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不依不饶的举着大箱子,方铮急得都快哭了,本姐夫如今穷得快当底裤了,上哪儿给你找钱募捐去?后来长平实在看不下去,笑得花枝乱颤的将几两碎银子扔进了大箱子,长乐意犹未尽的嘟着肉乎乎的小嘴走了,走时还回过头,朝方铮示威一般晃了晃小拳头,撂下一句狠话:“我会再回来的!”其酷劲儿直追千年之后的施瓦辛格大叔。
长乐走后,方铮哭丧着脸不断的拍打着大腿,悲声道:“冤孽啊,冤孽啊!”
长平大笑,伸出纤指戳了戳方铮的脑袋,嗔道:“瞧你那小气劲儿!不就几两银子的事儿么?如今你都日进斗金了,还在乎这点小钱?”
方铮悲愤道:“日进斗金?说话要摸着咪咪说啊,别说斗金了,我怎么连一星半点儿金渣子都没见着?”
长平笑道:“斗金当然得交给夫君你的贤内助帮你保管啦,可方家的产业都在你名下呀,别的不说,夫君赚钱的眼光可真不错呢,你开的如玉斋如今已有四家分店了,还有当初治理京城时低价买进的几家青楼,现今的生意也红火得紧,不少朝廷官员都去捧场呢,说你日进斗金难道说错了?”
“哼哼,朝廷官员去逛窑子,简直是道德败坏,花的银子肯定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这群官场的败类!告诉青楼的管事,对他们,要狠狠的宰!一杯清茶收他们一百两银子,让他们以后只要一趴在女人身上办事,就觉得心疼外加蛋疼……”
“去你的!满嘴荤话!”长平羞红着脸,嗔怒的捶了方铮一下。
方铮被捶得一咧嘴,忽然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福至心灵。
我如今不是正缺钱么?痛宰那些狗官,还不如我亲自去劫了他们,反正这些狗官没一个干净的,劫了他们,正是替天行房,为民伸张正义,顺便充实自己的荷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想到便做。方铮当下毫不迟疑的站起身,一脸兴奋的捧起长平的俏脸,狠狠的吧唧了一口,然后便往外跑去。
长平见方铮如同打了鸡血似的跑出了屋子,不由一楞,追在他身后喊道:“哎,你做什么去呀?”
“你老公我要马不停蹄的捞银子去!”方铮头也不回的大叫着跑远了。
出了府门的方铮果真是马不停蹄,首先直奔影子营地而去。
打劫朝廷命官这事儿难度系数较高,而且绝对不能动用官府和影子的人马,否则被皇上知道了,没准又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若要事后不走漏风声,方铮想来想去,终于确定了一个最佳的打劫合伙人。——杀手哥哥。
杀手哥哥如今在影子营地里教影子下属一些拳脚和飞刀功夫,他虽挂名教头,实际上他并非官身,而且他为人性格冷漠,口风严实,实在是打劫伙伴的不二人选。
方铮兴冲冲的赶到营地,此时已快入夜,营地的日常训练已结束,影子下属们正在新建的饭厅里用饭,众人见方铮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愕然之下纷纷起立,抱拳行礼,齐声道:“见过方大人。”
方铮心不在焉的摆摆手,然后在人群中左瞄右瞄。
温森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谄笑道:“方大人这么晚来营地,莫非有任务交给属下去办?”
方铮斜睨了他一眼,心说任务倒是有,可惜你去办不太合适。
“哎,你们教头呢?”在几百个人当中找出杀手哥哥有点困难,方铮干脆直接问温森。
温森一楞,眼睛四下一瞟,然后指着一个角落道:“在那儿呢。”
方铮顺着手指望去,见饭厅最角落的一张桌子边,正坐着神情冷漠的杀手哥哥,他正一丝不苟的掰着馒头,这家伙吃着饭都那么酷,手里的馒头被他苍劲有力的手掰成均匀的一小块,每一小块的大小形状几乎都一样,将馒头都掰下后又整整齐齐摆放在盘子里,看起来就像被肢解成无数块的尸体碎块排成了整齐的队列,等着这位杀手哥哥前去检阅。
“这……这家伙连吃个饭都如此变态,太……离谱儿了吧?”方铮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以后还是让他住在营地里吧,别让他回方府的小院住了。万一这家伙跟曹操似的“梦中好杀人”,那自己岂不是会变得跟盘子里的馒头一般凄惨?
温森见怪不怪的耸了耸肩,道:“教头用饭惯来如此,咱们影子兄弟都有些怕他,大人请看,只要教头在的地方,方圆一丈之内荒无人烟,任何人不敢近他的身。以前有个新来的兄弟不小心撞到他,被他眼睛一瞪,那位兄弟吓得当场尿裤子,躺在床上养了好些天,后来落下了一尿床的毛病……”
方铮仔细一看,果然,杀手哥哥坐的桌子附近没一个人敢靠近,好象他身上带着某种瘟疫病菌似的,人人避之惟恐不及,杀手哥哥倒也自得清净,一个人慢腾腾的吃饭,状似悠闲。
这家伙简直像毒药,影子下属们平时是怎么接受他训练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极其惨烈。
方铮搓了搓手,堆起满脸笑容,走到杀手哥哥身边,谄媚的道:“哟,杀手哥哥,多日不见,你变得比以前更英俊了,差点就快赶上小弟我了,呵呵……”
杀手哥哥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盯着盘子里散碎的馒头,仿佛它们比方铮更有诱惑力。
“有事求我?”杀手哥哥冷冷的道。
方铮一楞,奇道:“你怎么知道?”
杀手哥哥这才抬了抬贵眼皮,淡然扫了他一眼,道:“但凡你脸上出现这种讨厌的谄媚表情,就表示你肯定有求于人。”
方铮笑容立马僵了:“…………”
看不出这家伙平日寡言少语,说起话来还真毒。
“杀手哥哥,有笔买卖,小弟我想请你出山,帮忙伸个手……”方铮我行我素的堆着谄媚的笑容道。
“好。”杀手哥哥二话没说,搁下手里的馒头,起身就走。
“啊?”这下轮到方铮吃惊了,在众影子愕然的目光注视下,方铮急忙追了出去,跑到杀手身边,惊奇的道:“呃……杀手哥哥,这次你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以往求他办件事,这家伙不是要银子就是直接拒绝,根本没商量,今日却答应得如此爽快,莫非这家伙吃错药了?
“营地待久了,出去走走。”杀手哥哥淡淡的解释道。
“哦——”方铮明白了,宅男也需要偶尔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嘛,话说杀手哥哥本来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他答应自己给影子当教头,连着几个月待在营地里没出去,说起来,他确实挺仗义的。
方铮高兴的拍了拍杀手哥哥的肩膀,充满感激的笑道:“待会儿小弟我先请你逛窑子,给你摆一桌丰盛的花酒,再叫十几个姑娘陪你,包你铁杵磨成绣花针……”
为了隐蔽起见,方铮将皇上派给他的几百名侍卫都甩开了,二人坐着马车回了城。
回到城里已是掌灯时分,方铮掀开车帘,街上行人稀少,大冷的天里,非是必要,一般人都不愿意在街上瞎晃,只愿待在家里,围着温暖的炉火,与家人聚在一起,闲话家长里短。
冷清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一到入夜,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关门上板,凛冽的寒风吹拂过街,几片枯黄萎缩的树叶随风飘舞,摇摇曳曳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马车到了一家名叫倚红楼的门口停下,方铮当先下了车,瞧着倚红楼门口前来寻芳猎艳的男子络绎不绝,方铮不由高兴得咧开嘴笑了。
“哎,杀手哥哥,这里怎么样?小弟我出银子开的,生意兴隆吧?”方铮忍不住得意的炫耀道。
杀手哥哥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表情几分鄙夷的道:“不过赚些皮肉银子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方铮又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半晌才分辨道:“话不能这么说呀,我又没有逼良为娼,里面的姑娘全都是自愿的,她们年老色衰后还有养老金呢……”
二人说话便进了门,门口迎客的大茶壶殷勤的将二人领到了大厅,放眼望去,整个大厅大约几十丈方圆,厅内铺着猩红的波斯地毯,地毯上绣着几朵奶白色的硕大牡丹,厅中横七竖八不规则的摆放着几十张桌子,喜欢热闹的客人便叫上姑娘,在厅内选张桌子,摆上花酒,一边听着大厅右侧的窈窕清倌人弹奏着曲子。
厅中红红绿绿,体态苗条婀娜的姑娘们,像一只只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般,四处飞舞笑闹,整个大厅的气氛显得热闹而又带着几分淫靡的味道。
方铮久不进青楼,见到眼前这些莺莺燕燕,顿时大流口水,大惊小怪的点着手指数道:“一娇,两娇,三娇,四娇……哇!江山如此多娇!”
大茶壶闻言大赞道:“公子好文采!”
“那是!”
方铮进了大厅,想了想,便在厅内选了张桌子,靠边坐下,吩咐大茶壶上一桌酒菜,这才仔细的打量着这家属于他的青楼。
由于方铮本身没在这里露过面,所以这家青楼从姑娘到掌柜,都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老板,眼下没人打扰,倒也图个清净。
正欲给杀手哥哥找俩姑娘,让他开开荤,身后却传来几声叹息,引起了方铮的注意。
回头一看,只见背对着他的一桌,只有一个客人,此人大约三十多岁,相貌平凡,略微发胖,虽然他努力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却仍掩盖不住他脸上几分猥琐之气。
此时这位客人正四下扫视着厅内的莺莺燕燕们,眼中流露出的龌龊猥琐的光芒,令经过他身边的姑娘们有些不寒而栗,此人却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气,貌似很不满意。
方铮是这家青楼的老板,有客人在他的店里露出这种神情,当然得问问他,顾客是玉帝呀。
“这位兄台,请了!”方铮朝这位猥琐的中年大叔拱了拱手。
中年大叔一楞,急忙还礼道:“兄台客气了。”
“在下见兄台独自一人,在这里摇头叹气,莫非对这家倚红楼有何不满之处?”
中年大叔咧开嘴笑了笑,露出满口又黄又黑的牙齿,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此间姑娘皆上佳之选,绝色佳人甚多,可惜……”
“可惜什么?”
中年大叔叹了口气,语气似含无限惋惜道:“可惜名不副实,未免少了几分雅意。”
方铮愕然道:“倚红楼,这名字很好听呀,怎么会名不副实呢?”
中年大叔闻言看了方铮一眼,摇头道:“老弟可能涉入风尘尚浅,自是不知古人之雅趣。古有‘红男绿女’之说,也就是说,红色,特指男人,绿色才指女人,若按‘倚红楼’这三个字的字面解释,这些姑娘,全都得换成男妓才是,而来此处寻欢之人,也应是那些有分桃断袖之好的风雅文士,如此,‘倚红楼’这三个字才算实至名归。”
方铮闻言浑身打了个寒战,看着中年大叔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兄台的意思,莫非是说……呃,原来你是抱怨此处没有男妓?”
中年大叔欣喜的点头,笑道:“正是。男风自古盛行,古人有言:‘京师男子,举体自货,迎送恬然。’在下本以为京城之大,此风亦盛,没想到来了京城,人人却只知狎女妓而厌男妓,实在令在下失望不已。”
这下方铮听明白了,一言概之,这家伙原来是个老玻璃。
方铮当即不再言语,嗖的一下动作飞快的与他保持了一丈以上的距离。
运气也忒背了,难得与陌生人搭回讪,结果却碰到了玻璃,不顺,大大的不顺呀!以后要谨记,不要与陌生人说话!
谁知中年大叔却没把自己当外人,见方铮说了两句话就退远了,他却不依不饶的主动凑了上来,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低声道:“兄台可能还不知道脔童面首的妙处,世人皆夸女体之妙,却不知,男子菊门之紧凑香暖,犹胜女子多多,真正相比之下,男子更比女子干净整洁,寒夜暖炉,红烛之下,品管箫,弄后庭,那是何等的风雅之趣,只需记住香,暖,紧,油,活五个要领,自能品出一番截然不同的床榻风味……呃,兄台,兄台!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方铮脸色变得铁青,强忍住想吐的欲望,暗里紧紧攥住了拳头,死玻璃,若非看在你现在是我店里的客人,老子早就一拳把你揍飞了,你一个人变态还不够,居然还来给我扫盲……
顾客是玉帝,顾客是玉帝。方铮心中反复念叨了几句,这才生生克制住扁他的欲望。
“咳咳,还未请教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方铮拱手问道。
中年大叔笑得满脸褶子,像朵盛开的菊花,拱手笑道:“好说好说,在下姓李,名观鱼,字月关,乃北方沈州人氏,前来京城游历。”
李观鱼是吧?本少爷记住你了!
“幸会幸会,看来李兄也是分桃之雅士,只不知李兄是……呃,‘进’的那个,还是‘被进’的那个?”方铮对另一个世界的男子有些好奇。
李观鱼闻言脸色一怔,猥琐的双眼流露出怀念的神情,双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臀部……
“哦——明白了,原来是受受啊,幸会,再次幸会!”方铮恍然状,真心诚意的朝李观鱼拱了拱手。做男人……真的很不容易!
李观鱼轻抚菊花,笑而不语。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碗碟摔碎的声音,一个明显带着酩酊醉意的声音大着舌头道:“你们……这破妓院,不想开了是吧?本官……本官喝完了两壶竹叶青,为何妙香姑娘迟迟未到?莫非……莫非你们有意慢待本官?本官……本官乃户部主事,本官……本官只消跟金陵府尹打声招呼,你们……你们这破妓院就得关门大吉!”
方铮听得心头一阵火起,妈的!一个小小的七品户部主事,敢在老子的店里砸场子,收拾不死你!方铮眉头一竖,便待拍桌子出马,杀手哥哥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却拉住了方铮,冷冷道:“急什么,青楼里自然有主事的人出面料理。”
方铮悻悻的坐下,仰头喝了一杯酒,咕哝道:“敢情别人砸的不是你的店子……”
厅内众嫖客见楼上有声响,纷纷侧目而望,这时老鸨不慌不忙的走上楼,脸上带着笑,可声音却不含丝毫笑意:“原来是户部孙大人当面,奴家这厢给您道福了。”
说完老鸨弯腰略福了一福。
户部主事孙大人醉意醺然打了个酒嗝,然后鼻孔朝天哼了哼,冷然道:“陈妈妈,本官也不是第一次来你这儿了,怎么着?店大欺客欺到本官的头上了?莫非以为本官喝不起这顿花酒么?”
说着孙大人气愤的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在陈妈妈面前晃了晃,怒冲冲的道:“都说鸨子爱钞,你睁眼看清楚,本官手里的莫非是草纸不成?为何本官点的妙香姑娘迟迟不来?”
方铮在楼下见到孙大人手里那叠厚厚的银票,两眼立马冒出了绿光,靠!一个户部的七品主事,居然如此富裕,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个贪官,今晚的目标就是他了!
当着楼上楼下众嫖客的面,陈妈妈神色淡然,眼睛看都没看孙大人手里的银票,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道:“孙大人言重了,奴家几次三番派人跟大人解释过,妙香姑娘被请出了倚红楼,到一位贵客的府上奏曲,不消两个时辰自然会回,孙大人,本楼尚有美貌姑娘多名,大人何不先换个姑娘侍侯,待妙香姑娘回来后,奴家再令她过来给大人赔罪。”
陈妈妈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大方得体,楼上楼下众人纷纷点头夸赞不已。
谁知这位孙大人酒意上头,丝毫不买帐,大着舌头道:“少……少说废话!一柱香之内,妙……妙香姑娘若还未来,本……本官今晚……便叫人封了你的楼,叫你关门滚蛋!”
陈妈妈闻言却变了脸色,冷笑道:“孙大人,奴家做的是迎来送往,生张熟魏的买卖,若人人都似大人这般不讲道理,奴家这生意还如何做下去?大人若想封我的倚红楼,尽管请便!奴家敢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开青楼,自然有几分凭仗,奴家这里倒要给孙大人提个醒,若是大人不胜酒力,奴家给大人安排雅间歇息,大人的酒话可莫再乱说了,三思而行呀。”
孙大人闻言,八分酒意顿时醒了六分,这老鸨子说得没错,敢在京城开青楼的,谁人背后没有靠山?若因这点风尘之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孙大人吃吃道:“陈妈妈,本官想请教一下,呃,你刚才所说的凭仗,是指……”
陈妈妈笑了笑,凑在孙大人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孙大人却如遭雷击,两眼瞪得溜圆,脸色苍白无比,失声道:“方家商……”
陈妈妈立马竖指嘘了一声。
孙大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识趣的闭上了嘴。接着他又心虚的瞧了一眼陈妈妈,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陪笑道:“陈妈妈,本官……咳,在下今日多喝了几杯,一时失态,还望陈妈妈莫要怪罪,明日在下再来给陈妈妈赔罪,告辞,告辞……”
陈妈妈大方的笑道:“孙大人言重了,你们男人家喝多了酒喜欢乱讲话,奴家又怎会当真?明日孙大人再来,奴家特意将妙香姑娘给您留着,还望孙大人明日莫要让佳人久等才是。”
孙大人原本惊惶的脸色,闻言缓了一缓,充满感激的朝陈妈妈笑了笑,道:“一定一定,明日在下就在这里用晚饭了,还请陈妈妈给在下定一桌一百两银子的花酒,呵呵,在下告辞。”
方铮也瞪大了眼睛,将楼上的这一幕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直到那位孙大人匆匆告辞后,方铮这才挠了挠头,一时感慨不已,靠!原来本少爷的名头已然如此响亮,简直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早知如此,我便该打出旗号,在京城挨家挨户收保护费才对,还打什么劫呀,这不是端着聚宝盆要饭么?
还有那倚红楼的陈妈妈,处事手段委实高明,能把找麻烦的吓跑,却还心怀感激,这女人做生意是把好手,明儿该给她分两成倚红楼的干股,以示奖励才对。
杀手哥哥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悠然问道:“你不是说来办事么?还不赶紧走?”
方铮大愕:“你知道我要办什么事?”
杀手哥哥冷冷道:“无非偷蒙拐骗抢而已,你这人还能干出什么好事?”
方铮大汗:“其实我还有很多优点……”
“若你看上的是那位孙大人,我劝你赶紧跟上去,再晚就不容易找了。”
方铮闻言赶紧结过帐,与杀手哥哥朝外走去。
漆黑的夜幕下,依稀看到孙大人背影早已走得远远的,已经快转出街角了。
方铮和杀手哥哥当下不再耽搁,快步悄悄跟了上去。
好在那位孙大人只是个七品小官,身边没有侍卫,只有一个中年仆从扶着酒醉的他,二人在漆黑的大街上摇摇晃晃的走着,青麻石铺就的大街静悄悄的,只传出轻轻的脚步声,和孙大人摇头晃脑的哼小曲儿声。
方铮和杀手哥哥离他们大约十步远,便能闻到孙大人身上随风飘来的一阵闻之欲呕的酒气,方铮皱了皱眉,捂着鼻子,轻轻捅了捅杀手哥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悄声道:“哎,闻到没?”
杀手哥哥酷酷的点头:“闻到了,酒味儿。”
方铮摇头道:“不止,虽然此人身上酒味浓重,但我还是能隐约闻到一股人渣味儿……”
杀手哥哥四下扫了一眼,悄声道:“若要动手,此处最佳,你决定吧。”
方铮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跟着那位孙大人,不知不觉已走到一条偏僻的黑巷之中,古时大街上没路灯,触目所及尽是一片漆黑,黑巷之中就愈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巷内地形复杂,道路四通八达,实在是打劫绑票的理想之所在。——话说上回方大少爷被人绑票,可不也在一条黑巷中吗?如今一报还一报,本少爷也得劫一回别人……
方铮神情兴奋的搓了搓手,目光中流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这次,青龙山二当家,江湖人称玉面飞龙方小五,五爷,要亲自动手劫道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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