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可是在想科举的事情?”慕梨潇瞥到了慕恬桌上的几个字,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皇上告诉你的?”慕恬本来还疑惑,但一想到是皇上说的,心下又开心起来,这不正好说明了皇上喜欢自己的女儿吗?那自己的女儿就不会受苦了。
“是,阿晟跟我提过。他也很是烦恼,正盼着爹爹能为他出主意呢!”慕梨潇想到慕相可能是一个传统的男人,不想女人掺和到朝堂的事情里,特别是自己还是后宫里的人,所以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慕恬听到慕梨潇这么称呼皇上,更是开心,“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一定不会像某些人的女儿一样,只能靠太后。你先去看你娘吧,她可是天天念叨着呢,就怕你受什么委屈了。我还要再想一会儿。”
“好。”看来这个问题真是让慕恬困扰不少,以至于自己回来了他都没有高兴多久。
慕梨潇穿梭在回廊之间,没有丝毫的陌生之感,虽然眼前的景色她并不觉得熟悉,但是她的脚却像是认识路一般,不停地往前走。直到走到一个郁郁葱葱的别院门口,直觉告诉她,这里就是原身以前居住的地方。
里面还有一个人,正坐在院子里缝补衣服。
“娘亲!”慕梨潇一眼就认出了院子里的人,“我可是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
“潇儿?我没有眼花吧?你怎么回来了?”慕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过来,却因为过于急切差点摔倒。
“娘亲小心!要是你摔着了,我以后可就不敢再回来了。”慕梨潇把慕夫人扶回去坐好,“我可是为了给你惊喜才回来的呀!”
“是我不小心,你回来就好。再不看看你啊,我可是又想进宫了,可是进宫一趟又麻烦。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皇上对你好不好?”
做母亲的都是这样,一看到自己的孩子,就有问不完的问题,慕梨潇只能一直摇头,摇头,“娘亲不必担心,我现在的处境,可比你上次来的时候好多了。阿晟知道我想念父母,就二话不说让我出宫了,你们就不用再瞎操心了!”
“是是是……你可是贵妃娘娘了,谁敢操心你的事儿?可是啊,潇儿,后宫那么复杂,凡事都要小心应付!”
“我知道了。听爹爹说,今天哥哥回来了?”慕梨潇本来还是一副亲昵的神情,可是一听到哥哥,慕夫人却是一脸的不快。“烁儿的确回来了。他那年负气出走,远走边疆,虽然做了少将,但你父亲可一直担心着呢。哪里像你,一点都不用我们担心。”
慕夫人言语之间,对那个“烁儿”并没有太大的感情。慕梨潇心中不解,但也不敢有太多猜测,没有原身的记忆,说话还是要小心为妙。
“哥哥只是任性了些,等他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
“岂止是任性?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是我们母女夺走了老爷对他的爱,总觉得你父亲更加偏心于你,所以一直都没有给我们好脸色看。当年他出走的时候可是说永远不回来了,却不知道这次为什么突然赶回来。我听说,他和你父亲没说两句话就被赶走了。”
原来真的是同父异母。难怪慕夫人说到他会是这种表情。没想到自己在家里都有一个“敌人”。慕梨潇不由得叹气。
恰在这时,丫鬟来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慕夫人便拉着慕梨潇的手前去赴宴。
三个人在桌子上坐了很久,嘘寒问暖地说了好久的话,都不见慕梨潇的哥哥出现。慕恬才派人去问,下人回来说,大少爷已经走了。
“这个逆子!真是时时刻刻都不让我省心!”慕恬生气地差点儿摔了酒杯。
慕梨潇原本还想见见这个哥哥,好好了解一下,没想到竟然没有能够见成。“爹爹不要生气了,先吃饭吧。”想到那不是个什么好角色,慕梨潇自然也不愿意多说话为他求情。边疆的少将突然回到帝都,皇甫晟那里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也是很可疑。但毕竟慕相是站在皇甫晟这边的,她也没有理由去怀疑自己的哥哥会有什么立场问题。
吃过了晚饭,又陪着父母说了很久的话,她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院落和房间一直都有人打扫,所以并没有什么灰尘。从房间的摆设来看,原身还真是一个娴雅的大家闺秀。她在屋子里面翻翻找找,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字画和几块手帕。手帕还可以带回去装装样子,所以慕梨潇收了起来。
等到天色渐暗,她才悄悄潜出门去。因为和皇宫有交易,所以孟籁的绸缎庄最近的一家就在相府对面,简直不能再方便。慕梨潇只需要偷出他们的账本就可以了。如果账本之中的记录和朝廷的记录有差别,那么,就只剩下十一个人需要处理了。
无奈帝都的夜市也十分热闹,慕梨潇溜出去的时候,绸缎庄还没有关门。她只能先在街道上闲逛起来。在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慕梨潇闻到了一阵异香。她循着香味找过去,发现巷子深处居然有一家胭脂铺。
相比于其他胭脂铺花哨的名字,这家胭脂铺耿直多了,牌匾上写着:卖胭脂。
门帘突然掀开,慕梨潇先是瞥见一只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慕梨潇钻过帘子走过去,店铺里面只摆着一张桌子,刚才请她进去的人也不见了踪影。慕梨潇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要不要离开。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
但是又仔细想了想,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么合适的胭脂,她要是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恐怕不太合适。
桌上摆了十来盒的胭脂,每一盒的颜色都不相同,但都散发着她刚才嗅到的那种奇异的香气。
“把胭脂铺开在这种地方,一定没有办法赚到什么钱吧?”而且店里还没有多少货。慕梨潇仔细研究着桌上的胭脂。
“姑娘怎么知道,我卖胭脂是为了赚钱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慕梨潇拿了一盒胭脂在手里,“那你的意思是,这里的胭脂都不要钱咯?”
“我的胭脂,从来都不要钱。”一只手拿过了慕梨潇手中的胭脂,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具。
她已经不知道冤家路窄这几个字究竟该怎么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