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经历过这么久的修行之后，无论是应龙也好还是袁木也好，在对于使用灵力，以及攻击这件事情上面，都缄默不言。
时间久了，两人也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如自己热衷。
再加上他们曾经说过很多次，聚灵术对于修行来说，只能说是基础中的基础。因此两人一直以为，聚灵术的用处，就是用来调理他们的身体，然后让他们对于灵力的调用，更加得心应手而已。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聚灵术居然可以用来攻击。
看着两人一脸吃惊的样子，应龙笑了起来，他看着杨阳说道：“宁远觉得奇怪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觉得这么奇怪？”
杨阳听到他的话，眨了眨眼睛，表示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不管是雨中舞还是袁木都不曾告诉他，关于聚灵术还能够攻击这件事情啊！
那为什么他不能觉得奇怪呢？况且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觉得自己对于事情的观察力，以及各方面的洞察，都是比不过宁远的。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应龙偏偏要把他单独拉出来说呢？
看着他一脸茫然，表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表情，应龙笑得更加大声了。笑完之后，他开口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你，但是你这个记性真的是太差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也没有给杨阳开口辩解的机会，而是双手抱胸，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你想想，你之所以在十万大山会如此受欢迎，包括从来不会给人好脸色的巫裔，都喜欢你，是为什么？”
“因为巴蛇啊……”这一点自知之明杨阳还是有的，他心里十分清楚的知道，虽然自己身上有着山神的祝福，按照道理来说，每一个山神看到自己都要用上宾之礼对待，但是这里面却绝对不包括巫裔。
巫裔是谁啊？
明面上来说，他是十万大山的山神，可是实际上呢？他是神州之内，留存着的最大的巫族分支的祭祀。作为三族之一的巫族，在上古的时候曾经一度称霸一方，就连人族，最开始，也是起于巫族的大巫，女娲的造人术。
更何况，据袁木所说，巫裔的身份远不止于此。听他说，巫裔原本就是上古的大妖，只不过后来三族大战，他看不惯妖族的行径，也鄙视人族的卑劣，所以才和巴蛇一样，放弃上古大妖的身份，来到巫族的。
其实就这一点来说，杨阳非常好奇。
因为据他所知，三族之间的血统，是从出生的时候，就确定了的，那么巫裔和巴蛇，为什么能够修改自己的种族呢？
还是说，他本身一直就是妖族，只是自我认同自己是巫族，并且巫族的族人们，也认可了他的身份呢？
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袁木，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
当时的袁木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答案，如果自己真的非常好奇的话，有机会可以去问当事人。
杨阳在听到他的建议之后，迅速的放弃了这个想法，巴蛇就算了，巫裔那个脾气，谁敢开口问啊？
而巴蛇，等到他长到足够大，能够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并且表述清楚的时候，自己还没死也算是个奇迹了。
所以，以巫裔的身份，以及他的脾气来说，他能够和自己和平的相处，至少是会对自己以礼相待，杨阳觉得，百分之九十九是看着巴蛇的面子上。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因为巴蛇对你刮目相看么？”应龙继续问道。
杨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主动用自己的血帮助巴蛇转生？”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和用聚灵术攻击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就好。”应龙闻言点了点头，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你还记得，巴蛇转生之前发生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杨阳简直就要怀疑应龙是不是失忆了。
上述的每一个问题，当时应龙都是在场的。所以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想不出来，有什么特意问的必要。
就在杨阳打算开口询问应龙到底是哪里不对的时候，他开口了：“你别这么看着我，回答问题就是了。”
“他为了救我死掉了。“杨阳这么说着，又想起了一年之前的湘西，自己所看到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荡漾起来的温柔的波浪。
“那你还记得当时巴蛇魂魄之所以没有被毁，是为什么嘛？”应龙看着他出神的眼睛，低声问答。
“是因为我用聚灵术……”杨阳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明白了应龙的用意。
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在最开始的那一次战斗过程中，自己使用了聚灵术，用它打伤了那只大妖怪的脸。
将那只妖怪的注意力，从巴蛇身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让他没有毁掉巴蛇的魂魄，同时给袁木他们争取了时间。
想到这里，他看着应龙说道：“可是你们不是说，那只是意外嘛？”
“对啊，那的确是个意外。“应龙说着，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毕竟以你当时的修为来说，居然能够使用聚灵术，让灵力聚集的那么密集，以至于可以发出伤害蜚的光束，这的确是个意外啊！”
“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说过，聚灵术能够攻击是一个意外。”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两人吃惊得张大嘴巴，说道：“我现在，真想往你们两个的嘴巴里塞个鸡蛋，不知道能不能塞进去。”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人去在意他的那个玩笑了，半天之后，宁远终于反应过来，说道：“那你觉得，现在以我们俩现在的能力来说，能够驾驭它了吗？”
“虽然我觉得你们还是需要多多练习一下的，只不过，之前袁木跟我说过，我们所剩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月了，所以……”应龙说着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道：“到底能不能，先放到一边，我们先试试吧。”
既然是应龙全程负责两人的修炼事宜，那么进度也好，方法也好，自然也是他说了算。
因此杨阳和宁远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的意见。
应龙见两人没有其他的看法，于是示意两人按照之前的方法打坐。然后，一手一个，按住他们的天灵盖说道：“现在你们两个利用聚灵术，将附近所有的灵气吸过的，然后慢慢让它们朝天灵盖聚集。”
“天灵盖？”杨阳听到他的话之后挑了挑眉头，有些惊异的问道。
“对。”应龙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我不是让你们气沉丹田，而是把所有的灵力往天灵盖聚集，然后我会告诉你们，接下来怎么办的。”
听到他的话之后，杨阳和宁远按照他的话坐下来，闭上眼睛，开始使用聚灵术，将附近的灵力往自己身边吸。
两人现在的修炼刚刚进门，因此还没有修炼出神识，所以闭着眼睛的他们，是看不到附近的情形的。
而在一旁的应龙，却是在看到眼前的情景的时候，吃了一惊。
不为别的，而是他看到附近的灵力，正在疯狂的涌向两个人，并且随着他们两个人打坐的时间越来越久，灵气的密度就越来越大。
到了后来，甚至以两人为中心，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白色漩涡。
应龙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在其中轻轻搅动了一下，再伸出手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手上，甚至沾上了些许的水珠，作为一个汲天地精华而生的妖族，他自然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水珠。
这是灵气的具象化表现，和平时的那些被称为水蒸气的东西，看起来一样，却有着天壤之别。
作为妖族，应龙从睁开眼睛，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怎么修行。从来没有研究过修行的方式，所有告诉杨阳和宁远的这些，都是他从人类修士那里听来的。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远程的支援。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即使是在神州灵力最强盛的时候，他自己修行时，也很少能看到灵力如此密集的聚集，更别说，在两个人类身上。
也许袁木说的对，这两人的确有着非凡的天赋。毕竟，这早就不是神州，灵力最丰富的时候了。
十万大山在现在的神州之内，虽然也算得上是洞天福地，可是，和神州灵力最鼎盛的时候相必，现在的十万大山也就不过尔尔。
而两人，在这个地方，居然都能使用聚灵术，让周围的灵力实体化。那么在灵力更加密集的地方，他们如果使用威力更加强大的其他法术的话，一定会有更加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或者，这就是为什么袁木，一定要带两个去的原因吧？
毕竟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灵力可以算得上是神州目前为止最密集的地方了。而且那个地方由于没有灵力的限制，两人或许真的会有什么作用，也不一定吧？
应龙这么想着，开口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将聚集起来的灵气，全部吸收进去，然后往天灵盖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