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吹刮着田伯光衣衫嗤嗤裂响,此时他虽是竭力运转内力,施展身法,然而与身后那道倩影却是愈拉愈近,骤然间,呜呜凄厉的风声袭来,余光撇见,不由头皮发麻,当下心一狠,急行的身躯猛地一顿,长刀反撩,璀璨刀光闪现,惨烈撕向那纤纤玉爪,
清秀女子淡然一笑,面无惧sè,曲臂似蛇般一缠一绕,五指变幻,弹向刀面,不想长刀亦是一折,横削过来,前者见状,突然凌空而起,于一刹那腾挪数个方位,一改先前那妖娆蛇形,变得极为灵巧,犹如灵狸疾走时,心灵jǐng觉,瞬息就避开了前方的危险陷阱,
二人一错而过的刹那,清秀女子五指曲弹五下,尽都击中长刀刀面,
“当当当、、、”
连续五声似撞钟一般的声音响起,田伯光手心一阵酸麻,险些拿捏不住长刀,左脚一挫,身形暴退丈许,持刀对峙,神情变得极为凝重,
“这丫头好jīng纯的内力,不愧是出自玄门正宗,不过她招式虽是jīng妙,但心xìng明显稚嫩,缺乏凶狠之气,看来应该是学艺有成,刚刚下山历练的,否则方才若是拼着受点伤势,将那五道指力弹向我胸前诸处要**的话,只怕此刻战局已定,为今之计,唯有兵行险招,方能搏取一线生机,”
这一下电光火石的交手,田伯光就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正要不顾有些紊乱的气息,狠辣挥刀时,数十道身影竟是趁着这一两息的功夫,分着前后急速奔走了上来,甚至其中有七八个身穿五岳剑派服饰之人分散而立,隐隐将其围困起来,打算瓮中捉鳖,
半息过后,田伯光已将气息理顺,看着一干虎视眈眈,急切想斩妖除魔的正教人士,也不敢拖延下去,只见他振臂一挥,长刀或削或劈,猛地分化出数道若隐若现的刀光,劈向那清秀女子,凄厉风声四起,内中隐约可闻无数飞沙碎石风舞,
清秀女子轻俏一笑,不闪不避,身形左右一晃,骤然幻出两道身影,如梦如幻,飞身前扑,一道似蛇般迅捷,一道似狸般轻巧,双手五指一弯一曲,爪影纷飞,竟是直接抓向刀光,
“丝、、、”
刀光爪影微一相触,一下就泯灭无踪,趁此刹那,田伯光刀势一变,风声尽失,长刀只是一闪,无声无息中便已劈中那道蛇形身影,然而长刀过处,身影虽是应势消散,却无一丝鲜血挥洒,
那清秀女子巧眉一扬,眼中闪过一丝恼意,芳唇微张,猛地呼啸出一阵凄婉的鬼哭音啸,无形魔音震荡之下,似厉鬼索魂,沁心渗脾,令人气血翻滚,内力难继,一些隔得近的人,纷纷面sè泛白,血气翻腾,连连提气,俱是徒劳无功,不禁仓惶后退,
而此时的田伯光却是目光无神,变得呆滞起来,当这魔音一起,他就感觉眼前情景一变,似是天狗食rì,本是清亮的天sè一下变得昏暗无比,犹如深处yīn寒无比的森罗大殿,突然间,数十个衣衫破碎,堪堪遮体的女子从暗处奔跃出来,本是清美的面容,此时变得极度扭曲,充斥着浓郁无法消散的怨恨之气,双爪染血,狠狠的爪向田伯光的诸处要害,
“这、、、这是、、、啊!”田伯光茫然凄吼,长刀狂舞,威势虽盛,却无一丝章法,
、、、、、、
“这yín贼怎么了,怎么一下变得疯癫起来?”一个丐帮弟子顾不得调息,不由惊愕言道,
“这音啸虽然厉害,何以我等不过面sè苍白,体内气血翻滚,而田伯光竟会变成这般模样,莫非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哼,这yín贼祸害无数良家妇女,凡我正教人士,都恨不得剥其皮,拆其骨,将其折磨七七四十九天,尝尽大明十大酷刑!如今被这位峨眉女侠吼成疯癫,真是便宜了他,”
“兄台之言,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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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纹道兄(正邪追杀向问天时,被其吸星入地小法吓退,可不是杜撰了!),想不到弦月师侄巾帼不让须眉,看来金光道兄后继有人了,然则贵派绝学之威势,更是令人心骇啊,一记音啸,竟能勾起田伯光心中的无穷业障,让其自食恶果,衰竭心力而死,着实大快人心,”
玉音子对着方才那峨嵋派的中年道士和颜笑道,言语中饱含羡慕钦佩之意,然而他话语一落,一旁的数十个左道中人神情骤变,望向场中倩影的目光,本是蕴含贪婪的眼神,缓缓升起了几丝凶厉,
这些亡命之徒,哪个手上没沾过血腥,若是单凭那峨眉弟子弦月一声音啸,就会引发业障,心力衰竭而死,光是一想这后果,饶是个个心智坚定,也是心寒不已,眼中忍不住升起丝丝残厉,
其中尤以五人为甚,一个是长发头陀,手持一柄半月形的虎头戒刀,另一人,看其穿着,似是丐帮中人,不过其双肩上却盘旋着两条三角青蛇,另外两人,身材高大,一人白净,一人黝黑,至于最后一人,身穿丝绸长袍,头顶半秃,满脸红光,左手拿着个翡翠鼻烟壶,右手则是一柄尺来长的折扇,轻轻的摇曳着,神情和蔼,像个富商多过武林人士,
“玉音道兄过奖了,久闻泰山五大夫剑威名,当年正邪一战,魔教十大长老尽数死于华山之上,泰山派于其中大发异彩,今rì一见,果真是功参造化,着实让贫道大开眼界,至于本门武功,却是历代师祖之辛劳,实是得自先人余荫,何足挂齿,”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攻守互助,还真是名不虚传,
松纹道人心中暗骂不已,对于玉音子这招祸水东引,实是恼怒之极,不过区区辟邪剑谱,贫道还不至于贪图,若不是掌教师兄怕你五岳剑派rì渐势大,担心让人遗忘我峨眉当年浩大声威,贫道何至于千里涉水远赴福州,
无端的,松纹心中对于华山派升起了几丝恨意,目光有些森然的瞥了一眼丈许外静立的陆猴儿及其身后的十个华山弟子,
“嗯?”陆猴儿心神一动,快速掠过一丝异样,对于松纹道人的不善目光,虽然隐晦,但又如何能避过他的敏锐感知,不过对于玉音子为何相助,这反而让他极为不解,毕竟当rì嵩山寿辰之时,玉玑子明明赞成五岳合并,拥护左冷禅登位的,而他师兄弟三人一向共进退,何以此时会助我祸水东引?
陆猴儿眉头微皱,思绪纷飞,却又不得其解,然而无意中却瞥到丁勉嘴角一丝起伏的冷笑,一瞬间,心头疑惑尽数了然,
不错,应当如此,方才自己承认了与盈盈的关系,那么无论这些左道人士再怎么贪图辟邪剑谱,再怎么桀骜狂妄,也不敢明着抢夺,就算盈盈此时为rì月神教掌权之人所不容,对于这等三山五岳的下属,亦不能像以往那般生杀予夺,但毕竟余威仍在,何况方才自己暗中观察,除去蓝凤凰及所属五仙教之外,像那位两鬓银白的大汉,还有那个面皮焦黄,衣衫褴褛的书生,及其身边身材矮小的胖子等数人,怕是依旧奉诏于盈盈,
而玉音子如此行事,应该是丁勉暗中以传音之术授意,想让峨嵋派诸人暗恨于我华山,看似相助,实则暗害,待会一旦翻脸,责问我如何与魔教妖女暗中勾结谋害正教各派时,就又会多一个落井下石的正义之士,
莫非你丁勉也想让我如刘师叔那般遭受劫难?!
哼,就算拼着当场与左冷禅决裂,我陆猴儿也不会让人如同木偶一般摆布,以致辱没我华山威名,
想到这,陆猴儿眼中杀气一闪,心中已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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