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埔走到东跨院岗哨跟前,很配合地拿出官凭印信让卫兵看过;便就径直向宴会大厅走去。
宴会大厅里拥趸着好几十张矮脚桌,汉朝时高脚桌还没有出现;公事朝堂上设宴请客通用矮脚桌,宾客也不是打坐,而是蹲跪在矮桌前的一张蒲团上。
右扶风府衙东跨院东大厅此刻摆放着五六十张矮脚桌,每张矮脚桌跟前几乎全都有人;只有迎门处还有几张空位子。
迎进门处有两个兵卫站岗,白埔灵机一动;走到两个兵卫跟前小声说道:“你俩站门外面去,一会儿太守有重大事情发布!”
两个兵卫从乡下招来时间不长,尽管进行姑婆训练;但对府衙的情况还是不那么熟悉。
见白埔身着黑色官府,配青色绶带;知道官衔不小,便就十分知趣地退到门外面去了。
大厅中五六十张矮脚桌分四行一缕子摆开来,每行蹲跪15个;一共设置了60个座位。
四行矮脚桌前面是一张独立的矮脚桌,跟前也蹲跪着一个人。
白埔一看便知那是右扶风太守张澜。
西汉朝的京畿分为三辅,曰:京兆、左冯翊、右扶风,三辅官员都是京官;最低也是三品以上秩两千石
汉朝时还没有兴起现代人惯常使用的高脚桌,而是用十分低矮的长形桌。
矮脚桌只能蹲跪不能打坐,因之汉朝的官吏必须练习跪功;倘若跪不完一场宴席,那是要受到谴责的。
白埔是秦朝人,对跪功自然也不生疏;更何况他在秦陵大塚修行了两千多年,对历朝历代的吃饭姿势都有所了解;觉得还是唐宋时开始使用的高脚桌比较适用,而矮脚桌蹲跪起来实在别扭。
白埔将大厅中的矮脚桌观察完毕,便在门口那张空闲矮脚桌的蒲团上蹲跪下来。
后面又来了两个官吏后,太守张澜开始训话:“我们通知的是酉末戌初使臣府、县两级官员全都到齐,可大家看看现在什么时辰——马上就到亥时!”
张澜这是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像这样时时刻刻的游民作风如何担当起国家大任?”
张澜说着,抬头看看蹲跪面前的几十个属下提起精神道:“右扶风眉城境内前几日发生了大事情,就在府、县西边的半边城;朝廷司隶校尉公孙武勇和一帮乞丐拦截诛杀了匈奴黑鹰斩首团25个鞑子,活捉了六个送回长安给皇上献俘;皇上龙颜大悦,对半边城属地的右扶风和眉城两级官吏全都奖赏;我们不能忘记皇上的恩德,特此举行这场宴会;以示庆贺……”
张澜絮絮叨叨的训话还在进行中,白埔走过去将大门关上,尔后又把送餐的小门掩上。
大厅里点燃着几盏昏暗的油灯,这种油灯就是弄一个大盆子盛满油;搓一根老壮的捻子放在油碗中点着照明。
白埔看了几眼几盏燃烧的油灯,从黑色长袍下面拿出九宫璇玑刀;血腥的杀戮便就开始。
白埔起杀的目标是最后一行矮脚桌前面蹲跪的十几个官吏,而他将九宫璇玑刀双手握着;站在在十几个官吏身后,用强大的力道挥动璇玑刀在他们的项颈上拉嫠而不是砍削。
拉嫠两字听起来生疏,简而言之就是将璇玑刀按在官吏的脖颈上拉动;锋利的刀刃便将一颗脑袋嫠掉;而白埔不换姿势一次向前拉嫠,十几颗官吏的脑袋几乎不出一分钟便就落在地上。
如此强大的快手,似乎比后世手执
冲锋枪的勇士向鬼子射击还得劲?
没错,能做出这种动作恐怕只有白埔、李信和秦影。
杀人不用砍而用嫠,足以显现刀具的锋利无比和执刀者膂力的惊人。
白埔在秦陵大塚中闷蹲了两千多年,将膂力修炼得强大无比,借用秦影凋刻的将军俑石像复活后,更就增强了力量。
而杜凯送与的璇玑刀又是世上少有的宝刀,杀多少人刀刃也不会缩卷,施展拉嫠动作杀汉朝官吏还不是易如反掌?
最后一行十五个官吏的脑袋在人们还没有意识中纷纷落在地上,蹲跪前面三行的人似乎还没有觉察到;而面向白埔的太守张澜却惊魂不定地喝喊起来:“有刺客……”
张澜的客字刚一落音,便见白埔从后面飞跃过来;手起刀落砍下他的头颅。
这时候的官吏似乎才觉得大难临头,马蜂窝捅了一扁担似地四散奔窜;却就了白埔的着。
白埔一刀一个杀得脑袋乱滚,聪明点的官吏迅速把身子藏到矮脚桌下面;白埔顾不上诛杀他们,只对还在奔窜的官吏实行屠戮。
大门被敲得“通通通”响,那是巡逻的舒已、纪悔、屈从一帮士伍见大厅里有人杀人,便就赶过来试图冲将进去施救;但大门被白埔关上了。
舒已、纪悔、屈从一帮卫士从大门进不来,只好奔到送餐的小门。
菜肴还没传送,厨房里的厨师和佣人早就吓得尿了裤子;缩在墙角落不敢动弹。
舒已、纪悔、屈从一伙毕竟是卫士,硬着头皮夺门而入,白埔却破开窗户飞窜出去。
舒已见大厅里躺满尸体,立即召唤兵士们紧急施救;但除过躲藏矮脚桌下面的七八人外,其他53个官吏全被杀死。
纪悔见得,慌忙提醒大家道:“尸体和活着的官吏中没有熊都尉,快去将熊都尉喊来!”
熊都尉戌时才从长安返回,未参加上太守张澜在东跨院摆设的宴会;侥幸地逃过一劫。
听屈从前来报信,说府衙发生了惊天大桉,太守和属下53名官吏被杀。
熊都尉不敢怠慢,匆匆率领军队从都尉府赶来;见现场惨不忍睹,问屈从、舒已、纪悔三人刺客长什么样?
舒已蹙蹙眉头道:“身材高大,五官端正,膂力赛过楚霸王,我们从送餐小门冲进来时;他破窗而逃了!”
“追!”熊都尉发一声喊:“刺客一定还没有逃出眉城,通知四座城门全都关了瓮中捉鳖!”
四座城门很快关闭起来,但白埔早就逃出城去;在天台九皓和兵卒的陪同下向九洞峰而去。
熊都尉带领属从在城里搜寻半夜,没有发现刺客的蛛丝马迹;便派快马赶去长安向皇上禀报紧急情事,自己则率兵卒在渭河两岸追击;没想到发现秦影。
秦影和白埔长相一模一样,熊都尉认定凶手就是他;便以杀人犯罪名将其捆绑起来。
秦影在璇玑洞修炼功夫,获得《九宫璇玑韬》、《九宫璇玑刀》、《九宫璇玑弩》三样兵书、刀具、弩机后,困乏得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却被熊都尉的人当杀人犯提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