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作为受害人的周怀幸,会是什么态度,那就跟她没关系了。
鹿一白说的清楚,齐悦彤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带出点忧愁来:“抱歉,鹿小姐,我知道冒昧和你说这些十分不妥,但我今天过来,并不是想要为清清开脱或者求情——如你所说,人犯了错是要付出代价的,清清也一样。”
她这话说的倒是很像样,但鹿一白听得出还有后话。
“有句话你可能不相信,清清是个好孩子,本性不坏的。她之所以会做错事,都是因为我们做父母的太溺爱孩子了。”
齐悦彤说到这儿,神情有一瞬间的暗然:“其实……我跟老秦也不是湖涂人,更知道惯子如杀子,但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就能做到的。不瞒你说,我们之前也不娇惯孩子,可自从清清的大姐……出事之后,家里对孩子就难免溺爱了些。这些年家里把她宠坏了,才让她无法无天的,鹿小姐,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鹿一白还以为她是想要拿自己这里当突破口,没想到齐悦彤跟她说出这些话来。
“秦太太,您不必跟我说抱歉,我也并不在意您的这些家事。”
秦家当年有个长女,这事儿她是知道的,但她更知道的是,这个长女不是齐悦彤生的,而是秦文信的发妻。
现在齐悦彤在她面前唱念做打的,是想干什么呢?
博取她的同情牌,还是想让外人看看,齐悦彤是个多么合格的母亲?
鹿一白半点都不想知道对方的心思,对她这般诚恳的态度也不觉得有什么感动的。
真诚恳的话,秦清就不会是这么混不吝的性子了。
但她面上半分不露,只说:“秦太太这么爱女儿,想必以后她的路也不会歪到哪里去。”
真的走歪了,也有警察叔叔教做人呢。
齐悦彤不知听没听出她的嘲讽,眼中倒是先落了泪。
“鹿小姐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管教女儿,也请你原谅她这一次,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她诚挚的看着鹿一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鹿一白把她怎么了。
鹿一白抿唇,笑容客套又疏离:“您说的哪里话,我没有怪过秦小姐的,而且也不该我来怪她。不过有您这样一位母亲,秦小姐的确很幸福。”
这话太过场面话,任谁都听得出来。
偏偏齐悦彤听不出来似的,笑的歉疚:“我并不是一个好妈妈,对小雪也多有亏欠——说起来,我倒是觉得鹿小姐这么优秀,你的母亲一定很出色吧?”
她提及起鹿月,鹿一白顿时有些警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一面回她:“我妈妈的确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当然,是以我的视角而言。”
齐悦彤笑容就多了几分慈爱:“看来,你们母女关系也很好。”
“是的。”
鹿一白说到这儿,又举了举自己的杯子:“抱歉,秦夫人,我要去续一杯饮料,就先不跟您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