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就乘上了去北方的飞机，三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停在了冰城。
冰城是中国的最北边的省的省会，因为历史的关系有着数量众多的俄罗斯建筑，在整个城市在规划和建设上也同内陆的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随处可见的是同东正教教堂穹顶如出一辙的各式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华丽。
然而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众人这时候显然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这些景色，袁木在机场大巴上打了个电话，确定了地址之后转头和周凉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酒店安顿，然后再去找来熟人。
因为是旅游旺季，酒店只剩下双人间了，好在这次来的人不多不少正好能分三个房间。
最后杨阳和袁木一间，雨中舞和周凉一间，茶茶和月冰都是女生当然也住在一间。
几人各自回房放完行李，也顾不得休息，在酒店大堂集合之后就打车去了袁木的老熟人那里。
所谓的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袁木提到过的那只狕。由于是第一次去，不方便带太多人，因此茶茶和月冰就留在了酒店休息。
几人跟着袁木在冰城的老城区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间不太显眼的小店门前。
杨阳抬头看了一眼，小店上挂了个牌匾，上面写着“提山居”三个字，看起来像是个卖古玩的地方。
这种千年老妖怪卖个古玩什么的，倒是也合适，只不过在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人来么？他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跟着几人进了店。
比起那不甚显眼的门面来说，店子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虽然杨阳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法器古董什么的是没见过多少，但是好歹青花和珐琅这种常识性的古董他还是认识的，尤其是看到店内不远处一个金丝楠木树根雕成的茶台的时候，他对于这个店老板的壕度有了新的认知。
至于会不会是假货，这根本就不在杨阳的考虑范围之内，开玩笑，这种千年老妖怪不拿出来就算了，拿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是假货？
“老姚？”袁木倒是没有表示出过多的惊奇，他一进本就开口喊道，“老姚？！”
“哎！来了来了！”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就从店内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哦，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们店今天不做生……哎！白泽大人！”
看清楚来人，在原地楞了一下态度立刻转了个弯：“哎呀！白泽大人！还有应龙大人！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啊！快快快！快进来！”
对于他的态度，袁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之前就跟你打过招呼我要过来，你怎么这么吃惊？”
“您给我电话那都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了，我寻思着您可能改主意了呗。”老姚说着，将一行人往店内引，又继续说道：“不是我说，您说您，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好派人去接您不是？白泽大人是哪天到的啊？酒店安排好了么？”
“我们今天到的。”袁木语气温和地说道，又看了看店内，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哦，我今天约了朋友过来，不太方便就给店里的人放了假。”老姚也不隐瞒，想了想就直接说道吗，“就是上次您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那事儿。”
“怎么？又消息了？”雨中舞一听，挑眉问道。
“您这话说的……白泽大人和您交代的事情我敢不上心么？这不，我约这朋友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啊！”老姚说着，又招呼几人坐下，一一询问，“几位喝什么茶？我这里有今年上好的雨前龙井和君山毛尖，不爱喝绿茶还有大红袍……”
“行了你就别忙活这事儿了，跟我说说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吧。”袁木开口制止了他翻找茶叶的动作，“我们两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瞒着你，我就跟你说，这事儿可不算小事，往小了说是有人看不惯应龙想要背后阴他一把，往大了说……”他看着老姚明显被吓傻了的脸，故意停顿了一下，“四海妖宗你总是听过的。”
“啊！？”如果说刚刚老姚的表情只是受了惊吓的话，在袁木说出“四海妖宗”这四个字的时候，老姚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惊恐，他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道：“四……四海妖宗？他……他们不是……？”
“我们之前也认为他们已经被悉数剿灭，但是俗话说，祸害遗千年，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的确是还在活动。”雨中舞微微一笑，适时地插话道。
“那……”老姚听了就要开口询问，却被推门的声音打断。
众人听到动静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站在门口，那男孩长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一双大眼睛黑漆漆地显得非常有灵气。杨阳看着小男孩以为他走错了，正要起身走过去就听到小男孩儿开口道：“老姚在么？”
声音轻轻脆脆的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软糯，听得人心头一软，只不过话里的内容却十分却有些诡异。
被袁木和雨中舞挡住的老姚听到声音立马站起来迎了过去，嘴里念叨着：“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终于来了！”说着就将小男孩儿往茶桌边引，一边走还一边介绍道：“快快快，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白泽大人和应龙大人。”
虽然心里清楚这是个上千岁的老妖精但是面对那张萌萌的正太脸，几人实在是摆不出来架子，最后还是周凉咳嗽一声，冲那正太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坐。”
那正太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周凉的边上，然后冲着袁木和雨中舞点了点头，恭敬地唤道：“白泽大人，应龙大人。”
“你们的族人可还好？”袁木笑着应了声好，有些关切的问道。
杨阳原本只是有些怀疑，听到他的话就确定了这个看似软萌的小正太是个妖怪了。他眨了眨眼睛，实在是止不住好奇心，于是推了下眼镜，悄悄地看了看那个小正太一眼，就见到那那正太的头上张了一圈白色的羽毛，这是……鸟？
“托您的福，族中一切都好。”小正太倒是没有在意杨阳的偷窥，他笑着对袁木道，“听老姚说您找我想问些事情？”
“对。”袁木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放心，如果和你的生意冲突我们也不会强求。”
“白泽大人说笑了。”那小正太轻笑一声说道：“您对我族有大恩，既然是您亲自来问的，只要黄六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袁木转头和周凉对了个眼色，然后开口道：“听老姚说，他每年换季的时候脱下来的毛发都是托你处理的？”
“对。”那个自称黄六的小正太点了点头说道：“狕的毛发是中和属性最好的材料，所以向来是非常抢手的炼制材料，这些年老姚换季时候的毛发一直是我经手的，您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您详细的资料和档案，只是希望您尽量帮我保密。”
“这是当然。”袁木答应了黄六的要求，又说道：“事不宜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
本来以为要换地方的众人却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黄六微微一笑，说道：“现在就可以。”说着，就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台平板，熟练地打开了阿里旺旺，登录之后调到完成的交易那一栏，指着其中一个豹子的绒毛玩具道：“现在大家都用淘宝进行交易，不但方便快捷也不容易被人发现破绽。”
杨阳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副正太模样的妖怪对几人科普，心中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这个世界简直太疯狂了！连妖怪都会逛淘宝了！我的老天！发生了什么！
“这是去年双十一的时候我做的活动，去年一年老姚的毛发基本上就是在那几天买出去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凡人疯狂吐槽的黄鸟依旧为杨阳刷新着世界观：
“不过说真的，我和老姚合作了很多年，前几年的记录还好说，再往前就不好找了，再说现在并不是当面交易，这东西又是大量走货的，要真的找起来恐怕不显示，难度太大了。”
听了他的话，袁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屋子里的几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老姚一看气氛不对，立刻说道：“哎，不说这些了，小六儿你回去多费费心，白泽大人好不容易来一次，今天晚上我请客！让你们尝尝正宗的杀猪菜！”
虽然狕的这个线索断了，但好在袁木他们这次来也不是单纯为了这件事情的，因此也只是沉默了一下就过去了，本来天火木的事情几人就不抱太大的希望。就在袁木要点头答应老姚的邀约的时候，小正太开口了。
他有些一改之前大方的作风，有些扭捏地看了众人一眼，对袁木说道：“黄六还有件事情想要请白泽大人帮忙……”
袁木一听，想着反正暂时也找不到线索，而找胡伟宪的事情可能还是要用到黄六，于是爽快地点头道：“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我觉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