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因为事情如此清楚,才让周怀幸的脸色越发难看。
秦清当然是始作俑者,但是这个始作俑者在法律层面上面来说,半点责任都不用付。
当年那个肇事司机都没有被判刑,更别说秦清了,就算他把这些东西拿出去,秦清也不会受到任何法律意义上的惩罚。
这个认知,让他的脸色都有些阴郁。
……
从疗养院出来之后,周怀幸的身上就带着低气压,李泽替他开车,看他这模样,就越发小心翼翼的问:“周总,咱们现在去哪?”
周怀幸好半天才说:“回公司。”
只是回到公司后,他又交代李泽:“你去替我做一件事。”
李泽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周总,您不赶我走了?”
他说到这儿,又急急忙忙的发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再也不会犯之前的错误。”
李泽忙不跌地表忠心,周怀幸看了一眼他:“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得记着一点,你领的是谁的工资,在谁的身边做事?”
周怀幸这话,让李泽连忙点头:“我知道,多谢周总,多谢周总!”
他接连说了两遍,又问周怀幸:“您让我做什么?”
还不等周怀幸回话,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周怀幸应了一声:“进来。”
就见有个男人走了进来,这是负责跟黎家企业接洽项目的管事。
他神情有些不大好看,看到周怀幸的时候,先鞠了一躬,才说:“周总,黎家今天发了公告,关于那个项目的。”
周怀幸一听就知道了那项目有结果,他直截了当的问:“我们落选了,对吧?”
那男人点了点头,说:“是,黎家企业跟CDR签了合同,已经出了公告了。”
之前他跟周怀幸立了军令状,现在满脸惭愧,周怀幸倒是神情如常,甚至还说了一句:“好事儿啊。”
那人看着周怀幸,试探着问:“要么我再去跟黎氏接触一下?”
“不用了。”
周怀幸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神情澹澹的说:“这个合作到此为止吧,你整理一下极昼最近的几个策划方向,把合作桉拿过来给我看一看。”
那人应声,虽然不知道周怀幸想做什么,但是执行力很强。
等到人出门后,周怀幸才跟李泽说:“你去帮我查一查,秦家最近侧重的几个合作,以及他们合作的人。”
跟了周怀幸这么多年,李泽瞬间明白了周怀幸的意思,下意识想劝他:“周总,您现在跟秦家闹翻,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周怀幸这态度可太明显了,这是因为秦清作孽,想要拿秦家开刀呢。
可秦家不是什么软柿子,不好捏。
李泽还想再劝,周怀幸看了他一眼,李泽又连忙闭嘴:“是,我这就去做。”
他鞠了一躬,急急忙忙的往外走,这会儿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何必管其他人呢。
周怀幸靠着椅背,等到人出门后,才无声的叹了口气。
那天夜里,鹿一白的话,成了周怀幸心间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