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觉得丢不丢人显然已经不在袁木的考虑范围里面了,现在的袁木整个身心的只想着一件事情,就是赶快把他踩错人的尴尬弄掉,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关心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云渊这样的心思他自己其实也非常的清楚,毕竟对于别人来说不知道,但是对于袁木来说却十分的清楚,那些道门的长老们从来没有一个是好忽悠的,他们一个两个精得跟什么一样,按照胡伟宪的话来说,就是我这个的狐狸精都自愧不如,这样的一群人,怎么会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就信任一个西方的非人类呢?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心中已经有了一致的看法,就是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那些西方非人类,虽然现在目前他们的老大还隐藏在幕后,但是光能够让那些道门的长老言听计从这一点,袁木他们就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虽然上一次在宴会上的交手,让他们对于对方的实力存着很大的怀疑,但是对方实力的强弱暂且不论,光是给人洗脑的战斗力,却是他们无人能出其右的。
“具体的事情他们没跟你说?还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雨中舞今天似乎担当起了吐槽的重任,在听到云渊的话之后,他嗤笑一声说道:“就算是这样,他们总不会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不知道吧?上次的聚会我是去了,那些非人类一个两个的,实力之弱简直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一点,雨中舞说的是实话,上一次宴会的时候,他们曾经和那些西方非人类交过手,但是对方的实力简直不堪一击,这让袁木他们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实力,竟然也能让清宵和梼杌这样身份地位的修士和妖怪效力,这种感觉,就如同一只猛虎听命于一只甲壳虫一样的怪异。
“他们的确是没有见过。”听到他的话之后,云渊冷静地说道:“你说的事情我也注意了,我当时虽然在蓬莱是被人偷袭得手的,但是那些偷袭我的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将我的丹田封锁了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在蓬莱是能够自由活动的。”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在一段时间里,至少是在蓬莱那群修士的看管下,他是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的,所以那些人才会让他能够自由的活动。
云渊说着,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道:“而我被人灌药是因为传说中,他们的老大要见我,而蓬莱的大不部分人都不能离开蓬莱岛,因为我在最后一刻用掌门印将整个蓬莱封印了起来,除非我点头,现在的蓬莱山对于蓬莱弟子来说,是只进不出的。”
听到这句话,几人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件事情也算是歪打正着,要不是他们派出的杀手苦苦追杀的话,云长说不定已经直接回到了蓬莱派中,现在正在封印里出不来,给对方减少了一个不必要的大麻烦呢!然而事实上上,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他们的追杀反而让云长离开了蓬莱山,不但离开了蓬莱山,还阴差阳错地找到了云渊的神魂。
这一切,对方要是知道了估计都要气死过去。
“你的意思是,因为他们要把你送出蓬莱,又因为蓬莱能够出去的人不多,所以他们关不住你,为了怕你逃跑,实在没有办法才给你灌的药?”雨中舞顺着他的思路稍微理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是这样么?”
“对,就是这样。”云渊点了点头,看着几人说道:“我知道你们觉得这个理由看起来有些扯谈,别说你们了,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异常的奇怪,但是这真的就是我遇到的事情。”
他说完话之后,其他的人都没有说话。虽然事情看起来非常的奇怪,但是结合他的话,还有他们之前自己经历的事情,这个虽然看起来荒唐的结论,或许是最接近真相的了。
“然后呢?你被带出蓬莱之后发生了什么?”谢直的跟雨中舞不一样,他的关注点始终是在事情的本身上面,他看着云渊问道:“我们之所以能够找到你的肉身,是根据你自己留下的线索。可是据我所知,你根本就没有见过杨阳,你怎么会认出来他呢?并且,当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杨阳是处于隐匿的状态之中,连那些西方非人类都没有发现他,你一个被灌了药,基本上灵觉全部消失的阶下囚是怎么发现他的呢?”
他这个问题问得不可谓不尖锐,以至于云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板着脸问道:“谢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师兄说谎了?”
现在的云长才终于有了一点道门的首席戒律长老应该有的样子,没有了鞍前马后的体贴,也没有了细致入微的温和,这样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云长,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云长。可惜的是,这样的脸也只有在云渊被针对的时候,才会出现。正常的情况下,云长在云渊身边的是时候,都乖巧地如同一只跟主人撒娇的猫咪。
然而谢直却不为所动,作为原型是獬豸的妖怪,他追求的从来都是真理和正义,公理这个在旁人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生命。而现在,他开始怀疑云渊了,在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之前,他是不会善摆甘休的,别说现在云长只是板着脸问一句,就是他一言不合要打架,谢直也是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
“云长!”好在云渊脑子还是很清楚的,他在听到谢直的问话之后,眨了眨眼睛,然后呵斥了云长一句:“你这是做什么?让人看笑话么?堂堂蓬莱派的掌门和首席戒律连这点雅量都没有么?!”
“我……”云长被师兄这么一吼,觉得自己也有些委屈,张口就要为自己申辩。
“你什么你!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云渊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着谢直说道:“师弟和我感情深厚,他一时护着我心急,说话的时候未免有些难听,你不要在意。”
对于态度的问题,谢直倒是不介意的,他作为律师,在人类社会工作的时候看过了太多人类的脸色,和那些事情相比起来,云长刚刚的话根本就不叫呵斥,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温声细语了。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接下来的合作,大家才能够互相信任。”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这件事情云渊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话,接下来的合作就不要想了。
听他这么一说,云渊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看戏的袁木,后者在接受到他的目光之后,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就转头不说话,专心吃起自己面前的糕点来了。这个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显然对于谢直的这句话,他是持支持态度的。
不过,对于此云渊倒也不是很在意,关于杨阳这个人类,他之前就有所耳闻,知道他是这群妖怪非常看重的一个人类,更何况那个人类还屡次救过自己师弟的性命,这样的一个人类,云渊自然心里也是有好感的。于是他说道:“这是自然。”
“我虽然被灌下了药水,但是本身的修为还是在的,身体会下意识地将那些不利的东西排出去,所以虽然大部分时间我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也是有清醒的时候的。”他说着,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那一天你们去的那个宴会,本来是有一个对方非常重要的人物要去的,我就是被带去见他的,因为怕我从头到尾昏昏沉沉的,所以那天他们给我用的药就少一些,我也就没那么虚弱。当时我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那是一个非常干净的气息,让人非常的舒服……”
“要知道,我在那群恶魔中间待了很久了,每天身边都是那样的浊气,好不容易有一个新鲜的生灵出现,自然是非常扎眼的。”云渊说着,收起了嘲讽的微笑,露出了一个真心笑容:“那种感觉,就如同黑暗里面的一盏明灯一般,就算我不注意都不行。”
“所以你就求救了?”雨中舞闻言挑了挑眉毛道。
“也不算是求救吧。”云渊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说道:“首先我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恶魔,但是他具体的身份我却是不知道的,所以我就只露出了自己的手上的珠串,如果对方有意要救我自然就能认出来我的身份,如果是对方的人,也不会觉得我这个动作有什么问题。”
他这个说法是说的过去的,也从侧面上表现了云渊这个掌门真的不是白当的。
“那你后来发病……?”谢直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情急之下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不管怎么说那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当然希望他能够平安。”云渊说着,露出一个笑容看着谢直问道:“不知道现在,谢先生还有什么疑问需要我解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