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就读于南京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这是五年制的专业。当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他再三思量,决定报考南京的一所高校。放眼南京各所高校,美女如云的怕是只有南师和南医。他对当教师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当医生就不同了,毕竟医生一向是和年轻漂亮的护士配成一对的。于是,为了美女同学,为了漂亮护士,他就义无反顾地报考了南医。
听到明珠对刘勇的这一番介绍,张芷涵就笑了起来。
刘勇一直在观察张芷涵,这时觉得张芷涵笑起来也是非常好看,于是冒昧地问了一句:“你有男朋友吗?”
张芷涵闻言,神色一黯,没有回答。
明珠情知刘勇的那一问勾起了张芷涵的伤心往事,而张芷涵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勇。
刘勇心领神会,猜到张芷涵八成是失恋不久。这么漂亮的美眉,都没有人好好爱,还会被人甩掉,真是暴殄天物啊!
明珠见气氛有些沉闷,就转移话题:“情圣,你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
刘勇诉苦道:“刚开始我也是听别人说学医累啊,可我想高三都过来了,还怕什么啊。可一到大学就不是那回事了。医学里最繁重的应该是临床医学了,有四五千个学时,可师范学校大概才两千多。所以在平时从早到晚都是课,累啊。都不想活动了。”
明珠关切地问:“就业前景如何?”
刘勇叹道:“像本科毕业生工作不好找,想进三级甲等医院一般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要研究生。但进去一两个月用,月薪就是4000多吧。只有到大医院才有发展前途吗。那奖金加红包加工资就不提了,我们要有高尚的医德。呵呵。”
王俊点头道:“呵呵,说得是啊。现在这个临床本科毕业生多那,除非你特特别优秀或者你是研究生,否则你就进不了好医院,也就没有好前途。”
刘勇接口道“也就是说考研是缓解就业压力的好途径。当然你出来就好了,一般到哪就哪儿要了。呵呵。听说学医学是要学一辈子的,呜呜呜,对于我这个懒人还不是个好事情哦。大家要有刻苦学习的准备,因为我们出来是医生啊,是给人治病的,健康所系,生命相托!不是闹完的哦。现在我们这大学总共六门不及格就拿不到学士学位了,严格哦。”
“平时学些什么?要解……解剖尸体的吧?”张芷涵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女孩子毕竟大多胆子有点小,但好奇心又重。
“课程里当然涉及很多了,解剖是必学的。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当时学习的气氛加上科学的态度就是知识了。”刘勇笑道,“呵呵,其中背的东西多!我都晕了。感觉医学院总缺少一种大学的气氛,没有多元化的环境,每天学啊学,真的是学海无涯苦作舟。有时候真感觉后悔了,可一想到以后救死扶伤就振作了。哈哈……”
四人边吃边聊,等到吃完这顿晚饭,都八点多了。王小强向王俊打听了一下东大的招待所的价格,得知一晚至少要一两百块,面有难色,有些犹豫。明珠也觉得有点贵了,这学期快到结尾了,又在闹经济危机,更要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张芷涵虽然从来不缺钱,但是作为女生,她得一个人住一间房,不像明珠和王小强可以分担,得独力承担一两百元,因此也提出去别处看看。刘勇倒爽快地说今天是周五,他寝室里面两个南京人回家了,刚好空出两个床位,不妨住到他寝室去。而且,他还可以跟班上的女生商量一下,安排张芷涵睡到女生寝室。如此一来,明珠、王小强和张芷涵的住宿费就省下了。而刘勇晚上又可以和他们寝室夜话,可谓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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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学—东南大学围棋友谊赛最后被冠名为“东南杯”,是有缘故的。一般来说,两所学校的围棋友谊赛的冠名,是取自各自校名中的一个字。就像北京大学—青蛙大学围棋友谊赛,就是“京蛙杯”。但是,也有极少数围棋友谊赛是没有冠名的。究其原因,是因为无论取各自校名的哪一个字,组成的名称都不能让双方满意。例如,198年首届裕成—城北围棋友谊赛举办之前,两所学校的校长曾经为冠名争得面红耳赤。两所学校的校名都是双名,排列组合,一共可以列出八个名称:裕城、成北、城成、裕北、城裕、北成、成城、北裕。其中裕城、成北因为与各自学校的校名同音,城成、成城叠音也不妥,都被舍去。而剩下的四个,也好不到哪去。于是,十几年下来,这项传统赛事一直没有冠名。类似的,南京大学、东南大学的围棋社的两位社长们,也为这犯愁。取出南京和东南两个校名,排列组合,列出七个名称:南东、南南、京东、京南、东南、东京、南京。从里面显然也挑不出什么好名字,主要是两所高校的校名都有一个“南”字,重复了。后来,东南大学围棋社社长王俊提出命名为“东南杯”,自认为完美地解决了这一难题。“东”字取自“东南大学”,“南”字取自“南京大学”。当然他的险恶用心是昭然若揭的,无论什么人一听到这个名字,都会以为是东南大学冠名的一项围棋友谊赛吧。由于南京大学围棋社一向缺乏业余高手坐镇,被东南大学围棋社压制了多年,因此他们的社长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表面上还要陪笑夸奖王俊此名取得好。不然,惹恼了王俊,一怒之下取消围棋友谊赛的举办,那样缺乏实战的南大棋手们,将更加没有战斗力。
直到周六下午,明珠、王小强、张芷涵才知道原来东南大学围棋社的社长就是王俊。张芷涵惊讶不已,心想明珠的学长真厉害。明珠却感到这丝毫不出乎他的意料,毕竟王俊的棋力是配得上这个职位的。
二点十分左右,一辆面包车停到了大礼堂前面,南大围棋社的社员们纷纷跳下车。王俊拍了两下掌,埋伏在法国梧桐处的几位自动控制系的女生手捧鲜花,热情地向他们迎了上去。他们齐唰唰地抬起右手挡住,下意识地退后数步。但是,其中一人却跨前一步。他用那响亮如雷的嗓子,朗声质问道:“王俊,派自动控制系的几个恐龙来献花,这就是你们东大围棋社的待客之道吗?”
“张昱?”王俊心里一惊,暗忖:听说南大围棋社前几日召开了社员大会,选举产生了新任社长。难道这家伙交了好运,坐上了社长的宝座?
“我现在的身份是南大围棋社的社长。”张昱盛气凌人地说。
不出所料,他果然是。王俊使了个眼色,可是临时唤来的“礼仪小姐”们没有要退下的意思。他只好改成努努嘴,但是即使他半边脸都努歪了,那些女生都不为所动,没有一点反应。良久,其中一个领头的,小心翼翼地走近王俊,说:“俊哥哥,你说话算数吗?”
“你放心好了,我会叫我们寝室那帮人和你们一起过平安夜的。”王俊不耐烦地说。
有了王俊的保证,自动控制系的女生们兴高采烈地一哄而散了。原来王俊是以与她们寝室结成联谊寝室为条件,请她们来作礼仪小姐的。明珠倒吸了一口冷气,拍拍王俊的肩膀,由衷地赞道:“你很伟大。”
王俊仰起头,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为了围棋,即使是肉食性恐龙,我也认了。”
“社长,我会帮你分担的。”刘星元上前道。
“社长,我也是。”
“还有我。”
……
明珠羡慕地说:“你有一帮好兄弟啊!”
正说着,来自南京邮电学院和南京理工大学的围棋爱好者和裁判也到了。王俊拿出名单,清点了一下。明珠凑近一看,发现当年七星会的人,无一例外都考进了南京的高校。王俊和刘星元进了东大,张昱进了南大,张少康进了河海大学,方凯进了南邮,蒋永义进了南航,纪富强则进了南理。作为拥有业余段位的他们,高考可以加二十分,进入南京的这几所高校应该不算难事。而张昱依然和王俊不和,一心想跟王俊再争高下。可是弱小的南大围棋社,帮不了他多少。尤其是前任社长委曲求全,导致南大围棋社受尽东大围棋社的凌辱。他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终于在近日的社长改选中一举获得多数选票,荣任社长一职。
“人都来齐了吧?”张昱不耐烦地问。
“嗯,来齐了。”王俊点头道。
张昱缓缓地说:“在进入春晖堂之前,我有一句话要讲。”
王俊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但讲无妨。”
张昱环顾了一下,郑重地向东大围棋社宣战道:“如果这次我们南大赢了,以后‘东南杯’就改成‘南大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