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一面说,一面轻车熟路的把水杯放到厨房,而他这动作,终于让周怀幸意识到了违和的地方。
他打量着时宴,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什么叫,这是你家。”
时宴挑了挑眉,直接把主卧的房门打开,也让周怀幸看到了里面的布置。
床单被罩都是明显男人的风格,里面也挂上了相框——超大幅的,是时宴那张脸。
不等周怀幸的怒火起来,对方已经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红本来,明晃晃的在周怀幸的眼前晃了晃。
“小周总认字吧?”
那红本上明晃晃的写着房产证几个大字,周怀幸不至于不认识。
可让他眼神都沉郁的,却是时宴翻开后,里面写的内容。
房子的主人如今是……
时宴。
“怎么回事?”
周怀幸有一瞬间喉咙艰涩,时宴瞧着他这模样,冷哼了一声,反问他:“小周总问我呢?当初把人往绝路上逼的时候,你难道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周怀幸站在原地,一时竟觉得脚步虚浮。
这里的布置一如往昔,周怀幸恍忽记起,当初鹿一白是怎么兴高采烈的告诉他:“这里以后就是我的专属小窝了,是属于我的!”
周怀幸当时面无表情,心里却有那么点不舒服。
这里是属于鹿一白的领地,代表了周怀幸进入也要经过允许。但这人都是自己的,凭什么领地要将他拒之门外?
所以他鲜少会给鹿一白机会回来,就算是回来,也要跟他一起。
这个被称为她的小窝的地方,留下了周怀幸侵入的痕迹。
但是现在,她连这里也放弃了。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什么都想要。
可跟他分开之后,她又什么都能放弃。
他精心挑选的珠宝首饰衣服摆件,她一件都没有带走。
那些当初买回来,换的她惊喜眼神的东西,后来连她半个眼神都分不到。
周怀幸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才让鹿一白走的这么绝情。
就因为他跟人假意订婚?
还是……
她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周怀幸看着眼前人,神情冷冽,哪一种不受掌控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拿出手机,也不顾时宴在身边,直接拨通了鹿一白的电话。
然后——
听到了被挂断的声音。
周怀幸锲而不舍的再打,就变成了正在通话中。
周怀幸的人生里,显然没有过这种情况,时宴看着他这模样,还能嗤笑一声,嘲讽他:“周总是不是不知道,电话有一个功能,叫做拉黑?”
周怀幸难得茫然了一瞬,时宴就嫌弃的看着他:“当初把人丢掉的时候,你不是很高高在上么,现在何必惺惺作态呢?看着怪恶心的。”
他也是男人,都看不上周怀幸的做派!
周怀幸抿唇,看着明显没有人的卧室和客厅,声音也暗哑了下去:“她在哪里?”
时宴冷笑:“你问我,我也想问问你,你跟你的未婚妻,把人逼到哪里去了?”
他忍不住,一把攥住了周怀幸的衣服,咬牙切齿:“她十八岁就跟了你,在你身边待了七年!你喜新厌旧了,想换人了,可以,但能不能别放任你的新欢,这么作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