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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艘宋阀的大船中,一条巨舶第二层船舱一间宽敞的房间内,寇仲呈大字型摊卧在床上,手中捧著《长生诀》,埋头埋脑研究其中一幅人像图形。
卫贞贞虽然离开了,但是在临走前,还是对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悄悄的说道,希望他们两个有缘人能够不辜负《长生诀》这一段缘分,既然《长生诀》在他们的手里,那么他们就应该好好的研习,说不定便能够成就一番惊天伟业。
卫贞贞离去前的这一番话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激动不已,所以当在宋阀的大船上安稳下来后,寇仲便立刻将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对《长生诀》的研究之中。
不过他丝毫也没有半丝头绪,更让他感到抑郁的是,傅君卓也看过这本《长生诀》,按照她所说,这本《长生诀》不过是一本道士用来骗人的书籍而已,没有半丝武林秘籍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寇仲实在是将《长生诀》颠来倒去的看了无数遍,依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将《长生诀》顺手扔给坐在椅子上和傅君卓轻声聊天的徐子陵,“陵少,这参悟秘籍的绝世好机会再次交还给你了,轮到我陪卓姐聊天了,你已经霸占了卓姐好久好久了!”
徐子陵和傅君卓被寇仲的话语臊的同时脸色一红,两人做贼心虚般的迅速拉开了距离。
徐子陵拿着也已经看了无数遍的《长生诀》继续参悟,而傅君卓则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的吐了出去,过了好半晌,才平和的开口道:“小仲,你为何还一直执着于这本《长生诀》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么,这书根本不是什么武林秘籍,你们练不出什么名堂的。”
寇仲知道傅君卓是为他们好,但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卓姐,虽然我们到现在依然不知道这书有什么作用,但是我相信冯大哥是不会欺骗我们的,况且师父他也一直将这本《长生诀》当做宝贝,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出其中的奥秘!”
顿了顿,寇仲又低头有些难过的继续说道:“况且。。。况且卓姐你不是说了么,我们已经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不可能攀上武学的最高境界,甚至连先天境界都无法到达。但是我们不甘!我们不甘心!我们不愿意一直像现在这样,需要靠师父的牺牲和贞姐、卓姐你们的万般保护才能够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我和子陵都渴望拥有能够保护自己甚至是保护卓姐你的力量,所以我们的希望唯有这本被冯大哥称为绝世秘籍的《长生诀》!”
傅君卓有些动容,又有些感动,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声长叹:“我定是前生作了孽,才在今世给你们这两个小子缠上了。好,虽然明知没有甚么用处,我仍传你们一种练功的法门,若你们真能练出点门道来,我再考虑传你们剑术。不过。。。”
傅君卓停顿了会儿,脸色忽然有些羞红,“你们可不是我的徒儿,以后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可别打着我的旗号,当然,我师父的旗号那是更加不允许的!”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精神大振,徐子陵扔下了《长生诀》一屁股坐回到傅君卓的身边,寇仲则是又怪笑着说道:“那我们算你什么呀,不对,应该是问子陵算你的什么呀?”
对于寇仲的调笑,傅君卓已经有些免疫了,直接对着寇仲的脑袋手指一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不过声音虽向,力道却不重,只是在寇仲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红印子,内里却是丝毫不损。
“你们都算是我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传你们一些保命的手艺。”傅君卓淡淡的回答了寇仲的问题,不过内心里却是翻腾无比,寇仲忽然挑明了她和徐子陵之间的问题,让她一时间难以招架,只得暂时用万能回答来应付过关,“好了,你们到底还要学不要学?”
寇仲被徐子陵狠狠的盯了一眼,摸了摸有些泛红的脑门,笑着闭嘴等待傅君卓传授。
“小仲、小陵,仔细听好了,我现在教你们打坐练气的基本功。此乃传自家师的上乘法诀,若未得我许可,不准传人,否则纵使我怎样不忍心,亦会迫於师门规矩。。。恩。。。额。。。痛打你们两个一顿。特别是小仲,到时候狠狠的用剑伺候你!”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忙不迭点头答应,示意自己一定乖乖的,随后继续求知欲极强的看着傅君卓。
傅君卓接着肃容道:“吾师傅采林,武功集中土、酉域和高丽之大成,自出枢机,故能与雄霸西域的‘武尊’毕玄、中土的道家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并称当世三大宗师。他尝言‘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那是说每个人都怀有一个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著蒙蔽了而巳。”
“难怪卓姐你说练功虽由童真时练起,皆因儿童最少执著,故易於破迷启悟。”徐子陵有些感悟的接口道。
傅君卓呆了一呆道:“我倒没有这么想过,唔!小陵看来真有点悟力。”
寇仲赶忙在一旁得意道:“小陵得小弟我不断点醒,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了。”
傅君卓狠狠盯著他道:“你这家伙最爱卖弄聪明,不要得意,聪明的人往往最多杂念,而杂念正是练基本功的最大障碍,只有守心於一,才能破除我执。灵觉天机,无不一一而来,然后依功法通其经脉,调其气血,营其逆顺出入之会。所以其法虽千变万化,其宗仍在这‘一’之道。”
寇仲搔首道:“那岂非武功最高的人,就应该是最蠢的人吗?那卓姐你的师父是否又笨又蠢呢?”
傅君卓为之气结,又是语塞,明知事实非是如此,却不知如何去驳斥他,想下手揍他一顿,却又知道这家伙不紧脸皮厚,身上的皮也厚,自己一直舍不得下重手,他倒也是被揍习惯了,现在揍他是一点用都没有。
正当傅君卓苦恼时,徐子陵赶紧在一旁仗义执言道:“当然不是这样,武功能成宗立派者,必由自创,始可超越其他守成的庸材。所以卓姐指的该是小聪明而非有大智大慧的人,比如仲少这种。。。而所谓大巧若拙,卓姐的师父该是这种大智若愚的人才对。”
寇仲和傅君卓像初次认识徐子陵般把他由头看到落脚,同时动容。
傅君卓点头笑道:“小陵果然有点小道行,说得好。”
寇仲则是撇了撇嘴说道:“我这兄弟岂止是小道行,我看他平时蠢蠢呆呆的,原来只是大智苦蠢,深藏不露,累得老子不断要表露本是大巧若拙的智慧,却竟变成了卖弄小聪明。然而最可气的是居然还那兄弟我来讨好卓姐!真是。。。”
傅君卓忍不住曲指再次在寇仲的大头敲了一记,嗔道:“若你再插科打诨,我便再不传你功法了。”
寇仲摸著大头委屈道道:“卓姐息怒,卓姐威武。。。咱打个商量,下次可否改打屁股,否则若敲坏了我的头,还怎样练卓姐你的上乘功法呢?”
傅君卓没好气和他瞎缠,迳自道:“好的,不过下次我就用剑了!现在仔细听好!我教你们的叫‘九玄**’,始於一,终於九,除家师外,从没有人练至第九重**,我也只是练到第六重。不过近日来有所感悟,或许潜修一段时间,便能够再次进阶,到时候晋升了先天,就不用再怕这怕那了,保护你们两个,也能够游刃有余些。”
傅君卓一番真情流露让寇仲和徐子陵感动不已,他们知道,如果没有他们的拖累,或许傅君卓已经在某个地方闭关潜修了,至于先天境界,在石龙武馆一直偷听的他们也略有所知,乃是每个武者都向往的一个境界,到达了先天境界,便能够被人称为宗师级高手,让一方臣服。
傅君卓好一会才回复常态,继续教授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这是第一重境界。”
看见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似乎都有所领悟,傅君卓顿了顿续道:“勿小觎了这重境界,很多人终其一生,仍没有气机交感,得其形而失其神,至乎中途而废,一事无成。”
这次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则都在那里摇头晃脑,似乎大有所得,傅君卓惊讶的问道:“你们明白我说甚么吗?”
寇仲奇道“这么简单的话,有甚么难明呢!”
傅君卓暗忖师父巳盛赞自己乃练武奇材,但到今天练至第六重境界,才能真正把握法诀。这两个小子怎能一听就明,于是她有些怀疑的指着寇仲说道:“你给我说来听听。”
窗外光线转暗,室内融和在淡淡的暗光里,另有一番时光消逝的荒凉调儿。
寇仲愕然道:“这番话已说得非常好,很难找别的言词代替,勉强来说,该是由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妄去神动。当机缘至时,便会接触到卓姐你所指的体内那自悉具足的无形宝库,神机发动,再以无心之意御之驾之,便可练出了他娘的。。。额。。。不,只是练出了真气来。天,我可否立即去练!”
傅君卓听得目瞪口呆,这番解说,比之师父傅采林更要清楚明白,寇仲这个义弟天资之高,简直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怪不得连冯氏的掌门人冯京都这么看重他们。一时间傅君卓竟难以说下去。
徐子陵道:“仲少若这么急切练功,说不定反为有害,斯谓无意之意,应指有意无意间那种心境,故空而不空,清静而微,来不可逢,往不可追。”
傅君卓更是听得头皮发麻,没想到不仅寇仲资质逆天,连徐子陵也是如此,这两人就像未经琢磨的美玉,自己稍加启发,即显出万丈光芒来。
想到这里,傅君卓不禁又有些幻想这两个弟弟以后或许威风八面的样子来,特别是温文如玉的徐子陵,傅君卓的脸色再次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