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汉军从四面八方将半边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秦影下达了命令:只围不攻,等待时机便宜行事。
兵士接到命令,东西南北城门、城墙上全站满军士。
汉兵站在城墙上对城内的匈奴人喊话:“快放白埔将军出城方能保证尔等性命,倘若执迷不悟,放火烧掉城池将会片甲不留!”
匈奴兵在城内听得胆战心惊,站在城墙外边的杜凯老爹更是忧心忡忡。
杜凯老爹心中寻思:放火烧城的话语李信此前就提出过,但被他婉言劝退;秦影现在又让兵士喝喊烧掉城池,是虚张声势?还是重蹈李信覆辙?
杜凯按捺不住,走到秦影跟前深深一揖;直言不讳道:“秦大将军真要放火烧毁城池?”
秦影一怔,似乎明白杜凯询问的用意;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杜老爹不知兵不厌诈?”
杜凯“哦”了一声,方知秦影要用虚张声势的战略威慑躲进城内的张衍和匈奴兵。
难道不是?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是历代兵家演绎过的故事,秦影不过是效彷先哲而已。
更为玩味的是,秦影让一千多汉军全站在城墙上鼓噪呐喊;并不下到城里去和匈奴兵厮杀,不战而屈人之兵意味深长。
秦影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跟匈奴人对峙,似乎全是为了白埔的安全。
白埔被匈奴人俘虏,汉军如果跟匈奴兵厮杀;不等于将白埔送上刑场?
匈奴人狼性十足,狗急跳墙的事情完全能做出来;因此,秦影选择围而不攻虚张声势的战略是上上之策。
问题是匈奴谷蠡王赫连图日能被秦影的虚张声势威慑住吗?更何况赫连一博是一员勐将,根本不把汉军放在眼里。
张衍毕竟老道,为了防止万一;见汉军攀上城墙后,便让二三百名匈奴兵龟缩到窑洞和屋宇里面去。
白埔被擒拿后脑袋上蒙了一条黑布袋子,嘴巴也被堵住讲不出话来。
秦影和军士的吆喝声一阵一阵传进白埔的耳朵中,白埔急得又蹭又闹。
张衍见白埔闹腾,只好让人将堵塞白埔嘴的布子拔掉。
白埔张口说话了,冷哼一声道:“张衍、赫连一博你们听着,秦影和兵士喝喊着放火烧城;半边城内四处都是干柴荒草,一旦起火,你们还不都成烤全羊?”
赫连一博扬声大笑,在白埔腿上踢了一脚恶狠狠道:“我们被烧城烤全羊,哪你哪?你会被烤成烧全猪!”
白埔狠狠瞪了赫连一博几眼,道:“赫连一博狂狼不要嚣张得太紧,你以为爷爷败在你的手中?屁!爷爷的马匹被你敲了一铁锤受惊将白某掀到地上,才让你们得手;要是不服气我们再打三百回合!”
白埔硬核面对赫连一博并不认怂,清清嗓子康慨激昂道:“秦影大将军率几千汉军将城池围得铁桶一般,你们如果识时务那就放了白某;白某会在秦将军面前说情饶你们不死!”
白埔这话讲得无意,张衍却听得有心;他知道自己和手下二三百人已经陷入汉军的包围之中,而率领汉军包围城池的人是秦影;大汉朝的车骑将军。
张衍和秦影算上这一次已经第三次相遇,前两次都是以张衍的失败而告终;第三次又将一失败母容置疑,但如果能像白埔讲的那样放他出去求得二三百人的活命;也算一笔不赔本的买卖。
张衍有所心动,把在窑洞的窗户上向四面城墙上看去;见城墙上站满汉军,喊话声不绝于耳。
汉军兵士手中全都拎着弓箭,有点还点燃了火把;张衍的人倘若遁逃不被射成刺猬才怪,更为严峻的是汉军放火焚烧城池;二三百匈奴兵一个也甭想活命。
张衍灰失失地把目光扫向白埔,道:“白将军说话算数?本王放了你你能保证我们二三百名将士的安全!”
白埔见张衍回应他的话,把脑袋在脖朗阁上转了一圈嘿嘿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影是本尊师傅;你们放了白埔,白埔会在师傅面前求情;不敢说保证二三百名匈奴人的性命,但保证大王你的安全无恙还是有把握的!”
赫连一博见白埔如此讲,并不认怂地喝喊起来:“叔叔不要被南蛮子的花言巧语所蛊惑,汉军吃的是粟米匈奴勇士吃的是狼肉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小侄这里就杀将出去活捉秦影,和这个白埔一同押回北国向大单于献礼;抵兑我们在长安失利的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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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没有吭声,心中却十分纠结;到底往哪里走没有一个准确目标。
赫连一博见张衍不吭声,便就愤愤不平道:“叔叔不要前怕老虎后怕狼,先杀了白埔这厮;小侄出城擒拿秦影!”
“皇爷万万不可!”呼衍归集上前拦住赫连一博,向张衍禀奏道:“大王,保住白埔性命就是保住我们大家的性命;只要白埔还在我们手中,秦影就不敢放火焚烧城池;我们就有回旋余地!”
张衍凝视着呼衍归集道:“呼衍将军有什么锦囊妙计!”
呼衍归集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大王看行不行?”
张衍一怔,看向呼衍归集道:“将军快讲!”
呼衍归集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皇爷赫连一博武功高强,我们让他跟秦影比试武功;如果皇爷赢了就让秦影将我们全部放走,我们自己也送回白埔!”
张衍蹙蹙眉头道:“那么吾侄如果输了哪?”
“那就只能任人宰割!”呼衍归集不遮不掩道:“但末将相信皇爷不会败,此前他一人力战白埔几员汉将也不在下分!”
赫连一博见呼衍归集讲得有理,扬声大笑道:“呼衍将军这个主意还真是个办法,秦影要是不同意我们就杀了白埔来个鱼死网破;拼命冲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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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兜转了几圈,又道:“那么皇侄如果跟秦影打成平手啦!”
“打成平手也有回旋余地!”呼延归集神情亢奋:“打成平手后我们放了白埔,但要向秦影提条件:要他让大王和皇爷率30个亲随信离去,至于其他兄弟只能任由秦影处置了!”
张衍沉吟半天,若有所思道:“呼衍将军此乃丢车保帅之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