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有熟悉的女声,陈寒愣在那里,吃惊地看着站在离他身边不远的几人。
待看清面目后,陈寒也是不由的出了惊呼声:“啊…这…怎么会是你们…”
陈寒看到的,站在楼下客厅里的那两位年少的人面孔有些熟悉,正是三月三那天他在灞河边遇到过的方淑和方节姐弟俩。
站在房玄龄边上的,是非常容易辨认出容貌的方节,方节边是需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的方淑,这个陈寒多次想到过的美人儿,今日是一身标准的女装打扮,与当日给人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
这对在灞河边遇到过的姐弟,此时却站在了自己面前,在房府里面相遇,一下子让陈寒懵。
这对姐弟,怎么会是房玄龄的女儿和儿子呢?此时的陈寒不知道涌上心头来的,不知是惊喜,还是失落,或者是其他,反正什么滋味都有一般。
边上的房玄龄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面前的几人,再疑惑地问道:“淑儿,你认识陈公子?”
脸上神情复杂的方淑看看目瞪口呆的陈寒,再瞄了两眼房玄龄,有羞涩地道:“爹爹,我们认识,陈公子就是…就是写哪两诗之人!”
“哦!?难怪…”房玄龄似恍然明白的样子。
“房相,这个…当日在下在灞河边游玩的时候,与方…房姑娘和房公子偶然相遇,就结识了…一时感慨,也随手写了两诗,拙作不入人眼,”陈寒有尴尬地看着房玄龄,再看看一身女装打扮的方淑,还有一脸好奇的方节,已经完全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所谓的方淑和方节应该就是房玄龄的女儿和儿子,也不应该叫方淑、方节,而应该是房淑、房节,当日这两人在告知姓名时候没有将真实姓氏相告,只是用相近音的“方”姓来代替,也只怪当日生了有人落水,陈寒表现出个人英雄主义,跳下水去救人的奇事,上岸后落荒而逃,没有再和这对姐弟俩进一步的交流,不然有可能当日就能弄明白他们的身份。
陈寒也在揣度,房淑得了他所赠的那两诗后,应该没有将当日的经过告诉房玄龄,甚至连他的名讳都没有告诉过,或者只是略提起,并没有详细讲述,房玄龄并不知道当日的具体情况,所以今天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有不太明白,至于房淑如何和房玄龄那两诗的事,陈寒一下子想不出来。
“爹爹,这个…我们…”房淑有扭捏,不知道该怎么,她没想到在她没有防备间,陈寒就把她不曾告诉自己父亲的事都讲了出来,她看着自己父亲有害怕的心思起来,怕受到责怪。
“呵呵…”房玄龄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拍拍自己的脑袋,有自嘲地对陈寒道:“怪不得,某在听孙道长起陈公子的名讳时候,好像似曾听到过,原来…陈公子原来不只医术精湛,文采还这般不凡,果乃奇人也!”房玄龄着,再次上下打量起陈寒来。
“房相过赞了,在下…只是…”被房玄龄看的方寸大乱的陈寒傻愣愣地站着,很是尴尬地看看脸色古怪的房玄龄,再看看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房节,及脸上有惊喜、羞涩之意起来的房淑,都不知道如何话了。
在房玄龄府上,遇到这位当日在灞河边结识并有过交往的美女,实是太出乎陈寒的意外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过,与这位美女的重逢会是这样的----这一都不浪漫…陈寒想过无数个和这位美人儿再次相遇的情景,但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今天这样!
随即陈寒也明白过来,他写的那诗怎么会跑到李世民的案上去,一定是房淑拿着他的诗,给她的老爹房玄龄过目,结果房玄龄看了之下大为赞赏,屁颠颠拿去献给皇帝李世民看了,结果李世民看了也很是欣赏,就把那诗留在自己身边。
陈寒也可以想象出来,当日李世民看到他所写的那份医学书稿时候,一定觉得上面的字体似曾见过,就拿出那诗稿,两相一对比,现上面的字几乎一模一样,因此也把他拉过去问询…这一切,生的太有戏剧性了。
不过陈寒也有明白,李世民和房玄龄间就没有详细过有关他的事,不然今天的房玄龄不会一头雾水的样子…可能是他这个人物的份量太轻了,这两位大唐的大佬懒得讨论太多。
“爹爹,当日陈公子在灞河边的时候,随口吟了那《咏柳》,当时就把许多人惊呆了,孩儿和大姐得了空,和陈公子结识,也一起聊了一些时候,陈公子应孩儿和大姐的请求,再作了一诗,就是给爹爹您看过的这两,只是当日陈公子写完诗后,灞河上突然有人落水,陈公子飞跑过去,下水将那落水者救了上来,后来…”房节着瞄了一眼边上一脸紧张神色的房淑,再道:“陈公子身上衣服湿了,着急回去换衣服,就把这两诗落下了…”
“原来如此!”房玄龄意味深长的笑笑,未置可否。
“在下随口所吟几句歪诗,让房相见笑了!”陈寒也已经回过神来,很不自然地笑笑。
“那诗连陛下看了都是称赞不已,如何能称歪诗,你这样自谦,让天下文人情以何?,”房玄龄也笑笑,神色已经如初,作礼招呼陈寒道,“陈公子,一边坐,我们坐下吧!”
“房相请!”陈寒也赶紧回礼,不敢看一边的房淑,随着房玄龄走到坐上坐了下来。
下人们上了茶,陈寒在呷了一口茶间,看到站到房玄龄边上的房节正和房淑在挤眉弄眼,看着房淑对房节恶狠狠地瞪眼睛,及边上的房玄龄不停地在打量着他,陈寒却觉得越加的不自在。
陈寒对历史上的房玄龄还是有一研究过的,《新唐书》上房玄龄的传记他也看过,此时的陈寒也想着上面的记载,他知道,房玄龄有一位女儿是嫁给韩王李元嘉为王妃的,只不过上面没有记载名字,想必就是房淑这位房玄龄的大女儿了---这是让人很不爽的事。
还有房节,应该是房玄龄的长子房遗直,遗直应该是房节的字吧,想必他们还有两位弟弟,一位当然就是著名的绿头党房遗爱了,另外一位最的陈寒倒记不清名字了。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家:一个身居相位的老爹,一个性格刚烈的老妈,一个以后贵为王妃的女儿,还有几个有趣的儿子…让陈寒百感交集,一下子不知道什么。
还是房玄龄先开口话:“陈公子,听孙道长,你们过几天就要回终南山了?”因为有了刚才这个不算太的插曲,房玄龄话间的味道也和刚才不一样了。
“是的!”已经基本回神的陈寒头,“此趟事儿基本都已经处理完了,孙道长是想回终南山了,在下也得跟着道长回去!”
听陈寒这样,站在房玄龄边上神情复杂的房淑露出有着急的神色,一眼美丽的大眼睛盯着陈寒看了看,张张嘴,却没敢话。
“哦?”房玄龄应了声,再问道:“陈公子如今是孙道长的弟子吗?”
“不是,”陈寒摇摇头,“在下想拜入孙道长门下,但道长却不愿意收我为徒!”
“那…陈公子和孙道长又是什么关系呢?”房玄龄再好奇地追问道。
面对又一个人查户口般的问询,陈寒已经从容多了,当下回答道:“道长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年初时候在九?山遇险,坠崖受伤,幸得孙道长和他的几名徒儿相救,在下当时记忆大部丢失,许多事记不起,几名随从也不知所踪,无他处可去,因此就跟着孙道长…”
“记忆大部丢失?那也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何处人?祖上是谁?还有所学的都忘记了?那…”房玄龄眼中有精光在闪,探寻的眼神看着陈寒。
站在房玄龄边上的房淑和房节,各以不同的表情注视着陈寒,也很想听听陈寒是怎么。
陈寒再次摇摇头,“在下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日常的一些事都记不清,家居何处,祖上何人都模糊不清,但许多以往所学东西都还记得…费神去想往事,脑袋生疼,因此了不敢多想!”
这辞很牵强,但陈寒现在只有这样一种法,即使人家不信,也没办法。
听陈寒这般,再看看陈寒那满是坦诚的表情,虽然肚里满是疑惑,但房玄龄却没继续问了,只是淡淡地应了句:“原来如此…还真的奇了…”
“房相,在下的事越糊涂,也不想再了……在下还是为您讲述一下房夫人的病情吧!”陈寒努力让自己在房玄龄面前表露出一份从容来。
“好,还请陈公子细细讲述一下!”房玄龄也马上正了正颜,坐听陈寒的讲述。
陈寒细细讲述了一番房夫人的病情细况,把大叶性肺炎的起病原因、病程进展及病时的症状及预后都讲了一通后,再道:“房夫人此病起病快,看似病情凶险,但只要施治得当,病情很快就可以好转,在下敢确定,至多过十天后,房夫人的病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只不过在随后几天内,还要仔细地查诊,随时关注病情的进展,并根据病情的变化增加或减少药物的配方及用量…”
“那…还请陈公子在接起来几天内,再来府上为内人诊看一番,某不胜感激!”房玄龄对陈寒施了一礼,恳求道。对于房玄龄来,相对于陈寒的身份,还有关于这个奇人的一切,就目前来进,还是没有夫人的身体情况来的重要。
“房相请放心,在下接下来几日,一定会再过来为房夫人诊看一下的!”陈寒着站起了身,对房玄龄施了一礼,“房相,要不,在下再上去为房夫人诊看一下,想必房夫人不会再有事,只要烧不再起来就不会有问题了…一会在下早一回客栈,再迟了闭门鼓就要响了…”长安施行宵禁,真是件非常不方便的事,按理房夫人的病情应该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用药后恢复的如何,但太阳已经快下山了,马上就要敲闭门鼓了,闭门鼓后还在街上行走,那可是件麻烦事。
房玄龄似乎也看出了陈寒的想法和担心,“陈公子,不碍事,今日你在府上再呆一会,稍迟些再回去吧,也好再查看一下内人的恢复情况,一会某派人送你回客栈,不会有麻烦事的!”
“那也好!”见房玄龄这样,陈寒只得答应,房夫人病情还没根本好转,他也是不太放心。
“爹爹,那…让陈公子住我们府上,这样也好更方便为娘诊病!”一边的房节突然来了这一句。
站在房节边上,一直没什么言语的房淑一脸渴望的神情看着陈寒。
“陈公子…能否…”房玄龄也是很希望陈寒留下。
陈寒却很坚决地摇摇头:“不了,房相,房公子…房姑娘,在下一会还得回客栈中,孙道长肯定还有事要吩咐在下,或许明日还要进…还要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看着房淑那黯淡下去的眼睛,陈寒赶紧转变口气道:“不过得房相这样吩咐,在下会迟一些回去,待房夫人情况稳定了再走!”
“那就多谢陈公子了!”房玄龄再施一礼。
“爹爹,娘病这么重,我们清晨去上学之前都不知情,我们听到都担心死了,让我们先上去看一下吧,看看娘现在情况如何了!”房淑终于开口话。
房玄龄看了看陈寒,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现在房夫人需要静养休息,不要去打扰,让她好好地睡上一觉,待她醒了后,再去看吧,”陈寒看看房淑的表情,又改口,“或者,你们悄悄去看一下,不要惊醒夫人就是了…”
“那…淑儿,节儿,你们去看一下,不要惊醒你们的母亲,马上下来!”房玄龄喝道。
“是,爹爹,陈公子!”房淑和房节赶紧答应,准备上楼去。
“房相,在下也上去诊看一下,看看情况有没有好转!”陈寒也站起了身,有了房淑这个美人儿出现在这里,他已经感觉味道全变,单独与房玄龄坐着,很不是滋味了!
“那好,我们一道上去看看!”房玄龄也答应,并率先举步往楼上走。
陈寒跟在房玄龄后面,房淑和房节走在最后,四人都是轻脚轻手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