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山庄一行,张贞娘与李师师作陪,林冲自然成了陪衬。是以,他仅是稍陪了片刻,便先行离开来到聚义厅中,与众位兄弟开怀畅饮。陪着几位女子何能如此这般爽饮?
傍晚,将扈三娘送离山庄后,林冲将吴用找来,将心中策略细说之后,林冲道:“学究以为此举如何?”
吴用道:“大哥此举甚妙,既利于我等日后行动,又可将我等暴露在朝廷视线中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林冲道:“学究深得吾心。”
其后,二人又是一番商议细谈,接着,林冲命人赶往寿张县。
翌日,寿张县令张成亲巡灾民新庄,慰问灾民,并亲手将‘寿张善人’的锦旗赠与梁山别园林动林庄主,同时为灾民新庄取名林家庄。林动自是林冲的化名,至于一应身份户籍,则被张县令伙同贾县尉王主薄进行了造假,此时,林动的身份自是比真的还真,林冲自此也多了一个官面身份。
回到寿张后,张县令便将林动事迹经过一番笔墨粉饰后上报朝廷,与此同时,寿张贾县尉和王主薄联名上奏将‘寿张善人’林动善举吹捧为张县令主政一县,教化有方的结果。如此,张县令的政绩中自然平添了重重一笔。
其后,林冲出资,张县令对朝中上下一番打点,不久之后,张县令上调为东平府五品通判,从八品知县直升五品通判,张县令可谓连升三级。而寿张贾县尉则成了‘真县令’,王主薄则成了王县尉。
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灾民安置刚刚告一段落,鲁达便带着少华山四位当家史进、朱武、杨春、陈达并两千余名喽?到达梁山。
林冲自是热情款待,妥善安置。这两千余名喽?中,有家眷老幼八百余人,青壮一千余人,林冲命王伦一一登记在册。
聚义厅,梁山众位兄弟,除在外执行任务的时迁、石秀、李俊及张横、张顺两兄弟外,全部到齐,欢迎少华山四位当家。
众人坐定后,林冲站起来道:“四位兄弟俱是当世好汉,‘九纹龙’师出名门,令师王进王教头乃是林冲同僚上司,其本领群脱俗,林冲甚是佩服,史大郎已得令师真传,加以时日定然青出于蓝;‘神机军师’谋略出众,精通阵法,一身武艺亦是不凡;‘跳涧虎’一条出白点钢枪,使将起来挥洒如雨,端是不凡;‘白花蛇’
一口大杆刀,施展开来刀锋如绽白花,武艺精熟。”
四人听得林冲称赞,自是笑颜连连,不住抱拳。
“今日四位好汉入我梁山,实乃我梁山之幸,林冲之幸。来,诸位兄弟,咱们同敬四位兄弟三碗。”
“干!”
“干!”
“干!”
接下来,自是一番爽饮畅谈,直至深夜,众人方才散去。
翌日,一大早林冲便带着吴用、王伦下山实地勘察开荒拓田之事。林家庄聚集了四万灾民,若是留在此地,自然需要田地耕种,恰梁山水泊与独龙冈之间多是荒滩野地,正好开拓出来,分田于民。
且说,林冲下山前,特意嘱咐弟子穆弘好生招待史进等人。于是,穆弘便在师父下山后,领着史进四人游览梁山风景。一行人四处游览,不知不觉便来到练兵校场外,史进四人听到里面的口号,顿生兴趣。便提议进去一观。穆弘自是领着四人进入校场,一行五人先是在演武场看了一番兵士操练,史进便觉无趣,四处张望,恰见演武场东面有一厅堂,上有一面匾额书有‘演武厅’三字。
史进道:“穆兄,不知这演武厅中可有什么好玩的?”
穆弘道:“此演武厅刚刚落成不久,里面只有寻常十八般兵器,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史兄弟若有兴趣,咱们便进去一观。”
史进道:“如此正好,史进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演武厅,正好进去开一开眼界。三位兄弟,你们意下如何?”
朱武摇头道:“我观诸位兄弟训练兵士的方法颇有些门道,正感兴趣,就不去了。大郎,你们自管前去便可。”
史进不禁笑道:“哈哈,果然不愧你那‘神机军师’的名号。”
陈达和杨春二人亦是莞尔。
随即,朱武自行留下,穆弘、史进、陈达和杨春四人则向演武厅走去。四人进入演武厅,却见晁盖刘唐及阮氏三兄弟还有病体初愈的武松早在校场演武厅中习练拳脚。穆弘便领着四人前去相见,众人一番客套寒暄,便闲聊起来,内容左右武艺招数,绿林趣闻之类。
聊到酣处,不知是谁提了一句:“王进王教头与咱们庄主都曾任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二人俱是当世豪杰,却不知他们二人哪一位武艺更强?”
此言一出,自然引起争论,有的说王教头技高一筹,有的说林教头更胜三分,争来争去,没个定论。争到后来,阮小七道:“王教头武艺如何,俺没见过,不过咱们庄主除了陆上功夫群,就连水中功夫也称豪杰,俺想不管两位教头陆上功夫孰高孰低,庄主总是要盖过王教头一头。”
众人一听,俱是点头同意:“小七言之有理!”
如此一来,史进可不干了。史大郎青春年少,正值十**年纪,在他的心目中,自家师父自然是当世无敌,但是阮小七所言他又无法反驳,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家师父究竟是否擅长水中功夫。
于是,史大郎眼珠一转道:“俺师父下落难寻,自然无法与林庄主比试,二人高低难辨。但俺师傅与林庄主都有徒弟,既然两位师父无法一分高低,他们的徒弟却可以分个高下。穆弘兄弟以为如何?”
穆弘闻言虽然心动,但却推辞道:“史兄弟乃是师父专门请来的好汉,穆弘怎可与史兄弟交手。何况穆弘拜在师父门下不过半年,尚未得到师父真传。”
史进一听顿时笑了:“哈哈,如此正好,当初俺师傅路过史家庄,也是只传授了史进半年功夫。穆兄勿要担心,咱们只是切磋而已,若是庄主问起,史进一人担下便是,穆兄尽管与我一战。”
史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穆弘即便不愿一战也得应战,否则,怯战之名便落在头上,自个丢人事小,丢了师父面子事大。又何况他早已心动。
于是,穆弘道:“如此,穆弘就与史兄弟切磋一二。”
当即二人从武器架上各自取了兵器,穆弘取了一把横刀,史进则拿了一根哨棒。二人各自行礼后,便战在一处。二人武艺却是难分高低,史大郎一身武艺繁杂,十八般武器样样俱通,一根哨棒在手,‘子午棍’法施展开来,刚柔相济,粘连粘随,招招缠绵,劲力不断;穆弘却是专修刀法,‘一字劈挂’刀法施展开来,招招化一,一往无前,气势如虹。
百十回合下来,二人难分胜负,但却无人肯就此停手。此战,在二人心中,已非一般切磋武艺,而是事关各自师父颜面之战。若是先行停手,岂非承认自家师父不如人?二人存了这等念头,若不论个高低,又怎可轻易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