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林阳周身气势腾的一下变了,眼神刷的一下锁定了说话的人。
站起来说话的人正是最先起哄的李春,林阳走出门口,陆亚绮就陷入了昏厥。
虽然被陈老给救醒,可这也并不耽误他犬吠般的表忠心。
林阳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诺诺的后背,同时声音很轻的道:“你有点吵。”
这话很轻,气势很重。
别说李春了,整个药堂内都陷入了沉寂一片。
这是种什么眼神啊?
宛如要被黑洞吞噬,宛如要被天罚临身。
如果说他们愿意留下是因为陈老的一句不是骗子,而现在他们不敢动了,正是因为这一个眼神而已。
沉寂的气氛让每个人都烦躁,却有一个人眼中升起了光芒。
这等刚毅不似药堂风骨,可这等气势必是人中龙凤。
她看人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
身心俱疲的陆亚绮挣扎着起身,虚弱的道:“还请先生为我解惑一番!”
不是在乎钱,
是在乎命!
林阳抱着诺诺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陆亚绮身前五步才堪堪停下脚步,不咸不澹的开口道:“有些事对得起自己就行!”
陆亚绮身体瘫一般瘫回了椅子上,这说什么了吗?这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吧!
“喂!”
“兄弟你这么搞就有点过分了吧!”
“就让你解释一下功效而已?有那么难吗?!”
“我们这些人说白了也是顾客,有你这么对顾客的吗?!”陆家先锋军还是有敢死队的,况且他们认为这种要求合情合理。
可林阳该说的真的说完了,他对这些话充耳不闻。
逗弄了一会小公主,然后将小公主轻轻放下,指了指身边的陈守宫道:“诺诺,叫爷爷!”
陈守宫老脸涨红了一下道:“林老弟,这不太好吧。”
“各论各的!”
“爷爷!”诺诺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好,好,囡囡乖啊,爷爷一会给你买糖吃!”一声爷爷让陈守宫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去了,别提笑的多开心了。
“喂!”
“兄弟,搞事情的吧!”被无视的陆家先锋军再次质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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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林阳只是抬了抬头而已,论兄弟?他们敢说配?论顾客?这是阳帝为所爱宁愿卷凡尘,不然,亦是不配!
“卧槽了,陈老你就由着他这么乱来!”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奔着您的面子来的?!”
“你这样怕是要寒了我们的心呐!”陆家先锋军犹记得林阳那道恐怖的眼神,他们不敢继续朝林阳发难,只好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陈守宫。
陈守宫脸色随之沉了下去,这群人,有点放肆了啊。
“哦,这真是糟糕的人啊!”诺诺看见老爷爷的脸色不好,怯生生的抱着他的大腿,小声的都嚷。
“什么?”陈守宫没听清。
“糟糕的人...”诺诺小手在空中比划着道:“粑粑教我的糟糕就是不好的意思...”
爷爷刚才还要给她买糖吃,他是好的爷爷,惹爷爷不开心的人都是糟糕的人,不好的人。
“诺诺真棒,点赞!”林阳还记得小公主喜欢表扬,所以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这些先锋军在陆家这个庞然大物面前这是越来越蠢了,
之前还想着把陈守宫摘出去,现在为了讨好陆家,竟然这点底线都没了。
“真当我等好欺负了是吗?”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跪这跟我对话!”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陆家先锋军本身就身份“不低”
他们的矛头已然对准了陈守宫,对林阳也算是豁出去了!
但他们不知道,泥人三分火气,只能失了心。
而阳帝一怒,天威难挡!
陆家先锋军不是陆家,陆家先锋军不是买主。
犬吠者,当一字顿喝。
“滚!”
林阳慢慢起身,周身气势陡然生变,宛如出鞘的剑,一字出,遍体寒。
剑意,割裂了所有人心中的恐惧。
“你...你还想杀了我们不成...”巨大的恐惧下激发了犬吠者可笑的尊严。
“就是,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现在,马上,打电话,叫人!”
尊严的撕裂,是极端的失控,头脑发热的犬吠者,忘了什么叫做顾忌!
“呵!”陈守宫气笑了。
“粑粑,抱抱...”诺诺也被粑粑吓到了,颤巍巍的举着手臂,走到了粑粑面前。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弱弱的表情,萌化掉了出鞘的剑意。
林阳笑呵呵的抱起诺诺,握着她的小手,轻轻的道:“诺诺乖哦,粑粑在跟叔叔们做游戏呢?!”
那令人心季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卑微的女儿奴,好似之前的所有是一场幻觉一般。
场上的人都是一阵口干舌燥,
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了!
事情为什么会一点一点的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明明只是来买一点药,顺便讨好陈老的啊!!
场面彻底寂静了下去,谁也不敢在张嘴乱吠了。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看着脚。
只剩几个稍微胆大一点的眼巴巴的看着陆亚绮。
买或者不买,
是个问题!
这对陆亚绮来说,同样也是一个艰难抉择,闹到现在算是彻底失控了,可现在再多的解释也会显得苍白。
她虚弱的脸色上有不安、有恐惧、有茫然...总之,万般滋味。
她看向了陈守宫,陈老脸上已没有了任何表情。
她看向了林阳,林阳只是专心的逗弄女儿!
“我买!”
这一声落地,全场皆惊。
无数道眼神开始探寻,最终落在了门口。
因为这坚定的一声,并不是陆亚绮喊出来的。
门口走进来的“人”,只能依稀给一个矮矮胖胖的评价。
他的头发很长,一半束在脑后,一半遮住了脸。
但头发并无打理,很乱,很油光,甚至有绺子沾在了一起。
他的衣服很破,半边胳膊都露在外面,一缕缕的布条上隐隐还有不明的草渣碎屑往下掉。
脚底的帆布鞋也是夸张,白色早就成了黑色,两根脚指头从破洞里探了出来,脚指头的缝隙里全是黑乎乎的泥垢,一阵阵微弱的臭味散发着。
这个人,不,准确点来说是这个乞丐。
他走到陈守宫面前,恭恭敬敬的双手抱礼道:“门口那两颗药可是先生的?在下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