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bsp;时间如流水,留也留不住。转眼过了夏天,进入秋季。今年的天候不好,长雨之后就是虫害,收成只有往年的七成,青山长虎沉脸听着增田长盛的报告,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主公因为最后也没有得到稻叶山城,恼怒之下奖赏一直没有发下来;自己为了应付接下来的征战,招募的大量武者成了无用之功且极大拖累了本家经济,心中对最后放弃稻叶山城逃到近江的竹中重治不由产生极大怨念。
“主公,你要求建的菩提寺,已经在大青山脚下建好。没有家庙的战死者遗骸也都移到此地,不知殿下什么时候去看。”增田长盛请示。
“犬山信清的首桶(装首级的木桶)也拿过去了吗?”长虎问。
“夜里偷偷运过去的,由我亲自指挥,没有人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青山长虎满意的点头。这件事必须小心,一是此事让父亲青山甚又卫门欠了很大人情,逃到信浓投奔武田家的犬山信清在水内郡被父亲好友曾根昌世袭杀,事情如果传出去,将带来巨大麻烦;二是犬山信清毕竟出身织田弹正忠家,疏不间亲,这次信清能够逃到信浓,焉知不是主公放其一马;自己又不想用此立功,还是不要声张为好。“石轮、石塔、石碑都用最好的石料,不要怕花钱,他们为青山家战死,得到这样的待遇不过分。”
“哈哈。还有件事,森可成大人介绍给我们的美浓武者还要不要,如果大殿这次不加增我家领地,到了明年我家账面上就会出现赤字,必须从储备中拿钱买粮。”增田长盛为难的问。
源七郎咬咬牙,“只要是最好的我们都要,就是花钱养着他们,也比日后有钱无人强。为这次招募美浓武者进行的比试,枪、炮、弓成绩第一名的我家都录用。另外森大人介绍来的人也适当录用两个。”
“哈哈,第一名分别是多田久藏,猪子高就和大岛光义三人。我们当时答应以三十石的代价录用,主公你看可以吗?”
“行,你说的这几个人我都见过,实力很不错,值这个价。另外两人你和拝乡家嘉、岛清兴商量好后,带人来见我。”
二人还在商量家中事务时,溝口秀胜进来报告大沢基康求见。
“基康,你怎么来了?美浓出事了?”长虎急切地问。鹈沼城现在可以说是中美浓对斋藤家的最前线,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恭喜殿下,我大沢父子顺利完成主公交待的任务。加治田城城主佐藤忠能决定寝返,这是降表,并且派来儿子忠康为质。现正在门外等候。”大沢基康从怀中掏出佐藤忠能的降表。
从基康手中抢过降表,略略看了一遍,源七郎兴奋的说,“总算有个好消息,基康你带着佐藤忠康和我一起去趟小牧,大殿一定非常高兴。”
不出长虎所料,听到消息的小牧信长果然异常高兴,当即赏给佐藤忠康黄金五十枚作为兵粮料。并下令佐藤家成为青山长虎的与力,协助长虎攻略中美浓。至此除了堂洞城和関城,中美浓近半土地落入织田家。
九月中旬,加治田城北橹。“义父,怎么办?再不回答,八重缘(忠能之女,堂洞城城主岸信周儿媳,信房正妻)的命就没了。”斋藤长龙(斋藤道三末子,长良川合战后被佐藤忠能收为义子)痛苦的望向远处长尾丸山,岸军扎营处。自己的初恋就在那里受刑,被她的丈夫岸信房出卖,逼迫加治田城投降。当年父亲被大哥所杀,自己彷徨无措不知能否见到明天太阳的时候,只有这位干姐姐每天陪伴,竭尽所能安慰自己;现在,当她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毫无办法。新五郎恨恨的敲着木制墙壁,心如同针扎一样疼。
“没想到岸家如此心狠,那斋藤龙兴昏庸无能,有什么好效忠的,值得岸信周不顾二十多年还是儿女亲家的交情,做出这样绝情之事。岸信房这个无情无义的小子,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正妻,当年我真是瞎了狗眼。”佐藤忠能不由老泪纵横。
“给我足轻百人即可,我去把八重缘姐姐抢回来。求求你了,义父;当年为了与岸家结盟才把她送去的,不能让她为此送命呀。”新五郎哭求。
佐藤忠能痛苦的看向长尾丸山,“不行,堂洞城岸军在山的南脊和北脊两处扎营,等的就是我们出城和他作战。那里的地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在上你在下,别说百人,五百人也是白搭,我不能派你去送死。”
“那怎么办,不能看着姐姐就这样渴死呀。”新五郎跪下继续请求。
“新五郎,你去向织田家求援吧,希望来得及。”然后挥挥手,让斋藤长龙下去。
与此同时,长尾丸山,岸军大营帐内。“信房,吓唬吓唬可以,你怎么真把老婆绑在外面不给水喝。真要出了事情,我可没脸日后去看我这个老朋友了。”岸信周一脸担心的看着脸露狰狞的儿子。自从去年为了解救鹈沼城围困之危,和加治田城联合出兵失败后,这个嫡长子就越来越奇怪。不仅杀掉看病的医生,还把所有侍妾全都赏赐给手下;虽说此举赢得许多部下忠心,但自己已经把兵权和族长之位让出,他根本就不用这样做呀。
“什么老朋友,那就是叛贼。汉贼自古不两立,这样的墙头草不值得去珍惜。父亲大人,记得当年我们和老贼及関城长井道利三家结为同盟,相约共同应对信长的东美浓侵攻。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墨迹未干,就已反叛;还有八重缘,已经嫁过来两年连一个孩子都不给我生,要她何用。”岸信房的牙齿咬得蹦蹦作响。
“可斋藤龙兴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失望,鹈沼城被围半年,除了咱们出兵解救过一次外,还有谁想过出兵,就连长井道利不也是推脱掉,不然那次出兵怎会失败。我觉得忠能这么做也能理解,你说对不对?”岸信周劝说。
“这么说父亲大人也认为佐藤忠能做得对,应该看清形势,投降织田信长了?”岸信房狞声问道。
看儿子眼睛露出野兽般疯狂的凶光,岸信周下意识摇头,“怎么可能,反叛就是反叛,再多理由也不行。”
“这就对了,父亲大人,不然我不介意干出弑父之事。如果明天加治田城不投降,我就把那个贱人的脑袋砍下,放在长尾丸山暴晒,让老贼尝尝丧子之痛。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呀。”岸信房大笑着走出营帐。
暂住毛受村的佐藤忠康得到加治田城被岸信周围攻的消息大惊失色,连忙拉着斋藤长龙前来拜见青山长虎请求援军。长虎知道加治田城对美浓攻略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通过加治田城可深入美浓腹地,并从北侧威胁到西美浓的侧翼。不敢怠慢,在派出溝口秀胜向大殿汇报堂洞城调略失败的同时,开始向领地发布集结令;并在第二天清晨,只集结了不到三百人的情况下,开始向中美浓方向急行军。
当天夜里赶到加治田城时,长尾丸山,岸军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佐藤忠能等寥寥数人还在山上。岸军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一具斩断首级的女尸,斋藤长龙看到尸首后,一声惨呼扑了上去。青山长虎来到佐藤忠能身边张嘴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夜里全军在加治田城休整,第二天准备返回尾张时,小牧信长派来的使者金森长近赶到。
“金森大人,不知主公有什么吩咐?”看到急匆匆赶来的金森长近,长虎心中有一丝不好的感觉。
“见过青山大人,加治田城发生的事主公已知道,主公吩咐让我代替殿下调略堂洞城。现在我就将去堂洞城,还请见谅。”语气中微微带着一丝得意。
“什么,金森大人可知,就在昨日岸信周刚刚杀掉佐藤忠能殿的女儿。你现在去调略恐怕正撞在枪尖上呀。”源七郎大吃一惊,连忙阻止。
“什么,岸信周把自己的儿媳杀了?”听到这个消息,金森长近也不禁大吃一惊。沉思片刻后,坚持说,“不要紧,当年我和岸信周可是生死之交,就是不成功也不会出什么危险。”
“佐藤大人和岸信周也是生死之交,这次事情实在透着怪异,就算不愿寝返也不至于和自己的亲家翻脸。还是让我手下的美浓人探听一下情况,金森大人再去吧。”长虎继续劝阻。
见青山长虎硬要对自己去堂洞完成任务加以阻拦,金森长近不悦道,“不必了,青山大人不要忘记我就是美浓多治见出身,中美浓的事情我可比殿下清楚得多。大人该不会是怕让我抢了功劳吧。”
看到金森长近执意要去,青山长虎也不好再多说,只有祝其一路顺利,马到成功。到了下午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金森长近被撕掉一只耳朵后赶出堂洞城。图为金森长近的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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