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陈寒一大早就到房府去,为已经渐渐康复了房夫人诊看。
当日和马周一道,狂饮了一通,陈寒带着一身酒气回去,当时孙思邈出去还没回来,松了口气的陈寒却被青宁了一通,青宁也质问陈寒到何处和什么人喝酒去了,陈寒也含糊其辞,没有将现在马周的事告诉青宁,怕青宁这丫头管不住嘴,告诉了孙思邈,招来孙思邈的盘问。
这次到长安,青宁对陈寒可是越加的关心,不只陈寒换洗下来的衣服都是她抱过去洗,连陈寒屋里的整理工作,都是她来做的,看到青宁每天在自己面前荡漾着的甜美笑容,已经再遇房淑的陈寒,有疚意涌上心头来,只是陈寒在面对房淑的时候,青宁这个丫环的影子,却不见了影踪。
从陈寒第一天到房府中去算起,已经可以算四天过去了,房夫人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烧早已经退了,胸痛消除,咳嗽也少去,听诊间肺内的那些异常声音也几乎没有了,脸上的气色也好多了,已经可以进食,也可以下地行走,只不过为了恢复的快一,还是躺在床上休养,很少下地。
陈寒自第一天见到过房玄龄外,后面连续几天都没看到过这位在大唐朝廷上话份量非常重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都在宫内和李世民事,反正他过去时候,听房淑和房节,他们的父亲一大早就进宫去了,今日也是如此。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面这两天,房淑在看到陈寒时候多了份矜持,在他面前也不和第一天那般情意流露出来,话的语气虽然还是正常,但在许多时候都有伤感的样子,也不敢和陈寒目光对视;房节也不再像刚开始那般经常做一些意味深长的鬼脸,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对陈寒礼待有加,这让陈寒感觉到了这对姐弟对他的一分疏远。
陈寒大概能猜到一是什么原因,但也不敢确定,如房玄龄这样的人家,事情复杂着呢,至少现在陈寒还不想去掺合什么,也掺合不进去,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房淑这个当朝宰相的女儿的,在这个时代,门当户对是最讲究的,后世穿越来的陈寒也改变不了…
不论陈寒有没有意识到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早婚的,反正他觉得以他这具身体的年龄来考虑,去想一些事还太早了些,目前他需要解决的,还有几件更重要的事,最主要的是身份的事,没有显赫的身份,想要做大事肯定不容易,更不要想娶房淑、长乐公主等这样不一般人家的女儿为妻。
若真的没有显赫的身份,那就凭自个的能力去争取罢,想到这,陈寒有动力出来了。
房夫人身体已经基本无碍,再加上孙思邈要让他跟着一道进宫去为长孙皇后诊看一下,陈寒决定暂停到房府中一天。他也想着后天再去房府一次,和房府的人一下,房夫人的病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按药方服几天药就可以,不需要再诊看了,以后的日子他也就不再过府去。
无论房淑如何表现,反正陈寒在房府中感觉到了压力,不只房夫人看他时候审视的眼神,还有诺大房府及里面那么多下人所形成的一种气势,都让他感觉不太自在。
对陈寒要中断一天要府中来,房淑听了很意外,也悄悄地质问了一下陈寒是为何,陈寒也如实相告,要和孙思邈进宫去一次,大为紧张的房淑这才松了口气,还莫名其妙地对陈寒了句,让他放心!
这话挺让陈寒不解,不知道房淑要他放什么心,也想细细问一下房淑,但在房府中却没有机会。
陈寒倒是非常想和房淑到外面,找个什么地方,好好地聊上一些时候,那样他心情会放松,两人也可以御下面具,一些平时不敢的话,但不是在房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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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寒,此次贫道为长安百姓坐堂诊病的过程中,也现了几例喘证病者,贫道都按你所提的方法,给予他们一些日常生活中的建议及治疗方法,贫道希望这几名病者,通过这些手段的治疗后,病情也能得到缓解!”在进宫的马车内,孙思邈轻声地和陈寒话。
孙思邈为长安百姓坐堂诊看了四天,为数百名患者诊看过病,也送赠了不少的药,也终于结束,在做着回终南山的准备。
这些天,据宫内传来的消息,长孙皇后的情况还是挺不错的,每天也有不少的事忙,孙思邈也就一直没有进宫,待坐诊的日子结束,又要回终南山,孙思邈当然还是要进宫再去诊看一下,一些事要吩咐一下,后面服的药也要调整一下,当然,也要和长孙皇后一声,他们要回终南山了。
孙思邈要进宫,陈寒也理所当然地跟着进宫去。
“孙道长每次到长安,都义务为长安的百姓诊病,实乃是长安城内的一段佳话,”陈寒瞅瞅面前的孙思邈,满脸敬佩,“其实,在下也想,不若道长在长安城内开个医馆,只需派您的弟子常年坐诊就行了,这样就能每天为长安城内的百姓诊病了,这样不是更好吗?可以惠泽更多的百姓吗?”
孙思邈摇摇头,“长安城内的医馆数量不少,实不不缺贫道这一家,况且贫道不喜长安这奢华的生活,更喜欢过终南山那种闲静无拘束的日子,有大把自由支配的时间,可以供自己钻研医理,泡制药材…贫道啊,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实不愿意受什么牵拌!”
“道长的甚是在理!”孙思邈的确实挺在理,闲适的生活谁都喜欢,陈寒也不敢反驳。
孙思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陈寒,笑着道:“子寒,你是不是想长居于长安城内?不想随贫道回终南山了?这次可是很好的机会,你想的话贫道可以向陛下请求一下…”
陈寒赶紧摇头否定,“不,道长,在下愿意一直跟随在您身边做事!”
“那贫道也随你,有什么事遇到你自己做决定!”孙思邈乐呵呵地笑着,也不再话了。
马车还是行到永安门外,有宦官来领他们进宫。
数次从永安门进宫,陈寒对所行的路线已经挺清楚,他们从永安门进,过兴仁门,再过中书省的西面,经两仪门前,再到立政殿的。从永安门进,到长孙皇后所居的立政殿,有好几里路,基本上是从前朝进入后\宫了。
抵达立政殿外后,领路的宦官将孙思邈和陈寒交给守在殿外的宦官,守在殿外的宦官进去通报后,马上就出来让孙思邈和陈寒进去。陈寒跟在孙思邈后面进到殿内,看到里面端坐的人他也微微地愣了下,今日不只长孙皇后在,自当日私下会过面后,一直没有再见到过的长乐公主,也在殿内。
陈寒跟着孙思邈上前行礼,长孙皇后马上示意两人免礼,并赐座。
“孙道长,子寒,非常感谢你们这些天以来为本宫和长乐所做的诊疗,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治疗,本宫觉得身子比前些时候爽利多了,气色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精力也不错!这两天,胃口还挺好的,”长孙皇后乐呵呵地道,“还真的希望能一直得到孙道长和子寒的这般照料,只可惜,你们要回终南山了,本宫也不敢强留你们,一会送上一些本宫以个人名义赠送的东西,略表一心意,本宫会使人送到你们所住的客栈内,还请孙道长和子寒千万莫推辞!”
“皇后娘娘客气了,那贫道和子寒就笑纳了,”孙思邈回了个礼,神情没什么变化地道,“贫道看到娘娘身体比以往好上很多,心里也甚是高兴,还希望娘娘能遵照贫道所吩咐调养,一些日常生活中要注意的事项还是留一些心神注意的…许多病,并不是靠治,而是靠预防、调养,这是诊疗中最重要的一,病症作时候,需要以药治疗,那已经是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候,如今娘娘的病情并不严重,身体情况也挺好的,正是可以慢慢调养之际!贫道相信娘娘只要按贫道和子寒所要求的那般调养,这个冬天,基本不大会病的…呵呵!”
在孙思邈和陈寒给予的治疗方案中,在给长孙皇后的建议中,以预防加治疗的手段为主,在服药的同时,严格注意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东西,就是陈寒当日所吩咐的那些事;长乐公主主要以预防为主,并由孙思邈开具一些冬令时候可以调养身体的药物服用,据孙思邈所,长乐公主月经初潮还没有来,因此在药物的使用上,还需要有许多方面要注意。
这对母女俩在治疗时候有一个共同的手段,那就是加强锻炼身体,以增加体质,孙思邈亲自教授了她们一套适合女子身体情况的强身“体操”,要求她们娘俩天天保证一定时间的锻炼,当然也可以让其他的皇子皇女们练,长孙皇后也满口同意了。
看到长孙皇后如今气色不错,陈寒也有一种成就感涌上心来,他希望凭借他对一些现代医学知识的了解,再加上后世时候治疗哮喘时候所积累下来的经验,一些用药心得,能将长孙皇后的哮喘病治好,或者控制住不再复,那样的话陈寒会有非常得意,能将这样一位美丽的女人,这样一位在历史上名声非常不错的皇后的病治好,那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他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能通过自己的手,改变历史,对于后世时候只是一个人物的陈寒来,没有什么事比这样的事更让他得意的了,他也很想把这种感觉告诉别人,但没有人可以分享。
还有,陈寒也想着,一定得把现在坐在长孙皇后边上那位还非常稚嫩的长乐公主的身体调养好,把她可能出现的病症消除掉,那样对于陈寒来,比改变历史所带来的成就感更甚了!
这位天生丽质,很可能再长大些比房淑那美人儿还要漂亮的美女,无论以后与自己是否有亲密的交集,陈寒都不希望她如历史上那样,在二十几岁就病逝了,让人无限感伤,陈寒希望,凭他的能力,可以延续长乐公主许多年的寿命,当一回护花使者…
想到这,陈寒咧了一下嘴,对老是盯着他看的长乐公主隐隐地露出个笑容,让陈寒惊喜的是,长乐公主也抽抽嘴,有个浅浅的笑容露出来。
这种会心的感觉让陈寒心里觉得暖暖的,自打那天私下了几句话后,陈寒就把她当作一个高贵不可侵犯的公主看待了,有感觉像一名很熟悉的朋友般,甚至和她话都没有压力。
正与长乐公主对眼神间,陈寒感觉到一束眼光向自己看过来,忙收回眼光,低下头,正是长孙皇后朝他看过来。
只听长孙皇后道:“子寒,除了本宫有一礼物赏赐你外,陛下也想对你嘉奖一番,他让本宫传话,一会你到武德殿去,陛下还有事要和你!”
“的多谢陛下和娘娘的厚爱了!”陈寒起身行了一礼。
“子寒,那你就过去吧,陛下现在应该有空闲了!”长孙皇后带温情的目光注视着陈寒道。
听长孙皇后这样,陈寒瞄了眼坐在边上的孙思邈,只见孙思邈微微地头,陈寒也赶紧施礼答应,“是,娘娘,那的就先告退了!”
让陈寒没有想到的是,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长乐公主却起身道:“母后,女儿都已经多日没见过父皇了,挺是想念,也想去看看父皇,就让女儿领着陈公子过去吧,让女儿也顺便见见父皇!”
长孙皇后瞅瞅自己的女儿,再看看垂身低头站在一边的陈寒,笑了笑道:“那也好,你是好多天没见到你父皇了,今日就去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