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奈奈和尹泽转了好几个摊子，这里有转动发条会翩翩起舞的塑料小人，有具有录音功能的玩偶，还有一些风格鲜明的小摆件。
“你看这个怎么样？”尹泽拿起一个做成旋转木马造型的八音盒。拉上发条，八音盒发出了悦耳的音乐声。
“这个还是全新的，今天刚拿出来就有好多人问价。”小贩热情地介绍。
“你喜欢这个吗？”白奈奈问尹泽。
尹泽点头。
白奈奈朝尹泽眨眨眼，示意就是这个了。
一番小小的讨价还价后，二人成功拿下八音盒。
白奈奈把八音盒塞到尹泽怀中：“送你的。”
尹泽像是非常意外：“送我的？”
“对呀。来了一趟总要拿点纪念品回去。”白奈奈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让尹泽没有拒绝的理由。
白奈奈给龙蛋挑选了一个具有录音功能小恶魔玩偶。
小恶魔是一个带着两个黑色小翅膀的黑色绒绒球，还粘有两个黑色纽扣的豆豆眼，手感非常治愈。
捏两下小绒球就可以录音，捏一下是播放。
今天是个晴朗的夜晚，明月高悬，照的整个街道都亮堂堂的。
白奈奈和尹泽从超高速磁悬浮列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回疗养院，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明两个人之间保持着朋友间的安全距离，他们的影子，却时不时交织在一起。
在疗养院门口，尹泽接过白奈奈脱下来的斗篷，笑着挥手告别。他对她说：“事情会顺利的！”
夜色温柔，凉风拂面，秋月无边。
多年之后，白奈奈还深深记得这个夜晚。
回到疗养院，白奈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上楼去看龙蛋。
龙蛋缩在营养舱的一角，白奈奈给他的珍珠项链放在一边，看上去像个没人管的小可怜。
白奈奈抱起它的一瞬间，龙蛋就欢快地扭动起来。
白奈奈回到卧室，向龙蛋展示了录音小玩偶。
她唱了一遍摇篮曲录下来，并且选择了循环播放模式。
龙蛋很喜欢这个小玩偶，压着小恶魔的毛球球睡着了，也不嫌硌得慌。
白奈奈悄悄拿出玩偶关掉录音，向白维维拨打了视频通讯。
白维维不用半秒的时间就接通了。
“维维，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十天后地下黑市就要拍卖救下你的人鱼，钱必须在这几天就准备好。”
白维维深吸一口气：“我又找到一些其他的药方，你帮我问问赤金买不买。”
“不够的话我再去找院长借。维维，我一定会救出人鱼的！”
“人鱼的状况是不是不太好？”白维维已经猜了出来。
“有一些外伤，但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白奈奈实话实说。
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沉默，即使攒够了钱，也说不定会有各种突**况让事情发生变化。
不管怎样，工作还是要做的。
白奈奈推开凌苍的房门，凌苍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笑眯眯地等着她，头上还扎着那个丑丑的蝴蝶结。
“奈奈今天怎么了？看上去心事重重。”凌苍敏锐地发现了白奈奈的不同。
“没什么啦，只是没睡好。”
白奈奈也没算说假话，昨晚她能不时感受到有鞭子抽打在身上，身上也出现了被打伤的鞭痕，睡得断断续续，直到天亮才睡了个完整的觉。
睡醒后她不得不先去治疗舱修复了一下。
“奈奈，我能帮你什么吗？”凌苍又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很担心。”
“你凑近一点，我告诉你。”白奈奈朝凌苍招招手。
凌苍附耳过来，白奈奈还没说话，他已经开始脸红了。
“凌苍，我发现你的一个秘密。”
“你害羞的时候，连脖子都会变红。”
凌苍散着头发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因为凌苍选手过于害羞，那我们跳过今天的闲聊环节，直接开始治疗吧。”
“是赫兹选手。”凌苍小小声分辩道。
白奈奈做好红豆牛奶冰，去找赤金要打开哈得斯房间门的钥匙。
“不用管他了，他今天出院。”赤金正在看什么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那他去哪儿？”白奈奈茫然道，“他脑子还没治好。”
“白奈奈，我劝你少管闲事。”
被赤金的眯眯眼盯着，白奈奈表示压力很大。
“啧，”赤金轻叹一口气，“你现在去找他，还能见到最后一面。”
“别说我告诉你的。”
白奈奈从电梯跑下来，她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她气喘吁吁，难受得快要吐出来。
远远的，她看到，有穿着厚厚防护服的人，正在把昏迷不醒的哈得斯往一个大笼子里面抬。
“你们在做什么吗？”白奈奈在大声喊。
“我是他的主治医师。”白奈奈尽量保持镇定，她面带微笑，好像真是只是一个对病人尽心尽力的医生，“他还没有痊愈，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
“我们要带他去别的疗养院医治，谢谢你对他这段时间的照顾，报酬我们会和赤金管事协定。”另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耐心解释。
不对，赤金说的是“见他最后一面”，而且带走他为什么要把他弄晕？
白奈奈想起了哈得斯的身份，他好像，和很多官员关系都不怎么好。
比如说，有一个后来因为贪污被抓起来的议员，哈得斯一言不合就变成兽型叼住了他的脖子，把那个人吓了个半死。
这张图被制成“被命运扼住咽喉”表情包，广为流传。
还是动图。
再看向面前的工作人员，她变得警惕起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哈得斯能活下来。
“谢天谢地，他终于要走了，他可是我们院最难缠的病号，还咬伤过我。”白奈奈长舒一口气。
那两个人没注意到，哈得斯的爪子非常轻微地动了动。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咬伤我吗？因为我发现他把宝石都藏在了那片沙漠底下。”白奈奈指向哈得斯的房间。
“他要是离开了，房间里的财宝也会跟着转移，不如咱们先一起挖点宝石？”白奈奈建议道。
【作者题外话】：尹泽：今晚的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