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好了…那我过来!”听到青宁呼唤,陈寒忙应道,不过他也是在犹豫了一下后,才搁下笔,过去敲青宁的门!
“门没闩,你进来吧!”青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听到青宁这样,陈寒莫名的有些紧张,不会刚刚这个丫头洗澡都没关门吧?……陈寒在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也在担心,不要看到一副他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陈寒站在门外想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待看到里面的情景后,让他大松了口气。
洗完澡的青宁正坐在桌案边,在梳理一头差不多已经被搓干的长…一切都是多想了!
看到陈寒进来,青宁也回过头,那浴后显得红扑扑的脸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子寒,我洗了很久,刚刚我在洗浴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在按你师父吩咐,默写那本丢失的医书上所记的东西,”陈寒着,用力吸了一下鼻子,鼻间有一种挺好闻的香味飘进来,那似是少女浴后的清香,这香味陈寒感觉还是有熟悉的。
“子寒,一会你也洗个澡吧,我给你去准备热水,一会换下的衣服我也一道给你洗了!”青宁依然面带笑容,一边梳着头,一边和陈寒话。
陈寒笑着摇摇头:“不了,我喜欢洗冷水澡,锻炼身体,多年以来都习惯了,一会到外面冲一下就行了!”离所住地方不远有一条溪,有几处积潭,陈寒自来大唐后的这一个多月,一直在那里洗澡,不过都是偷偷地去洗的,他想着孙思邈师徒都应该不知晓的。
青宁瞪了陈寒两眼,“我知道你都在离此间不远的溪里洗澡,山里的水很凉的,你不觉得冷吗?”
“你怎么知道?”陈寒惊异地看着青宁,不成自己洗澡时候,这丫头还偷偷地来瞧过吗?
青宁有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你数次去往那溪方向,回来都换了身衣服,看上去都是洗过澡的样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哦!原来这样!”陈寒有尴尬地笑笑,差还以为青宁悄悄地来偷看他洗澡呢!想着晾青宁也没有这么大胆子,也没这般嗜好,到底是孙思邈教导出来的弟子,这素质还是有的。
“子寒,你几次都用冷水洗身子,不怕受寒吗?”青宁再次关切地问道。
“不冷的!”陈寒摇摇头。后世时候都这样洗的,再加上这具身体也强健,洗冷水澡没有事。
“那当日你在灞河边下水救人回去后,为何会烧了?”青宁疑惑地道,“你昏睡时候,我拭了一下你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吓死人了,比当日你坠崖后昏迷时候还烧!”
看到青宁露出这样一副关切的样子,陈寒心中有股暖滚涌上来,也忙解释:“当日身体并没活动开来就下水了,又忙着救人,顾不上将身子擦干,身子还是湿的,上岸后又没有及时换衣服,再加骑着马一路飞跑着回城,风大,才受了寒,因此才会烧的吧!”
除了这个,陈寒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原因,那是讲不出理由的原因,不过这些不能确定的原因他不会讲出来。陈寒在事后回想当日的情景,总感觉很奇怪,无端的,怎么就会有一个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掉入河中,而且刚刚被自己看到呢?为何没有其他人落水呢?会不会又是一件冥冥中注定会生的事?一件在他生命中会引起大的波澜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与他在坠崖后,受伤并不是很厉害,但却昏迷了两天这样的怪事可以相提并论了,或许也是因为一件奇事生,因此自己就莫名其妙地烧了,还做了一连串奇怪的梦。
可能又一种预兆吧,一种现在还无法弄明白的预兆!
“那你以后要注意些,洗澡时候千万不要受寒!”青宁叮嘱道。
“多谢青宁提醒,我会注意的!”陈寒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不然受了寒烧,又要我们的青宁姑娘照顾了,那样实在过意不去!我生病时候,你数次照顾我,都不知道如何回报了!”
“那我下次生病时候,你来照顾我一次就行了!”青宁也同样露出一个相似表情的笑容。
“那没问题,你若身体不适了,我一定会来照顾你的,”陈寒着露出严肃的神色,“不过呢,还是希望没有这样的机会,生病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健健康康才是好!”
青宁盯着陈寒瞅了几眼,再露出一个宛尔的笑容,“好了,下次我生病了你来照顾我!”
“我当然话算数的!”陈寒很慎重地头!
“子寒,我头没干,还梳不起髻,我们先到外面去走走吧!”青宁着站起了身。
“那也好!反正闲着无事!”陈寒同意,他在青宁站起身后,也注意到青宁今天穿了一件比较鲜艳的袍衫,衬以那端庄的身姿,姣好的面容,还真的似大家闺秀一样,气度不差,陈寒也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然后道:“青宁,你今天这身衣服穿着还真好看!”
青宁也感觉到了陈寒不同于一般的注视,出奇的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迎着陈寒的目光灿然一笑,“真的吗?这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了,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穿,也怕师父数落我!”
“你师父不在了,你就不怕了?”陈寒看着青宁,脸上有玩味,“原来你是不喜欢穿那身道袍的,回头我和你师父去!”
“不许!”青宁有些着急,脸上的笑容也收住了,不过又露出一副狡黠的神色,“了我也不怕,师父可没要我一辈子当道人!”
“那你师父希望你当什么?”陈寒好奇地问道。
青宁看了两眼陈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告诉你…我们走吧,出去走走!”
“好吧!”陈寒也从青宁的笑容中明白了一些。
将头简单挽起来的青宁在陈寒走出屋后,很郑重地将自己的房门上了锁。
“青宁,还怕人家来偷东西啊?”陈寒瞅瞅挂在门上制作简单的锁,再看看青宁手中的钥匙,打趣道,他感觉这样的锁,还有很容易搬开的房门,锁住房门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处,有人想偷东西,应该能轻易进入的,连他这种非专业级的人物,感觉都可以轻松进入。
被陈寒这么一,青宁有不好意思,嗫嚅道:“还是锁着放心,万一有人进来,拿了一些贵重东西去,那就可惜了,师父和师兄们都不在观内,还是心些好!”
“不会你有很多贵重东西放在屋里吧?”陈寒哈哈笑着道,继续打趣青宁。
“没有啦,就只有一样东西!”青宁不自觉的又露出一些扭捏之色。
陈寒一下子回过神来,明白青宁指的是什么,正想什么,但听青宁还在继续:“子寒,我只是一名道家的女子,原本是不能佩戴这种贵重的饰的…只是,只是…”青宁不下去了,停下了话语,有柔情在荡漾的眼神注视着陈寒。
陈寒也是在回宗圣宫后才从孙思邈那里知道,如今的步摇还是很贵重的饰物,最早时候只能皇室女子佩带,在魏晋时候稍稍的有一改变,但也只有那些身份高贵的妇人可以佩戴,民间的普通百姓是严禁戴饰的!不过自隋朝后,这个规定也不严格了,一些身份再次些的妇人也可以佩戴了,再到唐初,禁令进一步放宽,步摇这种非常得女子喜爱的饰物,更是开始走入寻常百姓家!只不过早期的步摇都是以黄金等贵重东西制作,一般人家是买不起的,到贞观年间后,才出现银和铜制的步摇,价格也随之下来,但还是不便宜,就如陈寒送给青宁的这支银制的,也要五贯之巨!
陈寒知道这些后,再次感觉自己送错青宁东西了,再听青宁这样扭捏话,怕她出什么异样的话来,忙转变了话题,道:“青宁…那我们先出去走一下,一会早些回来!”
“好的!”青宁有些失望地头。
两人差不多一左一右,从侧门出了观,往一处略高的山坡走去。
崇圣观内道人虽多,但孙思邈喜爱清静,他和几个弟子所居的这处院子其他道人基本不会过来,也因此开有侧门。孙思邈进山采药,其他道人更加不会来了,显得越加清静,陈寒和青宁从侧门出了他们所居的这个院子,也没有遇到一名道人。
两人走到山坡的台阶上,再往上走有几块大的石头,青宁因为顾忌今天穿的衣着,不敢手脚并用,试了几次也没上去,只得求救地看着已经站在上面的陈寒。
“来吧!我拉你上去,”陈寒向青宁伸出了手。
青宁也没犹豫,很自然地把手交给陈寒。
青宁那温暖舒滑的手被陈寒握在手里,让陈寒不自禁地一颤,时空的距离不知道怎么去算,反正他感觉已经很久好久没握过女孩子的手了,柔滑的感觉在手中,还真有不舍得放。
青宁似乎也没有把手抽回去的意思,任陈寒拉着再走了一段,陈寒终觉得不太妥当,在山路平坦后,把青宁的手放开了。
两人走到山坡的一个亭子内,倚着亭子的栏杆看着远处的景色。
“子寒,你这里美吗?”青宁指着远处终南山的旖旎的景色,问陈寒道。
“很美的!”陈寒由衷地称赞道,终南山的景色确实不错,天近傍晚,山间有雾色起来了,更增添了一些氤氲,看起来更加的美了。
“那你喜不喜欢一直住在这里?”青宁歪着头问陈寒道。
陈寒几乎没做思考即回答道:“我当然喜欢,终南山的景色很美,如果能一辈子住在这种风光秀丽的地方,那真是一种福分!”
后世时候大多的人都向往居住在有山水的地方,一些有钱人的别墅都修建有临近山水之处,若是在终南山这样的好地方,选一个地方,自己盖一所房子,一直住着,还真的挺爽的。
只是这样住着有与世隔绝的味道,特别是讯息很不达的唐朝,陈寒觉得在自己垂暮之年时候,再到这种地方来归隐,那才是好的选择,不然定是不甘心一直呆在这里。
“那…我也喜欢一直住在这里,”青宁靠近陈寒身边,抬着头看着陈寒道:“子寒,待我师父回来后,你去恳求一下师父,让他将你收为弟子,我想他应该会同意的…”
“道长是一直不同意收我为徒弟的!”陈寒摇摇头。
“你懂这么多医道,我想师父他会改变主意的,你入师父门下了,也就可以一直呆在师父边上了…我…就可以多向你学一些东西,还有…”青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寒瞥了青宁一眼,从青宁略带羞涩的神情中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道:“那等你师父采药回来,我再去请求一下…”
不知道自己心思有没有被陈寒看破的青宁有些扭捏,在沉默了一会儿,对依然在看周围景色的陈寒道:“子寒,天色将晚,我们回去吧!我头也干了!”
“好,我们回去,我还想看看你戴着那支步摇会什么样子,好不好看!”
两人也快步下了山坡,回到青宁所住的地方。
进屋后,青宁也开始梳理她那头已经干了的长长头。
陈寒站在青宁侧后边,看着青宁梳理头!
青宁似乎对如何盘髻并不在行,折腾了半天,才梳理出一个很简单的髻,再对着铜镜将那支步摇插在髻。
看着青宁将俏生生的脸转过来,陈寒端详了一会后称赞道:“青宁,你戴着挺好看的,”这是一支做工挺精致的步摇,衬着青宁姣好的面庞,真的有一些仕女的味,只不过青宁的髻有些怪异,陈寒不解地问道:“青宁,你为什么要梳这样的型?”
这明显是一个孩子样很幼稚的型么,与陈寒在长安看到街上那些女子的髻并不相同。
青宁的大眼睛滑溜溜地转了两转,盯着陈寒看了一会,似有底气不足的样子,低着头道:“青宁今年才十四岁,还未及笄,所以只能梳这样的式!”
陈寒听了,微微的有些尴尬,面前这个姑娘才十四岁,还未及笄,即使按照古代可以早婚的习俗算,也是个未成年女子,自己在有意无意间,诱骗未成年女孩的感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