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家传道卷‘醒神决’中记载‘的夺舍之术’本是禁术,祖先严令后人修习。因为此术过于诡异,有伤天和,为人所不耻。
所谓的夺舍,便是将死之人去占据另一个人的身体,达到死而复生的方法。
可是,一旦灵魂脱离肉身,就属于‘灵体’,再去夺取另一个人的灵魂,就算成功,寿命也只剩二十年。可是,凡人天生阳寿较短,能再得二十年的光阴,已然是逆天了。
二十年后,时间一到,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会来,灵魂与身体一同消亡,再也无**回。
王媚元阴亏损,在加上修炼了媚骨功,采阳补阴,吸食活人阳气从而青春永驻。久而久之,已经入不敷出了,身体残缺,七情六欲叠乱,境界早就停滞不前。
为此,才想到禁术,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无法确定。可当看到夺舍之术成功那一刻起,她的心更加坚定了。她知道,她的寿命所剩无几,迫切想要一个更加完美,更加年轻的躯体。
“吴彪,你附耳过来。”王媚小声说道,明显声气要低沉许多。施展了夺舍术,体内的生机正在消散,最后勉强对吴彪嘱咐一声。
吴彪见状,赶忙爬了过去,靠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小姐,你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
片刻后,说完最后一句话,偏头昏睡了过去。
黑护法抱起被黑衫包裹的王媚,临走时,转过头看了一眼吴彪的身影,眼睛微眯了一下,扭头道:“老夫等你的好消息。”
随即,“休”的一声,踏天而去。
青山小道上,山林纷乱,树木横生,只见一具冰凉的身体渐渐的隐没在火光中......
吴彪轻笑一声,甩了甩手掌的火苗,转身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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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雨下的更大了,吹吹打打在玻璃窗上,一道倩影浮现,一直望着窗外的灰蒙,眼帘忧愁着。
“妈妈,我饿了。”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小孩稚嫩的声音。陈瑛听着声音向后看去,幽暗的客厅,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望着自己,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
“已经刷过牙了,不能吃东西。”女人的声音轻巧,径直走了过去,轻拍了拍林一的小脑袋,语气严肃道。
小林一‘哦’了一声,小小的眼睛如星辰明亮,歪了歪头,看了一眼桌子的蛋糕盒,是没有打开的,奇问道:“爸爸还没有回来吗?”
因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说好了要给自己祝生日的,所以一直都睡不着。
陈瑛轻呼一声,蹲下身子,亲吻了一下小林一的额头,语气很温柔的地道:“爸爸马上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林道一的声音‘我回来了’,只不过有些沙哑。小林一睁大了眼睛,顿时睡意没有了,立刻转身小跑着去开门了。
陈瑛摇了摇头,一改温柔的眼神,随着小林一开门的声音,一齐出声道:“你还知道回家!神经病,大半夜走路,也不怕出什么事儿!”
小林一打开门之后,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黑影,一脸阴沉,嘴角正挂着诡异的笑容。
‘爸......’小林一还没说完,便被‘林道一’一把抓住脖子,高高举起,怪笑道:“小朋友,你认错人了。”
作为夫妻的陈瑛,眨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假思索,立马奔跑过去伸出手臂想要拽回儿子。走廊与屋内一样黝黑,林道一’右手亮起一团红光,一掌打在了奔来的陈瑛心口。
登时,纤柔的身躯倒飞而出,撞在了墙壁上,吐了一口血。
小林一见状,张牙舞爪的凌空撕扯着,可是,个子太小了,扑了个空。嘴边却不停地吼叫道:“你敢打我妈妈,我打你,我打你。呜呜呜,妈妈。”
吴彪听着稚嫩的声音,阴沉的脸庞反而笑的跟开心,手腕也更加用力的掐着小孩子的脖颈,发出呃啊的声音。
陈瑛听着孩子的喊叫,本欲昏沉的脑袋竟是顽强起来,每动一下心口便疼痛一分,艰难的站起身,发出嘶吼的声音。
“放开,我的,儿子。”
吴彪哈哈大笑两声,却是微仰头道:“区区凡人,就当我发善心,送你们一家人去团聚吧!”
“不要!”陈瑛瞪大眼睛,惊喊一声,脚步加快,脸颊瞬间苍白。
只见吴彪左手用力,小林一挥舞的四肢也软了下来,一双眼睛泛白,嘴边却倔强地嘶吼道:“我,打......”
就在这时,万里之遥的天际,黑云滚滚,电闪雷鸣。一道紫色的电芒闪动,竟是直直从万丈高空噼下,一下就捅穿了二十层楼顶,直接披在了‘林道一’的身体上。
顿时,紫芒耀眼,这方圆一带五里的电路也是彭的炸裂,瞬间变成了黑城。
林道一虽是修道者,但没有任何的防备,半边身子被烧焦,只有另一半身子抓着小林一,或许才没有烧焦的吧。
不过,小林一只是凡体肉胎,闪电噼里啪啦的经过全身,最后汇集在天灵,因此也失去了记忆。
陈瑛拖着疲惫的身体抱起昏迷的小林一,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她不敢想,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京城,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三天之后,吴彪被人救起,带回了王家。听他口吻,也没责怪,只是对那个小男孩感兴趣。能引来天地之威,想必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孩。
可是无论王家怎么查找,都查不到陈瑛家住何方,又是何人。无奈之下,只能通过盟友‘刘引’的卜算,才确定了方位。没想到,林道一竟然还是林家人,是天师符门分离出去的那一支后人。
这一夜,一间瓦房祖祠里面,一老人点着香烛,身后站在两个中年男人。
左边的男人名叫林威图,眉间皱了一下,好似犹豫再三,才出口道:“爸,就这么让弟妹把小孩带走吗?他可是三弟的骨肉啊。”
右边的男人看脸庞,要和蔼许多,反驳道:“大哥,三弟一家造次横祸,弟妹也受了内伤。孤儿寡母,想要远离是非,难道不好吗?”
林威图一竖眉,侧过身,恨道:“妇人之仁,留在家族,有人指导衣食无忧,难道不必流落乡野好得多。再说了,要不是三弟悔婚,能有这档......”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吵得我脑仁疼。”一直不开口的老人澹漠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