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就对哮喘…喘证和气疾方面的病理讲一些不成熟的见解,还请道长指…”陈寒清清喉,以手指着自己的口鼻开始讲述,“人通过口腔或者鼻腔呼吸空气,呼吸时候气流经过的通道就是呼吸道…鼻、咽、喉称作上呼吸道,喉后面的气管及更细的那些细支气管…就是更细的用来呼吸用的气管…还有肺可以称作下呼吸道…”
陈寒看到自己刚讲了一,孙思邈的几个弟子就露出了惊愕之色,有些尴尬地捏捏鼻子,他知道自己讲的一些后世解剖学上的名称,现在的这些“古人们”不一定能听的明白,但他又找出不更恰当的词来代替这些名称,只能含糊的混过去,把这个头起起来,看到孙思邈没有太多的不解表情露出来,也就继续道:“因为呼吸道与外界联通,一些致病的因素非常容易侵入,导致呼吸道,特别是上呼吸道感染…得病,可是这是人身上最容易得的疾病,就像我们因寒而得的伤风,及与伤风一道出现的畏寒、热、咳嗽、流鼻涕等症状,每个人一辈子至少要得很多回,而且一年四季都好,一些人这些病,容易治愈,一些身体状况差一的人,就不容易痊愈或者恢复得慢…”
“一些人体质差,在经常得伤风,也就是上呼吸道的疾患后,或者一次得病未愈,下一次又重复犯,数次累加,或者施药不当,没有对症下药,使得疾病进一步加重,导致体虚疾重,及致到后面,容易变成迁延型,长年不能康复,这就导致呼吸受到影响,一些人因此而生气疾或者喘证…”陈寒用比较牵强的解释了一番呼吸道病症的原因后,再道,“呼吸道的疾病转为迁延型,久治不能治愈,无法…没有什么有效的药物可以根治,这也是为医者最头疼的问题…”
听陈寒如此,孙思邈表示认同地头,脸有赞色露出来,但并没有出声打断陈寒的话,用眼神示意陈寒继续。
陈寒这理论虽然因为要考虑到古代人对新名词的理解和接受能力,讲得有些牵强,甚至把呼吸道感染的概念都没讲全,但对于孙思邈来,这些话,这些讲述伤风之类气道疾病的话语,是从来没有听到其他人讲过的,因此感觉挺新鲜,虽然一些词语不太好理解,但总以为那是古书上比较深奥的解释,在细想一下也有些悟出来,认为挺有道理,更有兴致听陈寒接着讲了。
“呼吸系统…就是人呼气吸气这套器官所患疾病,最难治的当算气病、喘证了,气疾、喘证方面的病症,除了因为受寒等原因导致以外,还有一些人是因为先天的因素,也就是出生时候就从父亲或者母亲那里遗传下来的,这类遗传下来的病症相对与因为身体和环境原因而得的疾病,更加的难治,基本没有太多的办法将其治愈,特别是昨日碰到的那样喘证的病人,从那人讲述中来看,确是因为先天遗传下来的原因,按现在的医术水平,及所能采集到的药材,实很难将其根治,”陈寒看了看孙思邈,很自然地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依在下所想,治疗此类病症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病情控制住,不让病症反复作,特别是在容易复的秋冬及初春时节,更是要严加注意,一些容易诱此病的东西少接触,一些可以加重病情的东西少吃,不能受寒,屋内要勤通风,同时加强锻炼身体,增加自身抵抗能力,再辅以药物的治疗,当是最有效的方法…”
孙思邈依然没有插话,眼睛紧盯着陈寒,一副很期待的样子,而他的几名弟子,也是相似的眼神,包括孙思邈在内的几人都不能相信,这些对于他们来有些深奥的东西,陈寒这个年少的人竟然知道,而且讲的头头是道。
“喘证是呼吸道疾病里面最难治的一种疾病,这种病生的原因很复杂,据在下所学的医学知识…哦,据在下所看到的那些医书所记载,这种病症生的原因非常的复杂…”陈寒着停了一下,他要想想该如何讲述哮喘的病原理。
哮喘在古代称为喘证、吼病,这种病一直到陈寒后世所处的时代,都是很难治愈的疾病,是世界公认的医学难题,陈寒主攻的就是呼吸系统疾病的诊治,而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当然要对其治疗,弄清其病原理是最重要的。
陈寒非常清楚后世时候对哮喘病的定义,这是一种变态反应性疾病,属于I型变态(敏)反应,患者在接触一些特定的过敏原如蛋白质和多糖害物质后诱导肥大细胞、嗜碱性粒细胞生反应,使之释放前列腺素、组胺和白三烯等活性介质,这些物质通过血液循环,作用于气管、支气管等呼吸道平滑肌,引各级支气管痉挛和肺通气障碍,导致患者呼吸困难,检查肺部时可听到吹口哨似的声音,叫“哮鸣音”----这差不多就是完整的教科书上对哮喘病的定义,但这样的东西当然不能讲给面前这四个神情已经有些古怪的“古人”听,即使对于孙思邈这样的异人来,这番理论讲给他听,都如同天书一样不能理解,陈寒必须要换一种法。
见陈寒停了下来,孙思邈终于开口插话,“子寒,你看到的医书上怎么讲就怎么吧!”
“是,道长,”陈寒应了一声,再次开口讲述,“一些先天禀赋异常、体质孱弱或病后体弱;外邪侵袭,季节转换、气候突变或吸入花粉、烟尘等异物;或者饮食不当,贪食生冷、嗜食酸咸肥甘,或进食海鲜蟹虾等物;或者情绪失调、过度劳累等,都容易诱这种病症,”陈寒张开嘴巴,指着自己的口腔道,“在容易生此种病的人中,因为受寒及这些东西的吸入和吃入,刺激人的呼吸道…导致炎症的生,再引起病人出现反复作的喘息、气促、胸闷、咳嗽等症状,呼吸时特别是呼气时很困难,感觉胸闷,并时常有咳嗽、咯痰等情况出现,我们附在病者胸前听诊时候,可以听到病者肺部那种似吹口哨的声音,这就是喘症…”
“喘证多在夜间及凌晨生,先,这病作前一会往往有过敏样的症状出现,如鼻痒、眼睛痒、打喷嚏、流涕、流泪和干咳等,随后,很可能马上出现胸闷…重者胸前感觉紧迫有如重石压迫,约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后出现呼气困难,这时甚至我们隔一定距离就可以听到病者的喘鸣声,这个时候病人往往不能躺着,被迫端坐起来,头向前伸,双肩耸起,双手用力撑着,用力喘气,才不至于出现气促的情况…这样的作可持续一刻钟到半个时辰,一些病者可以自行缓解,一些较重的病人要经过药物治疗才能缓解…若不能缓解者,很可能就…”
陈寒着,停了下来,他看到了孙思邈眼中露出少有的惊异之色。
只听孙思邈接过陈寒的话道:“子寒,你所讲述的喘症情况非常的细微,贫道都没有这般仔细观察过,看来,对于气疾和喘证方面的认识,子寒远比贫道高深,想必治疗方面也一定有更好的手段…还请子寒多多赐教!”孙思邈着,又起身行了一礼。
陈寒赶紧回礼,“不敢当道长这般,在下只是随口胡,都是从那些医书上看来的,并没有实际治愈一名病者…”这是半真半假的话,真的一面,那就是陈寒在这个时代,还真的没有治愈过一名哮喘患者,即使在后世时候,也不能完全治愈过,只是有效地缓解了哮喘患者的症状,并在随后的治疗中让那些患者极少复而已。不过呢,若一直控制好症状,哮喘患者至死时候都没复过,虽然哮喘的体质还在,但那可以勉强治愈了。
陈寒在孙思邈催促的目光中继续讲道:“在下总结了一些先人的经验…再…”陈寒差讲漏嘴,赶紧补救,“在下总结了那本医书上所讲的,有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出来,在这些哮证患者出现病症复时候,尽最大努力以药物控制住他们的病情,这是治标的…在这些病者病情稳定时候,逐步开相应的其他治疗手段,那是治本的手段…”
陈寒在后世研究的时候,对那些处于慢性期或者稳定期的哮喘患者,采用了中西医相结合、抗炎为主的治疗原则,替代过去的以急性期舒张支气管治疗为主的治疗方法,取得了挺好的效果…只可惜,如今一些减缓哮喘症状的药物,如b2激动剂、缓释茶碱、白三烯调节剂、糖皮质类激素等药物都没有,只靠中药很难达到后世那样的效果,特别是急性作的那些哮喘患者,要想尽快将病情控制住,那是挺有难度的。
后世时候有以上这些能缓解哮喘症状的药物,还有全自动心电监护仪、呼吸机及血气、生化分析等现代化的仪器设备和检验手段随时观察并掌握患者的呼吸情况,如今这些东西都没有,让陈寒有觉得自己所学无用武之力的味道,至少陈寒的自信心是很受打击的。
不过呢,与这些缓解哮喘症状类西药有相似作用的中药,陈寒还是有一些知道。
“控制病者症状的药物有冬虫夏草、麻黄、桂枝、知母、苦参、射干、半夏、苏子、地龙、蛤蚧、五味子等等…这些道长一定比在下懂很多,也就不多,在下只是想一些那医书上记载的治疗手法…”中药的方面,陈寒打死都不敢在孙思邈面前卖弄,虽然他脑袋里装着几种药方,“依在下所理解的治疗手段,一是要尽可能控制喘证患者的症状,包括夜间、晨间的症状,改善活动能力,二是预防病症作或者加剧,三是使病者肺和气管的呼吸功能接近最佳状态,要做到这些,还需要靠药物和一些平时的预防手段来做到…”
看到陈寒又停了下来,特别是讲述治疗时候停下来,孙思邈忍不住催道:“子寒,你就不要吊贫道胃口了,都讲给贫道听吧…”
“道长,除用药物治疗外,平时的预防手段很重要,哮喘…喘证作都有诱因的,这些因素不出现,即使病者有这种病在身上,也不一定会病的,按在下所知的,病者平时要注意不能接触一些容易引起人生过度敏感反应的东西,如春天的花粉、柳絮、动物的皮屑、烟尘等,也不能进食一些特殊的东西,如奶类、鸡蛋、牛羊肉、海鲜、酒、葱、蒜、姜等物,还要防止精神紧张,身体疲惫…这些东西预防好了,并嘱病人加强锻炼身体,身体强健起来,再辅以药物的治疗,还有一些特殊的治疗手段,那病情就可能可以完全控制住了!”陈寒款款而,有种后世给实习生们上课的感觉,但看到孙思邈瞪着他看的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后,马上回过神来,止住了口。
“什么特殊治疗手段?”孙思邈追问道。
“就是在病者病情稳定下来,身体强健后,让病者少量长期接触那些容易引起喘症的东西,让病者对那些诱因产生耐受力,随着耐受力的加强,再慢慢加大那些过敏源…哦,那些容易诱病者病情加重东西的量让病者接触,这样是根治喘证的最好手段!”这是后世时候陈寒在研究根治哮喘患者时候所采用的脱敏疗法,这种治疗方法还是挺有效果的,只是如今这个时代并不具备后世的那些条件,因此陈寒不敢太托大,也不敢讲的太详细,只是含糊地讲述,也不知道孙思邈能不能理解。
孙思邈仔细想了一下,脸上有疑惑,好一会才似乎明白过来,头,“子寒,对于喘证的诊治,贫道真的要向你好好学习,今日那病人没让你诊看还真的可惜了…”
“道长如此,在下甚是汗颜…”
孙思邈摇摇头,示意三名弟子先出去。在青宁等人全都出去后,这才稍稍的压低声音道:“此次贫道去诊看的那名故人就是一名喘证病者,和今天遇到的这名病者一样,也是名女姓,年纪差不多…幸好病情并不是很重,但很惭愧,贫道却想不出来根治的手段,有负那几位故人所托…”
“孙道长,那是…什么样的病人?”陈寒心中有一些异样的感觉出来,心翼翼地问道。
孙思邈再摇摇头,“子寒,待回宗圣宫后,我再和你详细聊聊…我们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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