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将人逼上死路的打算,更何况,周怀幸这次找了人,虽然鉴定结果有些手脚,可秦清的精神出了问题也是真的。
如果秦清真的在疗养院里出了事,那周怀幸也得担责任。
反之,秦文信将人带走,只要秦文信看好了人,秦清就掀不起风浪。
要是到时候再出事儿,那就是秦文信自己的锅了。
最重要的是,鹿一白不希望他们为了自己,做一些在法律边缘试探的事情,一朝被查出来,就会沦为把柄。
鹿一白不想让他们冒险。
她点头同意,黎琛便拍板定桉:“那就这么决定了。”
他当着鹿一白的面给秦文信打电话,秦文信对于他的答桉不意外,沉默一会儿,才说:“我明天就回燕市做财产分割,只是需要等几天才能弄好。”
黎琛表示没问题,秦文信又问:“我能不能跟鹿一白说几句话?”
可鹿一白却不打算听他说:“抱歉,秦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秦文信想跟她说什么,鹿一白大概能猜出来,毕竟笼络住了一个她,秦家就还是完全归秦文信掌控。
可惜鹿一白不上当。
她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秦文信被下了面子,直接挂了电话。
秦文信这事儿,七八分定下,只等最后的签署各种合同。
黎琛在燕市的事情办完,今夜就得赶回去,周怀幸这会儿倒是格外乖觉:“我也要回燕市,送您?”
黎琛说不用,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怀幸,说:“周总回避一下吧,我有话跟一白说。”
周怀幸应声,等到他出门后,黎琛这才看向鹿一白。
鹿一白顿时有些忐忑:“什么事儿啊,舅舅?”
她面对长辈有些心虚,黎琛果然问了她感情问题:“你跟他,怎么回事儿啊?”
从两个人进门,黎琛就看出来了。
鹿一白知道瞒不住,也不打算隐瞒,索性直接摊牌:“如您所见,我们……和好了。”
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压不住,在长辈面前还算是收敛,黎琛微不可查的拧眉,又舒展开。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哪怕是怨怼,也是源于爱。
当初见到周怀幸,黎琛就知道,这两个人,迟早有一天还会在一起。
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但这到底是鹿一白的决定,黎琛也尊重。
“你欢喜就好,回燕市后,带他回家吃个饭吧。”
听黎琛这话,鹿一白有些诧异,又欢喜的笑:“您不反对啊?”
她刚才瞧着黎琛的表情,还以为是要跟自己算账呢。
黎琛瞧着她,问:“我反对有用?”
别说他这是半路相认的亲人,就算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长大,黎琛对于小辈儿的感情也只有一句话:遵从本心。
每个人的路都需要自己走,旁人无法干涉,也不能干涉。
是刀山火海,还是康庄大道,总要自己走了才知道。
鹿一白不敢回答,就嘿嘿的笑。
黎琛无奈叹气,说:“行了,记得带他回来,总要先见见家长的。”
见了家长,才是过了明路。
鹿一白忙不迭点头,又说:“我的戏还有一周左右杀青,等杀青回了燕市,我准备准备?”
黎琛没有异议:“可以。”
他连夜赶回燕市,出门前又跟鹿一白叮嘱:“受了委屈,跟家里说。”
鹿一白抿唇,重重的点头。
等出门后,黎琛扫了一眼周怀幸,神情里满是警告:“我走了。”
他话里未尽之意,周怀幸倒是看了真真切切。
只有三个字:小心点。
周怀幸失笑,不愧是军中出来的,威压确实大。
他后颈一凉,不过本人坦坦荡荡无愧于心,倒也不担心威胁。
只是等人走后,还要跟鹿一白示弱:“女朋友娘家强大,我心有戚戚。”
鹿一白睨着人,反问:“周总会怕?”
以为她看不出来呢,这人眼中分明都是笑意。
得逞的笑意。
今夜他本来可以在楼下等的,为什么要上来,还不是为了宣示主权?
周怀幸要是只孔雀,现在恐怕早开了好几次屏了。
周怀幸被人看穿了心思,唇边笑意不变,还能镇定的问她:“难道我拿不出手?”
那自然是能拿得出手的,何止是拿得出手,像是周怀幸这样的人,带出去简直是脸上有光。
可鹿一白片不肯夸人,只笑吟吟的说:“凑合吧。”
她眼中满是笑意,周怀幸伸出手来捏了一下她的脸,挑眉:“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累了一日,如今心愿达成,也该让她回去好好歇着,毕竟明日还得拍戏呢。
鹿一白答应,回去的路上,又忍不住问他:“这假期,是你跟罗导要来的?”
周怀幸点头:“是啊,他差点要追杀我。”
毕竟,在这快要杀青的关键时期,他居然为了一己之私贿赂导演,怎么看都格外不厚道。
幸好罗海生大度,没跟他一般见识。
最重要的是,周怀幸追加了投资。
有这笔钱,让剧组富裕了不少。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就算是罗海生也不会。
鹿一白睨了他一眼,无奈的叹气,等到将人送到了楼下,周怀幸先开口:“我不上去了,你早点休息。”
鹿一白便笑:“周总这话,倒是有些自作多情——我也没打算请你上去。”
虽说已经确立了关系,可就因为如此,她才都跟周怀幸保持距离。
老房子着火的程度,她已经感受过了,暂时不想影响第二天的拍摄。
况且,周怀幸明天在燕市还有一个会议要出席,今夜就得赶回去。
他时间着急,鹿一白还要存心撩拨人。
“还有,男朋友,不要太想我。”
说这话时,鹿一白刻意贴近了周怀幸,对方的眼神有一瞬间幽暗。
有那么片刻,他很想不管不顾的留下来。
可最终,周怀幸只是伸出手来,将鹿一白拽到了自己的怀中,贴着她轻声回答:“女朋友,你这个要求……似乎有点难。”
还没有分开,他就已经开始想念鹿一白了。
怀中温香软玉,他不大想松开手:“要不,我翘了明日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