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想着事,有失神地盯着房淑看,直把房淑看的心儿怦怦乱跳,有享受陈寒的注视。
不过一会儿后,房淑也注意到了陈寒的异样,这人看向她的目光并不是很专注,有散漫,她在奇怪之下,也迎着陈寒的目光看,并且在陈寒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些无奈、失落甚至还有一伤感,不由的心内大急,她不知道陈寒到底在想些什么,当下急急地问道:“陈公子,你怎么了?”
被房淑一问,陈寒回过神来,有尴尬地笑笑:“没…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是…”了半句话,陈寒又不下去,叹了口气后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没想到过,我的父亲是朝中高官?”房淑轻声地问道。
陈寒摇摇头,有自嘲地道:“是没想到过你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当朝宰相…但想着房姑娘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那…你是不是很失望?”房淑着低下了头,不敢看陈寒,神情低落。
“那不是!”陈寒又摇摇头,“只是意外而已…”
自陈寒重生在这个世界上,意外的事太多了,这一件倒并不是最意外的,只是在感叹现实与梦想的差距有过大,很多事可望而不可及而已。
房淑还是误解了陈寒的意思,很轻声地道:“那你是在责怪我那天没把真实身份告诉你?”
“房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么想,”看到房淑一脸紧张的神色,陈寒忙解释:“当日在下匆匆走了,也没再和房姑娘上什么话儿,你也没机会和你讲自己的身份,我也没告诉你我的事,这不都扯平了!”
“那就好…对了,你真的想不起自己的家世来?”房淑盯着陈寒,有好奇地问道。
“想起来一些,但不是太清楚!”陈寒有苦恼。
“我爹爹了,能做出那两不一般诗的人,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或许公子祖上也是什么世家大阀,身份显贵之族也不一定!”房淑以安慰的口气道:“或许你的家人还在四处寻找你,待他们寻着了你,或者你遇上了他们,有可能你就可以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听房淑这样,陈寒心内一亮,还真的有这种可能,那两个隐约中好似跟随他的现在还不知死活的随从,还有他身上所带的玉佩,几片金叶,都能表示他的身份不会简单。
陈寒想着,若他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这样失踪了,家人又没有找到尸,一定不会放弃,会派人四下寻找的,若是他能遇到找寻他的人,或者那两名随从什么的,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但陈寒又怕知道身份后,引来更多的麻烦,万一真实的身份与他现在表述的不合,包括名字姓氏,那挺让人烦恼的,若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该如何处理,还真的不知道,得回去好好想一下。
心有乱的陈寒在想了一阵后,轻咳了一下,然后道,“房姑娘,夜了,我再上去为你母亲诊看一下,一会得回客栈了,不然孙道长他们要担心了!想必孙道长还有事要吩咐我!”
心比陈寒还要乱上很多倍的房淑在听到陈寒这话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定定地看着陈寒,细细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陈寒话中的意思,低声地道:“你要走了啊…不再呆一会吗?”
“我明天一大早再过来吧,治疗中的一些事还得回去问询一下孙道长!”陈寒今天的心情起伏太大,得回去可以好好思考一番,理出一个头绪来。
“那好吧!”房淑微微的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我陪你过去!”
陈寒也站起了身,准备跟房淑到房夫人所躺的房间里去。
正在两人准备上楼之时,房节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嚷嚷道:“陈公子,大姐,你们是不是上到母亲房中去?我也去看一下!”
陈寒停下身,对后面跟来的房节头示意,看起来这个房府大公子还懂一些男女的道道,知道在刚刚这会避出去,然后又在恰当时候出现。
有可能这个八卦男刚刚躲在什么地方偷看都不一定呢。
房节走在前面去,跟在房淑后面,先一步上楼,陈寒变成了最后。
房节上了楼后,很礼貌地对陈寒施了一礼,“陈公子,您请!”
房淑看看自己的弟弟这样,再看看神情挺像个大人的陈寒,并没什么,只是对陈寒微微笑了一下。
三人进内,守在房夫人处的侍女过来禀报,房夫人刚刚醒过来。
很是惊喜的房淑和房节步跑了进去,拥到床榻边,跪了下来,齐声地叫道:“娘…”
房淑抓住她母亲的手,颤抖着声音道:“娘,您终于好一些了,女儿可是很担心哪!”
“你们的…爹爹呢?”房夫人抚了一下房淑的头,用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
“爹爹被…爹爹有事去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房节抢着道。
“哦!”房夫人似乎明白过来,没再问,眼光越过房淑和房节的头,看了看陈寒,有惊异的神情出现,再看看房淑,似是在问询。
房淑抹了把眼睛,再看看陈寒道:“娘,这是爹爹请来为您诊病的陈公子,是和孙道长一道来为…来长安的,医术非常不错,这次幸亏了他来为您诊看,才让您的烧退下来,病情好转!”
“哦…”房夫人躺着微微地对陈寒头,似表示感谢。
“娘,陈公子要为您再诊看一下,来,女儿扶您起来…”房淑着拿了几个靠枕过来,垫在床榻一侧,然后和房节一道,将自己的母亲扶起来,斜躺着。
陈寒也上前一步,对注视着自己的房夫人行了一礼道:“房夫人,让在下为您诊看一下,看看烧退了没有,身体的情况有没有好转…”
“陈公子,您请吧!”房节站起身,对陈寒施了一礼。
房夫人也没有反对,以微微的头表示同意。
陈寒走到榻边,坐下,然后在一名侍女的帮忙下,仔细地为房夫人诊听起来。
中药的药性比较缓慢,症状不可能一下子得到很大的缓解,不过房夫人的体温已经降了不少,虽然有低烧,但应该不会很厉害,以陈寒的估计,大概在三十八度左右,肺内的听诊情况已经比刚到的时候有了一定程度的好转,呼吸也平顺了一些,心跳也减缓了。
烧退了,再施以对症的药物,并不算难治的肺炎出现好转,并不是奇迹,若有青霉素类药物,那治疗的效果才可以用奇迹来表示呢。
“房夫人,您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了,一会您睡前再服一次药,明日晨间起来后,同样服一次药,应该会好的更快的,不用担心了!”陈寒着摘下听诊器,卷好,拿在手上。
“那…多谢陈公子了…”房夫人依然有气无力的声音。
“房夫人,”陈寒站起身,施了礼道:“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在下也要回去了,明日再过来诊看,还请夫人多注视休息,不要太担心…”
“节儿、淑儿,替娘送送陈公子!”房夫人头。
房淑和房节应声后起身,跟随陈寒走到楼下。
到楼下后,陈寒再对房淑和房节吩咐道:“一会除了给你们的母亲服药外,再添一加糖的盐水,用温水让她服下,多加糖,先不要给她吃东西…若有什么情况变化,马上吩咐人到客栈中唤一声,在下会立即赶过来的!”
“多谢陈公子了!”房淑羞搭搭地行了礼,房节也跟着致谢。
“房姑娘,房公子,那在下先告辞了!”陈寒对房淑和房节回了礼。
“陈公子,马车已经备好,让府上的管家送你回客栈吧!”房节作了个请的手势,走到前面去。
陈寒也没推辞,如今已经是闭门鼓过后,没有房府人的护送,他不一定能回到客栈。
陈寒提着自己的东西,上了等候在院中的一辆马车,然后和一脸不舍的房淑及神情怪怪的房节告别,马车随即驶离了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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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抵达客栈,陈寒与随行的房府管家告别,刚刚走到客栈内,一脸焦急之色的青宁就快步跑了出来,到陈寒面前:“子寒,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我都在这时等你半天了,饭吃了没?”
“吃过了!房夫人高烧不退,我就一直候着,待她用了药后,烧退下来,情况也稳定了,才敢回来,”陈寒带着歉意地对青宁笑了笑,这丫头流露出来这份真挚的关怀,还挺让人感动的,只不过在感动过后,陈寒又有一的内疚之意,不敢看青宁的眼睛,幸好青宁没有觉察出来。
“那你累了吧?一会早一些歇息,”青宁随着陈寒往所住的房间方向走去,再问道:“你明日还要再去诊看吗?”
陈寒头:“还要过去看一下,不太放心!”
两人着来到孙思邈的房间外,敲了门后进去,屋内孙思邈正在吩咐两名男弟子什么事儿。
孙思邈看到陈寒进来,马上招呼:“子寒,你回来了,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道长!让您担心了,没什么事儿,是房府的马车送回来的!”陈寒带歉意。
“房夫人的病情如何了?”孙思邈再问道。
陈寒没有隐瞒即回答道:“去的时候高烧昏睡,给她退了烧,再开了药方,服了药后,已经好多了,人也清醒过来,我待房夫人醒转过来后才回来的!”
“你与贫道,房夫人是患什么病?”孙思邈带好奇地道。
“应该是肺部的炎症,就是肺痈,起病挺急,可能是先前的太医所施药不当,病情没有好转,反而恶变了…”陈寒将大概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后,再道:“在下用水擦拭身体的方法给房夫人退了烧,再用了这样一些药为她治疗:黄芬、山桅、川贝、甘草等…剂量如下:黄芬十钱、山桅十钱、川贝…”
孙思邈听了,低着头仔细想了想,然后抬着看着陈寒,称赞道:“唔,你处理的挺有道的,所施药也与常人不同,让贫道也受教了…贫道想不明白,为何宫内的太医,却没能诊看出房夫人所患的肺痈?他们用了哪些药?”
陈寒讲了太医所用之药后,再道:“道长,在下从太医所施的药看,他们将房夫人的病误诊为胸痛或者是心脏有问题了…”
大叶性肺炎有胸部疼痛的症状,再加上因感染心跳也加快,那些没有仔细诊听呼吸情况及肺部声音的太医,只凭搭脉有可能误诊了是心脏部的毛病,因此给开给房夫人所用的药方中,都是一些用于心脏治疗的药物,连医嘱都是这样。
一般情况下,大叶性肺炎也不是好于这个季节,也不好于这个年龄的妇人,最常的是在冬春节,或者气温聚降,人容易受寒的时节,易感人群也是男性中青年,因此若这名来诊看的太医,对呼吸系统疾病并不熟悉的话,诊看不是很仔细的话,很可能就不会往这方面去考虑了,所开之药也不对症,最终没有压制住病症,导致高烧出现,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无论怎么样,这名为房夫人诊看的太医,医术都不怎么样,而且责任心也不太强,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如果孙思邈去诊看,陈寒想着也一定不会出错的。
“子寒,你也不要论前面的诊疗如何,你只需做好后面的治疗就好了,一些事也不要和房府的人,知道不?”孙思邈吩咐道,“你在随后几天,再去房府诊看一下,得将房夫人的病治好!”
“是,道长,在下记住了!明日一早,我会再去房府诊看一下的!”陈寒赶紧回应。
“吴远、刘宁、青宁,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为师还有一事要和子寒!”孙思邈吩咐几名弟子出去。
“是,师父!”三人应声后即出屋去,走在最后面的青宁还对陈寒挤挤眼,表示一会她还要和陈寒来话。
“子寒,你知道贫道为何不愿意到房府为房夫人诊看吗?”
陈寒摇摇头:“在下不知!”这是陈寒挺疑惑的地方。
“那贫道就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