阀却是小巫见大巫了。在下何德何能,敢当宋前辈如此谬赞。”秦风笑咪咪的答道。
“哈哈,秦东主果是少年英才,便连说话也是如此谦虚。”宋鲁手抚银须笑道。
秦风则是微笑不语。
“来来来,我来替秦东主介绍一下。这位是在下新纳的小妾,名叫柳箐。这位则是我们阀主的四子,宋师道。”
“柳姑娘天香国色,宋兄更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更能想象得出,宋阀主是何等的雄才伟略了。”数语间,他便扔出去几顶华丽的高帽子。
“秦兄过誉了。”身旁的宋师道及柳箐亦是微笑见礼。
“阀主潜修刀道,已是多年不显于人前。因此由我等前来迎接秦东主。想来东主不会见怪吧?”
“怎会,宋前辈及宋兄能来在下已经是受宠若惊了。”话虽冠冕堂皇,他亦深知宋阀只不过是看不起他罢了。
未见此时打理宋阀中大部分事物的地剑宋智亦未曾出现么。宋鲁及宋师道能来迎接自己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这还是看在近年宋阀与自己合作赚了大笔银子的面子上。他对此自是看的明明白白。毫不介意。也难怪,宋阀此时尚把他定位在一个年少有为的商人的层次上。
“如此便好,还请东主随我而来,此处离山城尚有不少路程,阀里已准备好酒菜,待到东主一到,便可开席。我们边走边谈如何?”宋鲁伸出一手,侧身邀请到。
“在下尚有些随从及护卫,乃是跟随在下一道而来。他们可否随行?”秦风亦是侧过身来,伸手指着身后不知在何时已下的船来的数十个黑衣人说道。
闻及此言,宋阀诸人方才现这些黑衣人。概因方才诸人注意力全在谈笑间,兼之这些人下船时条理分明,毫无声响。
待到望见这些黑衣青年的时候,本一直谈笑风生的宋师道及宋鲁,脸色终于变了。数十人毫无声响的立在秦风身后,分成两批。泾渭分明。
当先的是十二个年纪在二十几许的青年。各人的黑衣上袖口处纹有金边,远远望去,似是动物一般。
其中六人腰挎狭锋单刀,束手而立。
另外六人腰间则是除了单刀之外,尚且各挂一双鹿皮手套以及一个锦囊。
十二人皆是身材壮硕,孔武有力,双目闭合间寒光闪烁。一望而知便是脱凡不俗的一流高手。
十二人身后,则是一批人数约在四五十间的黑衣人。这批人年纪约在三十间。虽不如之前的十二人一般鹤立鸡群,却也是个个面容冷厉,自信十足。数十人站在那里,毫无声响。隐隐间的站位更是将秦风等人护在中间。众人呼吸间更是流露出杀伐气息。只需一眼,宋鲁便断定这是一群久经杀场的精锐好手。
单看此阵容,恐怕眼下群雄并起的各方豪强也难有几人能拿的出手。待到此时,宋鲁方才明白,眼前这位东主远来宋阀,恐怕不单单是寻求商业上的合作罢。有着如此精锐的手下,主人又岂会是普普通通的商人?想来,自己与阀中诸人皆已看走眼了。阀中的情报系统亦必须加强了,在南方,宋阀的眼皮子地下竟掩藏着如此庞大的一股势力!
思虑至此,宋阀心下不由微微一凛。转头深深的忘了一眼秦风。便率先而去。
秦风便领着众人缓缓而行。宋家山城规模极是宏伟。依山而建,地势易守难攻,城中自给自足,粮食充足,且有活水。若是有敌来犯,凭借地利,守个一年半载绝不是问题。
众人谈笑间,不知不觉已达山城门外。
“宋前辈,在下的随从众多,进入山城恐多有不便,便让他们在城外候着吧。还请宋前辈安排一下住所。”山城外亦是有不少人居住,想来安排个数十人居住当不是难事。
“如此不好吧,远来是客,怎可让诸位居于城外?”话虽说的漂亮,宋鲁心下却是惴惴。如此多的一批高手,倘若在山城里有所图谋,兴风作浪,恐怕是个大麻烦。
“无妨,无妨。这些人前辈只需给他们安排个住所,供上一些粗茶淡饭便可。”秦风哪里会不知道宋鲁此时心中所想。却仍旧装作不知。
让手下居于城外,本就是自己计划中的安排。再则,此举也向宋家表达自己来此并无恶意。
“那,也罢。只是委屈了秦东主的随从。”言罢,叫过一人。带着那数十个黑衣人离去。
“如此,东主便随我进城吧?”
“前辈请。”领着十余个黑衣青年。秦风跟着宋家一行人缓缓步进山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