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芜县城西邻群山,群山之中有一名叫牛头岭,山脚下有片稀稀落落的野生桃林,桃花开始,夭夭艳艳,满山染粉,很是漂亮;但此时尚未到清明,荒草未生,山桃未芽,加之地处偏僻,山路崎岖,少有人来。
就在那七彩鸟吩咐属下圣坛做法时,桃林之中五色光彩飞速闪动,渐渐凝成五团拳头大小的光团,越缩越小,待得光华散尽,两条人影凭空出现,一男一女。
这男子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不怒自威,只是脸色苍白,跌跌撞撞有些狼狈;他的怀里抱着名女子,年方二八,杏眼桃腮,唇红齿白,模样极美。正是刚刚从图书馆逃出来的黄土和那女孩。
黄土为了将女孩夺回来,使尽手段,终于在千钧一发间发动五行挪移阵,躲到了这里。
他本就是重伤之身,法力又不高,强行发动这五行挪移阵,直接就将仅余的一点灵力、体力和真气耗费的干干净净。勉强把五行符撤去,剧烈的空虚感霎时涌来,顿时骨软筋麻,两眼发黑,往后就倒。
那女孩埋头在怀里,随他扑倒,却得他做肉垫子,毫发无损。她虽然先前被妖鸟封了法力,动弹不得,却没收到什么伤害;抢夺和挪移之中,黄土极力护持,同样也没波及到她。
黄土仰倒,女孩扑在他身上,惯性一滚,正落在他的臂弯里,侧躺下来,与他面对面不过数寸,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酥胸紧贴他的左胸,修长的左腿搭在黄土胯间,形成了一个极暧昧的姿势。
她绝处逢生,脱了虎口,心中欢喜,正要表示感谢,奈何黄土几经折腾,早就是强弩之末,一扭头就晕死过去。看着他亲切而憔悴的面容,这女孩眼神有些迷离,香腮上渐渐浮起两朵红云。
“喂,你还好吧?”
这声音清脆低沉,像是见到了多年故友,亲切问候;又有些淡淡的幽怨,仿佛自言自语,仅仅说出来就好,有无回来根本无所谓。
“……”
黄土刚从《清寒纪要》的雷电中恢复过一点,立刻遭遇这一场短暂而激烈的争斗,体力和精神透支的一干二净,脱了险境,一口气松开,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哪里能听得到她的话?
不过,玄阳之体神妙无比,配合刚刚提升的玄阳真气,一直在汲取虚空中的玄阳之力补益黄土的消耗。刚才打斗入不敷出,看不出什么效果,如今只进不出,就渐渐显出玄妙来。
若是仔细观瞧,就会发现黄土的经脉内出现了一个个微妙的漩涡,缓缓而动,连绵不绝,那些从虚空中聚来的玄阳之力悉数进入这些漩涡之内,每吸收一点,附近受损的经脉就会修复一分,漩涡越来越多,修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到了最后,一道道玄阳真气在体内流转,仿佛汇成一道永不枯竭的清泉,以丹田为本,以经脉筋骨为沟壑,连绵不绝。
日上三竿,渐渐驱散空中的寒意,落在身上,熙和温暖。林中偶有山风掠过,带来淡淡的泥土气息。
地上的两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动弹不得,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在玄阳真气的滋润下,黄土渐渐恢复意识,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就要睁眼观瞧,顺手推开,突然觉得有东西不停地搔自己的鼻腔,一股不可抑制的痒感冲上来。
“阿嚏!”
“啊!”
黄土这喷嚏刚打完,耳边就传来女子的惊呼声,赶忙睁开眼,正迎上一张娇若桃花的俏脸,只是双目紧闭,香腮飞霞,明艳不可方物。
他呆了一呆,瞬间记起刚才的事,正要道歉,突然感觉到娇躯微微颤抖,吓了一跳,赶忙询问:
“小姑娘,你受伤了?刚才我……阿嚏!”
黄土话说了半截,又被痒感刺激,连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才发现是女孩青丝飞扬撩拨了自己的鼻腔,想扭头躲开,却没那个力气,只得张嘴吹开。
他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一个大男人吹拂一个陌生女孩的头发毕竟有些不妥,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只得继续问道:
“小姑娘,你伤在哪里?”
女孩贝齿轻咬红唇,似乎有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紧闭双目红着脸不说,让黄土很是纳闷。
他问了几次,都没得到回答,暗忖:
“这小姑娘怎么害羞起来?和先前干脆利落的样子有些不像啊!难道老黄没刮胡子的模样很吓人?”
黄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暂不去理会旁边的小美人,全力运转玄阳真诀,希望能恢复行动之力,早点离开这个偏僻的地方,当然还要想办法解开女孩身上的的妖术。
随着玄阳之力的补益,受损的经脉被一点点修复,经脉通畅,气血流动自然顺畅,血肉相生,各大穴位经脉的活力自然也随之高涨。
很快,他就重新打通了膀胱足太阳经,正要一鼓作气冲开肾足少阴经,耳边再次传来女孩的惊呼声;赶忙平气稳吸睁开眼,见女孩还是一副老样子,只是红晕蔓延至了洁白的项子,越发的惊艳,不由笑道:
“小妹妹,老黄长的是粗鲁的点,可不至于不堪入目,你不会被俺吓到了吧?我先声明,我与那妖鸟不是一伙的,而且对于你的舍身相救非常感激!”
女子的眼皮跳了跳,答道:
“嗯,小妹知道师兄的为人,可是……可是……”
黄土未在意她的称呼,见她窘迫,收敛笑容,声音温和但坚决:
“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我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脱。”
女子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决心,道:
“你……你把身子挪挪,我不舒服!”
说完立刻紧紧地闭上了眼,俏脸更红。
黄土听罢,哑然失笑:
“就这点事?吓我一跳,没问题,当然可……这……这这这这……”
不过他刚说到一半,就变结巴了,老脸发烧,笑容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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