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荣锦承没有回答,林菲眨动漂亮的眼睛说,“都这个点了,咱们又是在西餐厅,荣总不会让我一个女同志饿着肚子离开吧?”
她这么说,即便荣锦承想要回绝,也是不能够了。
“怎么会?”荣锦承微微挑眉,脸上的笑意很淡,而且有些冷,扬手叫来服务员,“你随便点。”
“谢谢。”假装看不到荣锦承脸上的疏离,林菲欢喜雀跃的翻开菜单。
季沫看着他们两人开始点餐,林菲脸上的笑刺痛她的双眼。
深吸一口气,季沫起身离开,再看下去,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肯定会瞪出来的。
燥热的空气吹在脸上,季沫的心也越加烦躁不已。
心窝里像是烧着一团火,让她恨不能飞起来飞到一处冰凉的地方,狠狠的往肚子里塞一团冰雪进去。
却是手机忽然响起来,季沫吓了一跳,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荣锦承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季沫气息不稳的打开——
逃什么,看不下去了?放心,她脸上的粉太厚,我不喜欢这样看不清真实面目的女人。
季沫心窝颤栗。
从一开始细微的颤栗慢慢变大,连带着将她的胸腔震动的起伏不定,呼吸也紧绷发颤。
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鬼使神差般,季沫回了几个字:
荣总,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要知道天底下没有几个女人不化妆的,除非是乡下的老太太。
对面很久都没有回信,季沫心里慢慢升起一股不安,难道她说错什么惹到他了?
半晌,心底的油煎火燎全部化成胆战心惊,手里的手机终于响动了一下。
她急忙打开,手指隐隐发着颤,看到他写下的字句,顿时屏住了呼吸。
他说:我女儿妈咪这样的。
季沫的心跳直线攀升。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办公室,季沫恍惚回神的时候,却是看到了小徐满脸错愕的脸。
“怎么了?”季沫不解的问。
小徐的眼睛缓缓下移,落在季沫的手上,季沫眨眨眼,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却是陡然尖叫一声——
她竟然将热水壶往自己的手上倒,而她竟然还不知情。
“季沫,你是不是被设计稿折磨傻了,你快谢谢吧,你是不知道你刚才的脸有多惊悚,那么烫的水倒在手上我都替你疼,你却竟然还在咧嘴笑!”
季沫也惊悚了。
她刚才是那副傻样?
怎么可能,明明现在快疼死她了啊!
光荣负伤,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受伤的是左手,右手依然可以画设计稿,不然她非得哭不可。
晚上回到家,荣锦承看到她包着手绢的手,黑眸顿时眯起来,“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季沫将手背到身后。
却是被一个小人拽着胳膊拉下来,“美人妈咪,疼不疼,倾城给你吹吹好不好?”
荣倾城没轻没重,看着是个小孩子,可是手劲却不怎么小。
尤其是她那胖乎乎的小手直接就招呼道季沫的伤口处,季沫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倾城,放开你妈咪。”荣锦承厉声说道。
荣倾城本来还在愧疚自己弄疼了季沫,荣锦承这从未有过的冷厉直接让小肉包撇撇嘴哭了起来。
“不哭,宝贝,妈咪没事。”季沫急忙蹲下,抱住她,完好的那只手擦她的眼泪,没忍住低声朝一旁的男人说道,“倾城还是孩子,刚才她也是担心我,你不要这么大声,看,都吓到孩子了。”
荣锦承脸色顿时更沉了,转身去了楼上。
季沫以为她刚才的话惹到他了,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的失落更加浓重了。
荣倾城趴在她怀里呜呜的哭,“倾城惹爸爸生气了,爸爸不喜欢倾城了……”
“不会的,爸爸最喜欢倾城了,而且倾城还有妈咪呢,妈咪永远都最最宝贝倾城的。”
季沫安慰着怀里的小肉包,却是眼前一黑,抬头,便直直对上了男人居高临下的冷眸。
荣锦承将还在淌眼抹泪,哭的好不伤心的小肉包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自己坐到一旁,朝季沫伸出手。
“将手给我。”
季沫水眸轻轻一颤,这才发现,他身边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急救药箱。
他刚才上楼就是拿这个去了吗?
“过来。”
怔愣中又听到男人带着不耐的说了一遍,季沫咬住唇,“我自己处理吧,本来也不是多严重的伤……”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夹杂着怒火的冷厉压的季沫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大气不敢出的将手急忙递了过去。
荣锦承面无表情的解开她手上的手绢,在她被烫的紫红的皮肤露出来的时候,眼眸闪过一抹寒芒。
目光盯着几个硕大的水泡,声音令人不寒而栗,“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大问题?”
荣倾城也顾不上哭了,眨巴着圆圆的眼睛说,“美人妈咪,是不是很疼,上次小梨姨姨手上也起了很多泡,流了好多眼泪呢。”
“小梨姨姨?”季沫眨眼。
“我妹妹。”荣锦承淡淡解释一句,脸色却是更阴沉了,这小女人,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竟然还顾着问这种毫不相关的事情。
原来荣锦承竟然还有一个妹妹。
季沫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也便释然。
像荣家这样的大家族,家里的人员构成应该都是保密的,不想被外界或者媒体过度消费或打扰到。
更或者有其他较为复杂的考量,也会选择保密。
荣锦承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动作却细致小心,没有弄疼季沫丝毫,渐渐的季沫也不在关注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只专注与他指腹划过她肌肤留下的火热和颤栗。
这让她想起荣锦承对她霸道而又强势的吻。
那灼热而又强势的气息势如破竹的攻占她的心魂,在她周身都点起一片火来。
“美人妈咪,你怎么脸红了,是因为很疼吗?”
荣倾城纯真的话语顿时让季沫更加窘迫,她低着头故作掩饰的说,“不是,我只是有点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