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羽堂居然突施剑术,捉了天蓉夫人与韩清慧、林婉约三人,顿时惹得四下震惊不已,便是青衣秀也是暗道不好,责怪于他,方道明与剑一秀更是又惊又怒又是尴尬,自己一时大意,居然让对方有机可趁,方道明则是尴尬刚才答应剑一秀护其妻子周全,可一转眼却被孙羽堂擒去,而剑一秀也是尴尬方道明等人远来是客,可眼前其夫人因为受了自己牵连,被孙羽堂捉去,岂非让人笑话。
现场气氛顿时紧张,唯独孙羽堂一人悠然自得,状若无事。一声冷哼顿时传来“放人!”,孙羽堂一眼看去,说话之人却是先前与剑一秀一起现身的黑面道人,而且双目紧闭,一脸寒意。孙羽堂不屑笑道:“你又是谁?哪里来得眼盲修士?”
青衣秀只好接过话道:“这位乃是道明宗掌教方道明先生,还请孙兄以和为贵,放了三位夫人吧。”
孙羽堂却是不接青衣秀话语,而是轻声笑道:“道明宗?本公子从未听说。”
方道明道:“既然你不愿放人,那贫道只好自己动手了。”
孙羽堂哈哈一笑:“终于有人出手了,本公子心喜的很,不妨你与一秀先生一起上吧,我们切磋一番。”
方道明冷冷道:“贫道的剑法不切磋,只杀人!”
方道明这一句,好比六月飞雪,冷人心神,场面顿时冷到极点。孙羽堂亦是面色转冷:“哦,那我孙某人更要领教一番。”
方道明救人心切,又怎会与他多言,转向青衣秀道:“青衣秀,你惹出今日事端,我方道明今日便在你仙剑宗星域斩了他,看看剑尊如何自处?”
“放肆!”孙羽堂便是沉喝:“这与青仙子有何关系,你要斩我,本公子长这般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斩我,嘿嘿,果然有种,只是不知道法如何!”
剑一秀不禁暗叹,知道自己若再不出手,便要遭了,这孙羽堂虽然可恶,但背后势力却是不凡,他是丝毫不怀疑方道明的实力的,可若真由他在这里斩了孙羽堂,那便为仙剑宗带来了三十三天联盟的仇视,可若方道明出了差错,其身后的老祖更是难惹,不管结局如何,剑尊都难以向双方交代。
剑一秀上前拦住方道明,“你且稍待,这事因我而起,便有我来了结好了。”
方道明一怔,与他暗暗说道:“你若不方便,便由我来好了,纵然我斩了他,对上三十三天联盟,剑一狂老祖也不会袖手旁观。”
剑一秀笑道:“无妨,久不动手,筋骨都要松弛了。”
“你若得罪了他,剑尊担待不起,便去我那里好了。”
剑一秀不禁失笑:“都这般境地了,你还不忘拉我入伙,叫你家夫人听了,定不与你甘休。”
“你莫担心她们,虽然那家伙道行稳压清慧一筹,但要困住她,也非易事,只是担心一旦动起手来,与你颜面不敢看罢了。”
剑一秀一惊,不料韩清慧修为已是这般厉害,心头也放心几分,于是驾云上前:“还请孙公子放人为先,剑某应你便是。”
孙羽堂见剑一秀终于妥协,不禁暗喜,自己终于压他一筹,手底下也不禁放松几分。可是就在他松懈当口,蓦然只觉元气一震,刚刚擒来的三人便没了踪影。
“好胆!”孙羽堂不禁恼羞成怒,这三人不过才元神法相修为,道行远不如他,居然能够轻易逃走,传将出去,将来如何出来混迹。孙羽堂恼怒之余,便是挥出一道虚空剑诀,追了下去,可惜他低估了韩清慧的实力。后者虚空一闪,瞬间便到了方道明身后,待那虚空剑诀追来时,方道明已再不会与他机会,只是大手一捏,便将这道虚空剑光捉住,任凭如何挣扎,也是不能挣脱,最后被收入混沌元神境,镇压起来。
孙羽堂见自己的虚空剑诀居然被对方举手投足之间,便是轻易镇压,不禁勃然大怒,一声沉喝,随手又是数道剑光袭杀而去,不想刚刚近身,便见对方突然祭出一张古卷,只是一裹,便收了自己的虚空剑气。
剑一秀不禁暗笑,这孙羽堂真是不知高低,没甚眼力,无论是论修为,抑或是论道法,还是论法宝,都不如对方,却还要自取其辱,只能落个怡笑大方的下场。他见方道明收了对方的虚空剑气,知道自己再不动手,被方道明杀得性起,将他人也镇压了,却是要遭,于是一步上前,“孙公子还是且住手,莫要动了真怒,得不偿失。”
“你说什么!”孙羽堂脸色不佳,先前风度也是渐渐没了,勃然喝道:“你说我不如这瞎子!”
剑一秀尚未回答,在场众人便闻星空远方传来一阵清晰声音,朝着孙羽堂耻笑道:“孙羽堂,你技不如人,还在此嚣张,与泼皮无赖有甚区别,好不知羞,虚空岛便如你这般,也是没了前途!”
这声音刚刚落下,便有一道遁光来得极快,遁光之中现出一青年男子,衣着朴素,言行放*荡不羁。
孙羽堂一见此人,更是怒不可遏,“安慕年,你竟敢耻笑于我,可敢与我一战?”
这唤做安慕年的不羁青年男子笑道:“有何不敢,一秀先生心性淡泊,大人雅量,不屑与你争斗,我安慕年可没甚好胸襟,你要打,那便打!”
剑一秀却是苦笑:“这局面已经够乱,你又何必再来凑这热闹?”
安慕年笑道:“这姓孙的好不知羞,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贪图青衣秀的美色,屡屡来此献媚,但也不知吃了多少冷眼,不受人待见,他此番来寻你兹事,一是想扫扫你仙剑宗的颜面,二来也想在青衣秀面前提升自家地位,此等无耻之徒,你又何必与他好颜色。”
这安慕年一番说道,虽然是对剑一秀而言,却是冲着孙羽堂而去,顿时将后者气得几乎暴走,遁光一晃,便出去千里距离,愤怒吼道:“安慕年,上来领死!”
这安慕年依旧嘻嘻哈哈,慢吞吞的上前,剑一秀见形势突变,结局难料,于是喝住门中弟子不得靠近,免得被殃及池鱼,自己却是驾了遁光追了上去。方道明正要带着韩清慧等人跟上,却觉天蓉夫人神色有异,不禁暗奇,待韩清慧与他悄悄说了,方才明白。原来这安慕年也是来自三十三天联盟之一的神符山庄,这三十三天虽是联盟,但也有暗斗,年轻一代弟子更是相互不服,争斗颇凶。这安慕年尚有一妹,生得是国色天香,一身道法亦是好生了得,不知惹了三十三天联盟多少年轻俊杰爱慕,上门求亲。谁知这女子谁也看不上,却在一次偶然机会结识了剑一秀,从此对其心生情愫,更是发誓非他不嫁,这消息传将出去,自然为剑一秀惹来许多忌恨。
这安慕年与其妹子感情极好,自然为其着想,所以时常来拜访剑一秀,间接为其妹子提亲,无奈剑一秀已有妻室,坚持不许,也是辜负了对方一番情意。这孙羽堂亦是安慕年妹子的暗中追求者之一,所以此次来寻剑一秀,也是想暗中损其颜面,不想安慕年来得及时,却是当场损了孙羽堂的面子。只是天蓉夫人知道安慕年来意,心中不爽之极。
方道明听了不觉暗暗好笑,不想剑一秀这般杀伐决断之人,亦会为情所困,情劫缠身,不知何时才能了结。方道明见青衣秀也是一道遁光追了上去,于是不再怠慢,驾起遁光,载了韩清慧三人紧随其后,心中却是暗忖,不是青衣秀也看上了剑一秀了吧,若真是如此,那可热闹了。
在千里之外的星空,安慕年与孙羽堂已是剑气纵横,斗得正欢。孙羽堂所施展剑术正是虚空岛的镇岛绝学大虚空剑诀,而青衣秀所会的大虚空剑诀也是孙羽堂为了献媚于她,与她的一些剑诀,但其中精髓部分,却不曾相赠。
这大虚空剑诀对方道明而言已经不是陌生,他本就精通衍月虚空挪移阵法,后又参悟了古皇后裔的先天虚空九清大阵,刚才又镇压了孙羽堂的大虚空剑气,正在利用太乙阴阳遁甲符推算其中道法精髓,此时虽尚未窥得这大虚空剑诀的真正精髓,但在他的道明剑域中已经有了大虚空剑诀的一席之地。
不过那安慕年的剑道,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方道明虽然闭了眼目,但依靠元神之力,也一样洞察周天,这安慕年每一道剑气刷出,都化为一个古文符录,其中更有一些文字符录是方道明所不识。这些古文符录一旦与孙羽堂的大虚空剑诀相碰,便爆发出威力,化为各式道法,震荡开去,将对方的虚空剑气刷落,而他斩出了古文中,频率最高的便是一个“破”字与一个“灭”字。古文所到之处,破灭虚空、破灭虚妄,端得十分厉害。
剑一秀暗与方道明说道:“这安慕年的家世神符山庄亦是三十三天联盟的势力之一,传承古远,家传神符绝学,对古文符录一道的收集、研究无人能出其右,其中这神符幻录剑诀便是其第一绝学,亦是这浩瀚星空公认的先天剑诀之一。”
“神符幻录剑诀,先天剑诀,”方道明暗自嘀咕,“既然如此,为何不唤做大神符剑诀。不过看这安慕年的修为,与孙羽堂亦是在伯仲之间,双方都难以讨好,看来那三十三天联盟,也非一池清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