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喜欢她……
萧落仿佛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像是夏季突如其来的暴雨,哗哗地砸下来。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手掌,可手被他牢牢握住,,手指一勾就被他察觉,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如暗夜星辰。
程萧筱的脸黑得厉害,凌厉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个人身上梭巡,末了恶狠狠地甩了个眼刀子,拉着身旁女生的胳膊走下台阶。
乐清韵自然也要跟上,匆忙瞥了萧落一眼便往台阶下跳,没走成,因为易泽然迈出一步像堵墙一样堵住了去路。
萧落疑惑地望着男人的侧脸,一时间猜不透他的想法。
乐清韵同样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男人来势汹汹,台阶下程萧筱已经牵着别人离开,远远地,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你是,萧落的室友?”
乐清韵点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但触及到男人寒冰般的眼神,又飞快地低下头。
怕,控制不住地害怕,尤其是想到那天晚上萧落说的话,后来她又特意查了那个男人的资料,当时对着电脑就忍不住变了脸色,可是事情已经做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暗自祈求男人不会真的对她这个小人物动手。
小腿有些抖,乐清韵扯着外套的边缘,慢吞吞地往后退了一步。
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兴致勃勃地观看这场闹剧。
有认识萧落的同学大声地喊她:“萧落,厉害了啊!”
萧落不自在地左右四顾,易泽然依旧风雨不动地站在那里,声音像是夹了棍棒,“那个帖子是你发的?”
乐清韵白着脸狡辩:“我跟她无冤无仇,干嘛发那种帖子?”
提到“帖子”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议论声,大多是为萧落打抱不平的。
“你看吧,我就说这是没那么简单,人家谈个恋爱到底挡了谁的路?”
“那个是艺术学院的女生吧?我见过,平时就婊里婊气的,估计是嫉妒人家呗。”
……
叽叽喳喳的声音自然全都传到当事人耳朵里,乐清韵的眼睛已经红了,但仍怒气冲冲地盯着萧落,要是眼神能变成一团火,萧落都能被烧成渣。
易泽然不动声色地站在萧落面前,眉头轻蹙,低沉的嗓音自喉咙溢出:“向她道歉。”
“凭什么,我又没说错,她就是靠男人生活的贱女人!”
萧落的脸色终于变了,推开挡在面前的*到了乐清韵面前,“靠男人生活?能有这样龌蹉思想的人本身就高洁不到哪里去,最可笑的是,这种人往往连靠男人的资本都没有。”
她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一般回荡在操场中,其言语中的气势更是震慑住不少人。
“我凭我的本事那奖学金,凭我的本事拿设计大奖,也凭我自己的本事找男人,这些,都不需要某些自诩正义的人来评头论足。”
在她强大的攻势下,乐清韵像个被人围观的跳梁小丑一般,躲又无处可躲,多少污言秽语跑到喉咙又被男人刀子一般的眼神杀下去。
“向她道歉。”
易泽然再次开口,语气已经没有方才克制。
乐清韵知道,今天自己如果不低头,这件事怕是远远不会结束,低头看去,操场上乌泱泱的人都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很不凑巧,她看到了自己的好伙伴——程萧筱。
她为她打抱不平,如今深陷如此尴尬的境地,而她却如同旁观一般站在操场旁边,表情冷漠地叫人心寒。
“对不起。”
乐清韵握紧手掌,红着眼睛向萧落道了歉,然后飞奔着跑出操场。
萧落皱着眉头看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大庭广众之下打脸,任谁都受不了。
易泽然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迈下台阶,每走一段前面的人就会自动让出一条路,他的声音顺着中午温暖的风传入耳朵,“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尤其是那些碰了我底线的人。”
萧落瞥了他一眼,男人依旧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哪有“睚眦必报”的小人样子?
“易先生……我发现你这个人像个宝藏一样,挖着挖着就会自动跳出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易泽然眉毛一挑:“比如……”
“霸道,傲娇,毒舌……小气……”萧落掰着手指头很认真地数,数完又笑着补了一句:“还很浪漫。”
易泽然愉悦地扬起唇角:“我接受你的夸奖。”
围观的人已经逐渐散去,两个人沿着学校湖边白堤慢悠悠地走,偶尔遇到成群的红鲤鱼,萧落就会停下脚步,眨着眼睛笑嘻嘻地逗鱼。
易泽然就倚在栏杆边笑望着她孩子气的动作,看得入神了便忍不住开口:“落落啊,我是你凭本事找的男人吗?”
萧落一愣,然后慢慢红了脸,一直到耳根都红得滴血,才找到语言回敬他:“少自恋了,喜欢我的男生可多着呢,又不止你一个。”
“啧……”易泽然手一伸就把人拉到跟前,“包括之前那个送你的学长?”
萧落睁大了眼睛看他,一头雾水,“什么送我的学长?”
易泽然咬咬牙,“就是那次送你到医院的男人。”
萧落仔细想了想,终于记起他说的是什么事,只是那天在医院里陪苏青的是叶辰,压根没有易泽然的影子,难不成那个大嘴巴的男人还把这事告诉易泽然了?
一想到这,萧落就恨得牙痒痒。
易泽然知道她想岔了,郁闷地提了一句:“那天我也在。”
“你也在?”萧落一脸呆萌,“可是我并没有见到你啊。”
“那天叶辰叫我去学校接你了……”语气相当幽怨。
萧落终于抓到了重点,乌黑的眼睛眨了眨,正对着男人不悦的脸,“所以你想告诉我,你吃醋了?”
易泽然眼皮子跳了跳,一把松开她,不自然地别过头,“别用你那弱智的思想胡乱猜测。”
“切,也就只有睿智的您能把那些陈年旧事记得那么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