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两人相似一望,一拍即合,东哥儿去牵马车,陈楠笙背着王默下楼顺便结清饭钱。翠云山青云观是东西方向,却是要原路返回。
他们是从东门而入,从北门而出。离开大路迂回小路,翻山越岭快马加鞭五日方能到。事不宜迟,两人带着昏迷中的王默连夜出门,期间会路过药铺再买些要即可。
好在修习了两天,马匹吃足了粮食也喝足了水,跑起来更加有劲。
“慢点,抱歉了王公子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只能先这样了。”城门外,陈楠笙好不容易打点了守城的侍卫,才放他们出城。转身小跑到旁边的马车上,却见东哥儿将王默捆绑了起来,连连歉意道。
陈楠笙上了车,掀开帘子,只见暗澹的车房内,王默的双手被包了个大包,身体还被东哥儿用绳索捆绑住,定格在角落。
这是为了防止马车晃动的时候,没了筋骨的手腕会被压住到处乱摆,也同样是为了固定他的身形,免得醒来之后想要急着投河。
陈楠笙坐在马车内,探出头问道:“东哥儿,你知道路吗?”
东哥儿一杨马绳,驾了一声,回口道:“放心公子,我在入武行的时候是走镖的,天南地北的路我都熟路的很。快进去被,只需要牢牢抱进王公子就是。”
陈楠笙打心底感激父亲能给他找了这样么一个人,在危难的时候真就起到了天大的作用。随即,马车咕噜咕噜疾驰着,向着羊肠小道而去。
小路走得是山路,要比官道颠簸许多,马车外是铮铮作响地马蹄声,还有沿道的风声好似吹刮着车帘。陈楠笙只觉得天旋地转,生怕下一刻马车就会四分五裂,提着的心一直没有放下。
黑暗中,王默也被颠醒了,内心地恐惧好在被一道温和的声音呵护着,隐约了听到陈楠笙安慰的声音。
“默兄,别怕。我们现在正连夜赶往青云山我祖师那里,他的医术高超,相信一定可以治好你,你的病。你要坚持住,日夜兼程只需要三天就能到的。”
陈楠笙骗了他,其实日夜兼程中途不能停留,至少也要五天时间,望梅止渴的故事,给他一个活下去的念想。
王默是木讷不是傻,生知话里话外的意思,能在这种时候挚友还能不离不弃地安慰他,让本该死去地心暖了几分。陈楠笙放着会试不顾,竟全心全力地想要为自己寻找医治方法,这份恩情怎么可能以死为报。
踌躇许久之后,黑暗中带有温度地说了一句,道:“谢谢你,楠笙兄!”
陈楠笙听到黑暗中的回答,先是一喜随后双目垂下,眼光暗澹了许多,语气却带着顽皮的笑声道:“你欠我一顿花酒,最好的那种!”
不知为何,黑暗中两人虽然看不清各自的脸,但同时都笑出了声。
马车外,东哥儿全神贯注地驾着马车,从前走镖的时候靠的就是这双眼力,他突然觉得前方的草丛中有些不对劲,身子向后为仰轻喝道:“公子,前方有些不对劲,你们都小心一些。”
陈楠笙一听,收起了笑脸,心头第一个反应却是对着叔父不屑的恨道:“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只是下意识冒出的念头,可是叔父是不会自己出手的,他自从来到泗水县总觉得有异样。不管是守城侍卫的眼神还是客栈老板的样子,都有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
“难道是......”
这个时候,又被打断了想法。只听见车外传来东哥儿的疾喝声“公子坐好,来了不少人,我要冲过去!”
只听一声“驾”房车向后一仰,两个人都滚落到车尾随后有勐地向前俯冲,车外的急风呼啸声更大了。
“当家的说了,杀了这三人,赏银五十两。兄弟们,杀啊!”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声音特别洪亮,紧随其后的竟有着十来人的声音同时喊叫出来,整座山都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声音。
门帘也好似被这股气势所掀起,车内两人俯身一看,幽黑的两岸竟然亮堂着十来把闪着银光的砍刀,霍然冲向了他们。不管是前方,后方左右两侧都同时跳蹿出来。
东哥儿见惯了这样的阵仗,脸色并无异常,反而越发的警惕,两个公子都是读书人,怎么可能是这帮亡命之徒的对手。只见他一咬牙,竟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两位兄弟,上马,快!”
两人都是聪明人,只是犹豫片刻之后,眼看着这群人挥砍过来,陈楠笙当即抱着王默一跃到马背上。东哥儿当机立断地一把贴身精致小道划开僵绳,马车和马一下子脱离。
马车因为速度过快,勐地就翻车了,砸倒了身后紧追不舍的几人,发出连连的惊叫。
东哥儿一跃而下,率先落在马身前,一把精致无比锋利的小刀对着冲过来一个山贼刺了过去,为马开道。
“东哥儿,谢谢,谢谢!”陈楠笙哭诉地仰天喊叫出来,东哥儿冒死救了他们两人,这份恩情可是再也无法偿还的。
人群中,东哥儿右手举着匕首,环顾四周,他已经被人包围了。透过人缝看着那越行越远的背影,会心一笑。随即对着这些山贼大声喊道:“来啊!一起上吧!我东义要是皱一下眉头就妄为武师!”
这份豪迈大气,康慨赴死的情义倒是让众人一惊,没想到竟是一条好汉。可也只是敬佩而已,众人随即一拥而上,上砍下滑,十来把刀是避无可避。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铮铮马蹄之声,黑暗中,不知道是谁先放箭。一箭竟然刺穿了一人的心口,紧接着,又是一箭,紧随而来的徐徐破风之声。
“啊啊啊.......”
只是眨眼间,死的却是这十来人,黑影重重,堆积如山环绕成圈。一阵阵尖叫声下,没有一人活命。
东哥儿先是惊讶这群人的箭法了得,竟是百步穿杨,每个人都是直接穿透心脏而死的。听着马蹄声接近,东哥儿向着后方眺望。
月光如华,清清冷冷,黑暗中一个人影骑着马慢慢地走进了月光之下。那是一张俊俏的不似人间之物的男子,一身锦绣嬅衣,一股出尘的清秀之相。
东哥儿第一个念头,这男子就像是陈楠笙和王默的互补之后,这世间最完美的男子。那嘴角一抹桀骜的笑意,温和眼神中带着凌冽的气势。
“多谢公子相救,还请留下名讳,东义好报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