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前一阵子萧铣的覆灭。以洛阳为轴心以南的两大政权,辖下领土已经全面接壤。
可很是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无论是宋缺,还是秦风。在各自边境上的各处险要郡县,必守之地,非但没有驻守重兵,更是丝毫不管不问。这等状况,落在甚多有心人眼里,不禁又多了一份猜测。
而如今的南方,绝大多数人更是戏称秦风为南方大总管,只是,这大总管所辖之地,却是较之那杜伏威,广袤的多了。对此,秦风也只是笑笑。其实他此时至少已可称王,但大计所迫,实无法行于此事。
王雄诞,李靖二人归来后的第三天。数万大军便四散而去。或驻扎于江都,或前往南方各处重要郡县。大规模的调动,端的是好生乱了一场。
第五日,厅堂里,正仔细听闻王雄诞二人禀报的秦风,忽闻门外来报。
“报!”一兵士自远及进迅奔跑着。待到行至门外,便躬身行礼。
“府外一自称南海派晃公错之人,请求拜见大总管。”
“晃公错?!”秦风听之,极是愕然。但迅便缓过神来,心思电转间,已经有了计较。
“请他到书房,好生款待。本座随后便到。”双眸里显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来,当下便挥手说道。
“你们看,晃公错这时候来,是何意?”秦风悠然而坐,丝毫没有主人让可人等待的可耻觉悟。
“尚能有何意?不过投靠罢了。”虚行之哂然一笑,如此说着。
“不错,先生所言甚是。”王雄诞略微沉吟,便断然说道。瞧见二人俱是如此想法,秦风便又望向了李靖。
“末将也是如此想法。”看见主公望向自己。李靖也是轻笑着开口。望着似是意犹未尽的几人,他只得再度说着。
“而今南方已定,,两分天下。南海派再也无法偏安一隅。或降或死,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以往宋阀据郁林,南海占珠崖,一山难容二虎。偏偏如今宋阀雄踞蜀中。早已远逾南海派多矣,是以选择我们投靠。当属情理之中。”一番话,虽简单,却明理。几人无不点头称是。
“既如此,便让他再等一会儿便是。”以他如今之势,自可如此行事,而毫无半点犹豫。概因这南海派,先前却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书房里,晃公错与梅洵二人静静而坐。已经是第二杯茶了,却仍不见秦风现身。
“晃老,这下人方才有言,不过片刻即至。而今空等许久,尚且不见人影,却是太过目中无人了。”开口的正是梅洵。于珠崖一呼百应的他,何曾受过如此怠慢,是以语气中,不免有些忿忿。
“无他,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罢了。”晃公错老脸上不由闪过一丝苦笑。
“半年多前,此人崛起之时,便曾多番派人前来我派。欲邀我等共商大事,却三番五次给我拒绝。”放下茶杯,晃公错便慢慢向梅洵道起缘由来。
“谁料得,此人当真是厉害万分。不动则已,动则是雷霆万钧。不过区区大半年,破李子通后取江都,纳飞马牧场,斩林士宏,灭萧铣。手握雄兵,天下四分已得其一。”说着说着,老脸上更是越的凝重起来。
有些话,他却是未曾说出。宋阀与江淮军领土全面接壤,双方却无任何不快之状。他这等人精,转念一想,便早已明白。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打破他脑袋,他也不会相信。
眼下莫说势力大增的宋阀,便是自长沙徐徐南下的阚陵部,也足以让南海派好好喝一壶了。
“待会儿见了此人,掌门切记慎言,万万不可于我派招来祸事。”仔细思虑一番,晃公错斟酌了一番语句。终仍是向梅洵劝告起来。年纪轻轻,便能当上一派掌门,这梅洵自也非泛泛之辈。略微权衡,便沉容默默点头。
大势不由人,只叹奈何。这般想着,心中却是愈的苦涩起来。只因这一日后,南海派便再也不复雄踞一方的威势,只能依附于他人麾下。
“走吧。差不多了。再久了,恐怕有失待客之道了。”笑了笑,估摸了一下时间。秦风笑而起身。径自出门而去。
“事务繁多,有劳晃公久等,实乃是秦某的罪过亦。”二人正各有心思间,一道清朗温润的男生传来。随后,二人抬眼望去。
当先一人,黑衣锦袍,金边秀于其上。双手负于背后,虎背熊腰,俊面虽是剑眉星目,却无任何阴柔之感。反倒是衬上颇为雄壮的身躯,更显三分阳刚之气。行止中悠然自若,环间不怒自威,单看这番架势。二人心中一突,便知是正主儿来了。
“大总管如今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我等,我等已是万分荣幸,怎可说是大总管的罪过呢?”迅缓过神来的晃公错当即领着梅洵上前见礼。
“这位乃是敝派掌门,梅洵。”
“掌门,这位便是年少有为,如今天下闻名的秦大总管。”之后,便向二人互相介绍起来。
便在二人观察他的同时,秦风也在默默观察二人。晃公错须眉皆白,老脸皱纹丛生,双目却是炯炯有神。一双大掌力而不僵,呼吸悠长而平稳,显是手上功夫已然到了巅峰之境。
再观那梅洵,年约二十五六,一袭青衣,面容清秀,双眸张阖间也是冷电四射,颇有一番上位之势。心中满意的点点头,自己此番,少不得又要添上两个免费打手了。
躬身行礼的梅洵却是不由得不心下叹服。气机所探,却如石沉大海。单此一点,便证明此人至少已是晃老那一级数的高手。再看此人这等威势,毋需丝毫衬托,场中众人便为他独尊一般。
数十郡县,百万军民的生死予夺,让这等君临天下之势,已然自秦风的骨子里渗透出来。侧身介绍了身后众人,秦风便招呼二人坐了下来。
“半年来,秦某多番邀请,晃公却是忙碌有加,而今方能得见,秦某深感荣幸啊。”挥手让下人再度上茶,秦风如此幽幽说着。
晃公错二人闻言当即一窒,虚行之几人却是嘴角略有抽搐,却强自一片冷静之状纷纷饮茶不语。
“大总管说笑了。”晃公错面色不变,微笑着说道。
“此前之事,实乃老朽之过。唯老朽身系南海一派众人,更未曾料得大总管如此英明神武,短短时间,竟创下如此偌大基业。此番种种,却是老朽有眼无珠了。而今趁此机会,老朽便向大总管赔罪便是。”说罢起身,深深作揖。
“罢了。晃公言重了。快快请起。”瞧见如此,秦风却也不为己甚。亲自将他扶起身来,继而挥手。此前种种,便冰释了。
“二位既然不远千里,来此。足见二位诚意。老实说,二位此来之意。秦某已然了然于心。虽非雪中送炭,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了。”失去了调侃兴致的秦风,便开门见山的这般说着。晃公错与梅洵却是面面相觑,不知此言何意。
“二位武功高强,俱乃一方人杰,而今能得二位及贵派之助,秦某心下甚喜。”仿佛无视二人一般,秦风继而转下令。
“来人。传我命,命阚陵将军取下苍梧郡,便毋需南下。就地驻扎。”如此这般之后,方才转向着二人笑眯眯的说道。
“二位,秦某此番安排如何?”
“多谢大总管。”二人心下大喜。
“还请掌门书信一封,一同带回去。总管可命阚陵将军自南海,高凉等郡自取一应粮草辎重,当无问题。”晃公错双目一转,便向梅洵如此说着。梅洵却也毫不犹豫,当下便要来墨宝,书信一番。
望着如此二人,秦风颔微笑。接下来,依旧是免不了一番的讨价还价。大势所趋,秦风却仍旧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过他也未曾过于强势,依旧给了南海派不少好处。
不知不觉,时间已至正午。众人起身说说笑笑,出的书房。数度转圜,已然走进一间大厅。厅中早已备好颇为丰盛的午膳。席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如今诸事既定,二位又欲如何行止?若是无事,不若留在江都如何?”酒过三巡,秦风却是笑眯眯的说道。二人听见这番话,心下却是一凛,正略有惴惴不安之际。
“二位万勿多心,秦某虽非君子,却也不曾做得那下作之事。”依旧微笑的他,一言道出二人心中所想。
“我等却是无事,未知大总管此言何意?”还是晃公错疑声问着。
“晃公可知和氏璧之事?”放下手中筷子,秦风便正容说道。
“敝派虽偏安一隅,却也早闻此事。总管之意是?”
“这等好东西,一经获取,便立时大义在手,压人一头。谁个不想要?晃公以为秦某当如何?”清冷一笑,便径自开口。
“秦某不日正要北上洛阳,试试运气。如今恰逢二位来助,更若如虎添翼,二位若是有心,不若助上秦某一臂之力如何?”言罢抬,双目炯炯望着二人。
“大总管有言,我等敢不效命?!”片刻后,略微思考的晃公错,终是咬牙应承。眼下新进投靠,寸功未立,兼之关系刚刚有所好转。却是由不得他不答应。
一切把握在心的秦风顿时便欲虚行之相视一笑,各种微妙,难以言明。
“如此甚好。来,诸位且饮了此杯。权当是为二位洗尘。也盼诸位齐心协力,助秦某共成大业!”说罢,便举杯当先一饮而尽。
“敢不效命!”众人齐声应诺,接着便仰饮下。之后,晃公错与梅洵二人便在府中安顿下来。
接连数日,秦风皆与晃公错二人多有切磋。
二人一身武功,皆在双掌之上,几番较技下来,彼此均是获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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