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牛头马面
灰暗的天空下，黝黑的地面下一道裂缝中。
“呃！”闷哼一声，沙僧不得不放弃移动身体。现在，只要一动，浑身上下都会传来锥心之痛。
“不过，我还是活下来了啊！”
沙僧心回想起在跨界传送阵中，在骨老和白骨离去后，空间隧道突然崩塌，在无尽的空间碎片形成的空间乱流中的垂死挣扎，九死一生，被迫发动巫族真身硬抗，才在空间乱流形成的最后一刻才侥幸的逃了出来。
“仙识一丝不剩，盘古仙力也损耗殆尽，身体也被那无尽的空间之力几乎割残，脑海中的两个元神也破裂不堪，看来现在真是到了山穷水尽之地了。”默默感受着现在自身的情况，沙僧心中不由苦笑起来，现在他可真连一个凡人都不如了。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不变，因为他就算面部一动，那也疼痛难忍啊。
“希望现在不要出现任何生命，不然，自己可就是一盘菜啊！”
可是，沙僧也清楚，就他这伤势，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没有办法移动身体，而在这么长的时间中，不可能不会有生命路过。现在，沙僧只求被发现的时间尽量长些，让他身体恢复一点，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可惜，世事难料。
两道破空声传入他的耳朵中，面色一变，顾不得脸上传来的疼痛，沙僧心中无奈的呻吟一声。
“老天，用不着这么快吧！”
微睁着双眼，眼睁睁看着出现在他头顶上方的两朵灰色云朵。
“咦！”
“啊！”
上空响起一道惊疑声和一道惊叹声，最后一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之意。
牛四现在心情非常不郁闷，看着一旁春风满面的马六，心情就更加槽了。
一个月前上面发步命令，开始百年一次的招收冥卒，充实在阎罗城中的治安管理。这可是刺手活啊，按照阎罗城的规定，冥卒必须不是族群的，拥有肉身，最最倒霉的是，他和马六小队被指派的一个名额。
族群的不要，这个好办啊，地狱中的别的不多，孤魂野鬼的数量却多不胜数。没有**的不要，这一个条件，在凡间，那也不是问题，但是在地狱中，那却是稀有物种了。当然，当实力突破到金仙之境时，魂体就会重新拥有肉身。但是，牛四和马六跑去让一个金仙强者当冥卒，就算对方看在他们是阎罗城的，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很自然的，半个月中，没有一点进展，而之后，牛四说出来了一个让他无比后悔的建议。
比试，谁输了，谁就把这个任务一手包揽了。
看现在牛四和马六的表情就知道，牛四输了。
“唉，慢点，不要忙啊！”马六悠悠道，驾着灰云，摇摇晃晃更在牛四背后。
“还有半个月时间，不忙啊，不忙！”
哼哼两声，牛四都懒得和马六说话。其实，是无话可说。
脚下灰云一颤，前进的速度顿时加快。能成为勾魂使者，一些实力和手段还是有的。
全力前进之下，速度顿时提升一大节。
“嘿嘿！”偷笑两声，马六紧紧跟在牛四后面，心中那个畅快。
“让你再牛，让你再牛。”
如果让牛四知道马六心中所想，一定会大呼冤枉，身为牛族，牛不牛，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啊。
“咦！”
“啊！”
飞在旷野之上，向着下一个聚集地出发，牛四和马六同时发现裂缝中的一个生命气息。
两朵灰云一个盘旋，降落在只有三丈宽的裂缝中。
灰云散去，一个牛头一个马面出现在沙僧面前。
“牛头马面？”看着两个身高足有三丈高壮硕的身体，浑身缠绕着黝黑色的铁链，一个顶着牛头，一个顶着马头，沙僧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这怎么这么像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二族，在传说中和黑白无常齐名的勾魂二族。
“难道，这是地狱！”心中闪过一丝恍然，沙僧有一种明悟，而接下来牛头马面的对话，证实了沙僧的猜测。
牛四用一种期待的目光，上下扫描躺在地上的沙僧全身。快速无比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灰镜，放出一道豪光照射在躺在地上的沙僧，随着豪光覆盖在沙僧身体之上时，灰色的镜面出现一点鲜红，就像一滴掉入水中鲜血，迅速扩散开来，占领三分之一的灰色镜面。
“好好，潜力合格，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看到镜面的变化，牛四期待的目光变得火热，大着嗓门笑道。
“牛四，别高兴太早了，他好像快要死了啊，到时候变成一条鬼魂，就不合格了吧！”一旁的马六摇摇头，一双硕大的马眼盯着沙僧看了看，摇摇头道。
“而且，他受伤很重，就算要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于牛四这么容易找到目标，马六心中也有些高兴。
“这，喂喂，你可不要死啊，不然这一年俺可就惨了啊！”听到马六提醒，收好灰镜的牛四一双牛眼一瞪，赶紧来到沙僧跟前，一脸紧张。
一张牛脸上出现紧张的表情，那是相当有震撼力的。
沙僧艰难的移动头部，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两个牛头马面要他干什么。但目前为止，他好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从他们的对话中，沙僧明白，现在他的确是在地狱中，而且还遇到了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啊，怎么会受到这么重的伤！”低头查看沙僧那深受重创的身体，牛四面色有些难看道。一双牛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牛四摇摇牙，大手从怀中掏出一颗巴掌大小的墨绿色小草。
“锻铁草，这是成熟期的锻铁草，牛四！”一旁不疾不徐的马六看到牛四拿出来的墨绿色小草，也就是锻铁草时，惊声道。上前两步，站在牛四对面。
“这是你准备突破六重人仙的灵草，你舍得？”
“马六，这没有什么舍不得，一株灵草而已，只要再过十年，俺又能买一株了！用一颗锻铁草换取一个合格的冥卒，很值了！”牛四憨厚的摇摇头，大手一晃，一朵灰色火苗扫过手中的锻铁草，墨绿色的锻铁草在灰色火苗中，化作一滴龙眼大小的绿色液体，向着地面上的沙僧身上滴落而去。
“你，唉！”指着牛四，马六深深叹息一声，从小一起长大，对于牛四的善良的性格，他比谁都了解！做了一百多年的勾魂使者，牛四的善良性格却没有一点改变，也许，这正是他们两族能互帮互助的原因吧。
身体一动也动不了，沙僧看着那珠锻铁草化成的液体落在身上，渗入身体之中，化作一层层清凉的细流，向着全身四散开来，弥漫在身体的伤口四周。
在锻铁草液体渗入身体中后，沙僧外表上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几个呼吸间，身体上的上外表创伤已经全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