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直到天亮,这群士兵将整座山都翻了过来,终于是在三里之外的另一座小山上找到了疗伤的几个人。
这些人红包括苗谷方老婆婆,廖杰等四人活了下来。只不过现在却是受了重伤,像是被王默的神通刺穿脚下筋骨,又被箭雨射中上身,强行逃窜道这里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随后士兵不费吹灰之力将四人捆绑带回了刘书玉的营帐之中,山坳腹地,一片焦黑,支起了三个白色帐篷。
八个士兵,两人抬着人排着队走进军帐之中,刘书玉站在营帐,双手背负不知其面貌。“噗嗤”一声四个人被重重的摔下,惊呼一声,想来是全身筋骨酸痛。
刘书玉微微侧身,右脸精致如玉,但此刻的眼神却是如寒冰一眼夺人,四人唯之一颤。但方老婆婆正要开口求饶想要将这些事情全部甩给王默之时,突然间,一声阴狠地清秀之声回荡在帐篷之内。
“抽筋拔骨,以警效尤,还百姓一个公道,还逝者一个公道!”
就连站在一旁的陈义也被这一句话一惊,脸皮抽搐着,没想到驸马爷竟然这么狠。四人也是满脸惊愕,下意识的大喊求饶道,连连哭喊之声,哪里还有一派掌门的威严。
此时的四人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任由士兵们拖出了帐篷之外。不一会儿,就传出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大白天的所有人无一不心寒,对这位入赘的驸马爷感到了惧怕。
本以为是一张书生温和气质,没想到下起手来却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不过,这群人也是活该。经过一夜的统计,这个村庄名叫吴家村,大概有一百二十人,如今活下来的也不过寥寥十八人。
刘玉书斜看了一眼陈义,发现他脸色有些慌神,昨夜本该蹲守在这里的陈楠笙却是一夜未见,想必他心中多有担忧吧。随口道:“陈副将若是担心楠笙兄,可以去找找。”
陈义听后,转过头正见驸马爷笑着跟自己说,当下也不推辞,道谢一声之后急忙出了帐篷。许久之后,刘玉书才默默地道:“带人进来吧!”
布帘被掀起,走进来一个士兵,他右手正拖着一个半死不活、头发散乱之人。
“抬起头来!”刘书玉道。
士兵用力一搬,露出了白发之下的苍老面容,正是毒门方老婆婆,此时他的四肢手筋脚筋被挑断了,却没死。随后,刘书玉蹲下温和一笑道:“只要你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事情,我不但可以救你还可以包你毒门满门上下,这个交易如何?”
毒婆婆亲眼所见,那些掌门人被活生生的扒皮,早就吓傻了,为了一条命也为了全族只能默默地点头,随后将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刘书玉听。
方老婆婆全盘托出,却是彻底地改变了将来,一场持续了千年地风暴从未停止过,甚至更加惨烈,殃及子孙后代......
距离山坳营地五里之外的一个隐蔽山洞之中,有一蹿火光闪动着,连夜奔袭总于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栖息之地。王默盘坐着气息虚弱,陈楠笙半蹲在他身后,左手紧紧拽着半截箭端,“嗤”地一声勐地一拔。
王默也因为一阵刺痛惊醒了,只见他一脸苍白,嘴皮更是发紫,没有回头去看语气却很高兴地说道:“楠笙兄,许久未见,你也老了不少啊”
陈楠笙苦笑摇头,二十年光阴已经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皱纹,反看这个失踪了二十年的挚友却依旧保持着双十年华的样貌,曾经喜爱打趣的人反了过来。
“你这小子,还活着也不知道报个平安,你可知我与东哥儿苦苦寻了你二十年,你倒好,学了一身本领!”
这一刻,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两个人游山玩水的那半年,多是调侃打趣。
王默轻咳一声,脸色虽是苍白但心中很暖,能有知己一二平生足以。他没有回答,扭头看了一眼陈楠笙叹道:“楠笙兄,我已经身中剧毒,只怕时日不久了,他们快要来了,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只听王默断断续续的说完,陈楠笙眉间一皱反问道:“谁来了?来抓你的?”
就在这个时候,陈义忽地出现在洞口,一脸惊讶地看着王默。跟随陈楠笙二十几年,他的心性和痕迹他是一清二楚,于是一路追到这里,却看见了根本猜不到的人。
“王,王公子?”
这个时候的陈瑛大概也跟陈楠笙初见王默时,一模一样的表情。陈楠笙看见陈义走进,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搀扶王默斜靠在石壁上,随后“撕拉”一声撕开衣袍,从火堆中拿出一根灰棒。
两人见他匍匐在地,竟是用灰棒在衣袍上写了一封书信,只需片刻之后,黑子满满当当。匆匆起身之后,又从怀中摸索出一块印玺,包裹在了一起。
陈楠笙走到陈义身前,一脸沉重地看着他,将之递给了他,重重一拍肩膀道:“我要你快马加鞭,将此物中的信交给皇上,不得延误!”
陈义看着身前这个二十年都不曾见过的郑重之色,又瞄了一眼看向虚弱地王默,重重点头,刻不容缓随即一跃而走,渐渐隐没地背影。
王默看在眼里,也知道信中所写为何,眼眸垂下感激道:“多谢楠笙兄,保全我族人之命!”
本来陈楠笙是武官这封信按理来说是要先通报驸马,可是,陈楠笙总觉得这人心思太过缜密又心狠手辣,以防万一才让陈义先行上报。与驸马相告无一二,只不过,信中多偏向了王默,能让他从重犯变成从犯,希望能不殃及族人。
就在陈义前脚刚走,王默却突然喊道:“楠笙兄你快走,他们上来了,我不能牵连你。”
陈楠笙看着曾经的好友,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估计是刘书玉带兵搜山了,若是见到他与凶手在一起。众目睽睽之下,只怕这个官位也就到头了。
“我,我,默兄你,你多保重。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陈楠笙心一沉,双拳紧握。正要离开时,却被王默叫住了,笑道:“楠笙兄,你,你附耳过来。我有一心愿未了,望你能替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