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庄念听到自己呢喃出声，对面的班主任听到，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然而庄念却没有心思解释。
她飞快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心中饶是不敢置信，也终是思索了几番，在老师接连问自己是不是能发出声音时，在本子上写道：我没有作弊，她诬陷我。
这句话写出来后，庄念心里的迷茫和难受便瞬间轻了许多，她觉得可能是因为江文轩经常对自己说要注意栾枫，所以现在出现这种事她才能这么快反应过来。
她垂下眼，恍忽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初中。
初中时自己静静地模样落在别人眼里便是容易欺负，时而就会将欺负、污蔑她。
因而现在听着老师说这句话，庄念恍然，自己在这一年半里，似乎都快要把以前忘记了。
但是现在终归于以前不一样了。
庄念抬起眼看向老师，老师似是读懂了她眼里的情绪，“查考试监控，那就得上报德育办。”庄念几乎时同时点头。
心中无鬼，便不怕。
老师本就不愿相信一直以来乖巧可爱令人喜欢的庄念会做出这种事。
不愿相信这件事还有一个原因，栾枫的成绩不如庄念。
两人想到这件事，都不由扯了扯嘴角，想要污蔑，理由怕是过于牵强了。
老师已经在手机上联系着德育办的相关负责老师了，庄念的心却没有放下来，她静静望着手上的纸，突然想起些什么。
【老师，我能看看她给您的纸条吗？】
果然。
庄念看着老师递过来的纸条，心中仅存的一点点温热也彻底凉了下去。
她眼中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再写东西解释，只是从自己在用的本子上扯下来一张，与那张“罪证”一左一右放在老师桌上。
老师看着那大小、纹理相同的纸，没有明白。
【我不久前丢过一个小本子，是我平时用来写字交流的。】
庄念的一句话点醒了班主任，两个人看着彼此，都觉得有有些心惊，栾枫为了今天，做的打算不止一点点。
那她是不是笃定了能够诬陷成功？
庄念想到这个，心中不由有些慌。
毕竟，德育办的老师可不管两人的成绩如何，只要证据十足，那这个抄袭的罪名，庄念是躲不过的。
“你先回去上课，等监控下来了，德育办会叫你们过去的。”
庄念点了头便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到教室的距离不过是一个拐弯的距离，但是庄念心绪烦乱，步伐愈发缓慢下来，脚上似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她走进班里的瞬间便下意识抬眼看向栾枫的位置，直直与正在看着自己的栾枫对上了眼。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栾枫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庄念愣了愣，栾枫如今冷漠的眼睛与方才自己脑海中的栾枫渐渐重合了起来。
两人对视不过是两秒，庄念却感觉好似过了许久，久到她看到了栾枫眼里的嘲意和得意。
栾枫很快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恍若无事发生般继续背着书，庄念看着她留给自己的冷漠侧脸，气得有些想笑。
直到庄念坐回到座位，栾枫都没有抬过头。
庄念坐在座位，班里是同学们嗡嗡晨读和背诵的声音，而今天庄念却偏偏能非常清晰地听到自己身后栾枫背书的声音，那声音轻轻柔柔，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刻，庄念终是明白过来，栾枫与自己，怕是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姐妹情深。
早读的时间给了庄念足够的思考时间，她听着耳边栾枫的低语声，脑海里不由自主想着两人从认识到现在的时光。
几乎都是在快乐中度过的。
得到这个结论，庄念甚至觉得有些荒唐。
早读结束时，庄念也终于抬起了头，她转过身静静看着栾枫，将一张纸放到她桌上，“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