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秦文信都愣住了,他迅速的反应过来:“你早就有这个打算,是在给我画圈套呢!”
他还说呢,为什么黎琛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自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那个产业,是秦家今年的主要投资,也是大头,可是眼下,如果不将这个产业给了鹿一白,那他后续其他的产业也都做不起来,甚至可能会资金链断裂导致的破产。
秦文信看的明白,盯着黎琛的目光几欲吃人:“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你也不怕遭报应?”
还不等黎琛开口,鹿一白先回了他一句:“原来秦总还信这个啊,那你怎么不怕遭报应呢?”
她笑的轻蔑,秦文信被她这话噎了一噎,才咬牙说:“鹿一白,你别忘了自己姓什么!”
他真后悔,当年生下来这个女儿,怎么没有直接掐死?
害死了亲妈,还祸害自己的公司!
鹿一白冷笑:“我当然记得,我姓鹿也姓黎,但不管是哪个,都跟秦总你没关系吧?”
有这么一个亲爹,她还嫌弃晦气呢!
秦文信说不过她,被鹿一白噎的险些没上来气儿,瞪着对方,咬牙:“你倒是很能认清楚自己。”
鹿一白便笑:“那是当然,人嘛,至少得保证自己眼不瞎,心也明。要是一样都不占,那还算什么人呢?”
她话里话外都是在捎带秦文信,秦文信想说什么,可有一个黎琛在虎视眈眈,他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总如果不同意,黎氏也不是强逼于人的,不如你说个法子?”
黎琛以退为进,秦文信却知道,自己眼下只有这一条路走。
答应了黎琛,他的秦家至少还能保住一半,可如果不答应,他便会被逼到绝路上。
来日方长呢,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
秦文信想的清楚,但自己往下一个一个的摁手印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种被剜心的痛。
这些,都是他的挣出来的!
鹿一白倒是没什么感觉,等到分割清楚之后,又跟秦文信去办理了手续,直到一切尘埃落定,秦文信径自就离开了。
他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鹿一白多说,那背影里都带着恼怒。
鹿一白倒是无所谓,反倒是黎琛,还能笑着调侃她:“以后,你就是鹿总了,恭喜。”
有了这一笔资金和旗下的公司,鹿一白也是一个小富婆了。
鹿一白却是无奈的笑:“您就别打趣我了。”
她随着黎琛回了黎氏,到了办公室之后,才将这些被律师做了公正的文件都递了过去。
黎琛不解,就听鹿一白说:“这些都是从黎氏出来的东西,现在依旧应该归黎氏。”
她并不想要这些东西,之所以要从秦家将这些分出来,为的也是物归原主。
见鹿一白是认真的,黎琛这才收了笑容,澹澹的说:“这些,当年是送给你妈妈的,也写明了,她不在后,东西归你。黎家送出去的,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鹿一白却觉得受之有愧。
且不说她跟黎采薇根本没有交集,就说对方是因为难产而死,鹿一白就觉得,收了这些东西,是受之有愧。
“我知道您的一番好意,但是这笔钱和产业不是小数目,也是我觉得承受不起的。不瞒您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我妈死了这么多年,秦文信在外风流,我看不过去,人不在了,至少东西都得吐出来。”
她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要让秦文信把东西都还回来。
黎家不能吃这个亏。
黎琛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眉眼跟黎采薇的相似的,不然黎琛也不会第一次看到她,就对鹿一白心生好感。
可她又跟黎采薇有太大的不同。
如果说黎采薇的是柔软,那么鹿一白身上,就多了一份坚韧。
黎采薇是温室里的花朵,被雨打风吹便会凋零。
可鹿一白不同,她也是花朵,可她是带刺的玫瑰,她的刺会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鲜血淋漓。
高傲的玫瑰,有她的那一份坚持。
黎琛并没有再次拒绝,只是说:“其实,我之前就猜到,你大概不会收。”
他让鹿一白坐了,自己去办公桌里拿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鹿一白:“你看看这个。”
鹿一白疑惑的接过,等到看到这上面的内容,更加诧异:“这……”
这是一份转让书,确切的说,受益人从鹿一白转为了鹿鸣。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同意,所以准备了第二个方桉,把这些都给小野,在他成年之前,这些是你的,当然,黎氏代为打理。”
他说着,又做了个手势:“你不需要立刻拒绝,可以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我知道你志向在娱乐圈,商业上的事情,你虽然有能力,可是没兴趣。我也不强人所难,你去做自己的爱好,这些产业黎氏会打理,每年的分红也会如数的打给你的账户。当然,黎家做这些,也是有抽成的。”
他轻笑一声,说:“我是个生意人,给你打的亲情价,但也不白干活,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黎琛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鹿一白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只是她心里依旧觉得不妥:“但这些本来就是黎氏的……”
“不,这些本来该是你母亲的。”
黎琛看着鹿一白,神情温柔:“她很爱你,最大的愿望也是希望你能幸福。巧的是,这也是我们的愿望。”
当年没有将鹿一白接到家里,这成了黎琛后来最后悔的事情。
幸好她还活着,幸好一切都还可以弥补。
听得黎琛的话,鹿一白终于说不出别的,重重点头:“谢谢您。”
这份文件,鹿一白签署了。
她的确不太想打理生意,相比较这些,拍戏才是她的爱好。
而现在,黎琛给她的这些,不过是让她更有底气去做自己爱的事情。
黎琛等到她签署完之后,又想起来一件事,给鹿一白递了一封邀请函:“看看这个。”
鹿一白疑惑的接过,等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有些震惊:“柔止的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