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的许庄头不乐意了:“福荣公公,您捧自家庄子的同时,能不能不拉踩我们这边?我们田里的庄稼怎么不如你们这边了?咱们收获的时候见真章!”
“许庄头,别生气嘛!没踩你,我这是就事论事!还有这鱼塘中的鱼,用处理过的鸡粪、牛粪养殖,长得可肥了……”福荣公公笑得跟弥勒佛似的,眼睛都快笑没了。
许庄头看不惯他那副小人得志的面孔,忍不住道:“立体养殖法是我家姑娘的主意,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这证明杂家眼光好,跟对了主子,能不得意吗?许庄头,你管着公主的陪嫁庄子,杂家管着立体农场,井水不犯河水,你老找茬是几个意思?”福荣公公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一开口既捧了林微微这个主子,又在主子面前上了眼药,暗示——许庄头找他茬,破坏和谐!
林微微含笑道:“你们干得都不错!年底的时候,每人包个大红包!两个庄子什么情况,我心中有数!福荣公公,养牛场现在有多少头牛了?”
福荣公公不无得意地瞥了许庄头一眼,忙回道:“回公主,目前已经有三十头成牛,十八头小牛犊,长得都挺不错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福荣公公办事,我放心。不过,这耕牛的数量还是太少了,我的目标是到年底,养牛场的规模翻两番!”三十头牛,两个庄子上都不够用的,何谈租给百姓?
福荣公公嘴角抽了抽——翻两番?那可是一百五十头左右……他又不能凭空把牛给变出来:微微公主,您是不是对老奴有意见,故意为难奴才呢?
林微微接下来的话,让他颤巍巍的心稍感安慰:“我已经捎信给北地那边,让他们从水上运一批种牛过来,估计下个月差不多能到京城。福荣公公记得让人去码头接货……”
从庄子回来,林微微想到自己有些日子没回娘家看看了,便做了些点心,装了三食盒,一盒让下人送往顺天府,给自家小夫君加餐。剩下两盒她自己拎了,先去旻王府,再去林府……
到了旻王府,却看到她娘黄氏,正陪着旻王妃说话呢!在宁西县衙三年的朝夕相处,性子爽利的旻王妃,竟跟柔弱的黄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即便回到京城,两人也常有来往。
旻王妃好久没吃林微微做的点心了——还怪想念的。她就不应该顾念别人的眼光,坚持留小两口在府上住。虽说两家离得不是很远,却不如住在一起方便。
正好黄氏也在,林微微不必再跑林府一趟了。她陪着两位母亲聊着聊着,旻王妃突然看向黄氏,问道:“微儿今年十九了吧?”
黄氏点点头,道:“可不是嘛!进入腊月就十九了……”
两个当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同时看向林微微的肚子。旻王妃直截了当地问道:“微儿,别人这个岁数,孩子都满地跑了。我十九岁的时候,你大哥都会叫娘了!”
林微微闻言差点被口中的点心噎住,她一阵咳嗽后,接过黄氏递过来的茶水紧喝两口,道:“母妃,你这是……催我生孩子?”
旻王妃理所当然地道:“这么大,可以生了!对了,你跟寒儿,圆房了没有?”
“母妃,你……问得太直接了吧?能不能含蓄点儿?”林微微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飞了她母妃一个小白眼。
旻王妃点点头,道:“好吧,我重新问:微儿,你跟你的夫君,可曾行敦伦之礼?”
林微微摸摸鼻子,嘿嘿干笑两声,道:“没呢……这不是……我们俩都忙,没顾得上嘛!”
“白天你们忙,难道晚上也忙?”旻王妃有些不满她的敷衍,“寒儿呢?他就没什么表示?”
“我家小书生,人比较内敛害羞……”林微微替小夫君辩解道。
旻王妃蹙眉道:“你们还是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吧?”
见林微微点了头,她疑惑地道:“不对呀!按理说,寒儿这个年龄,应该是血气方刚、精力旺盛之时,这么漂亮的小媳妇睡在旁边,怎么就没一点反应呢?他……不会有啥毛病吧?有病,得尽早治!不能瞒着掖着!”
黄氏有些脸红地拉拉旻王妃:“微儿还是小姑娘呢,你当着她说这些,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她成亲都三年了,也该知道夫妻之间的床笫之事了。”她站起身来,从自己的嫁妆箱子底下,翻出一本书,塞到林微微的手中,“拿去慢慢看!”
见林微微好奇地想打开书册,旻王妃脸颊微红地按住了她的手,斥道:“现在先别看,回到家中跟你家夫君一块儿研究!”
林微微隐隐有些预感,心中忍不住嘿嘿嘿:母妃给她的,莫非是古代的成人画册?不知道古人画的带色的小画册,会不会像现代的ABC片这么劲爆!
她假装很纯洁,啥都不知道地收起了画册,陪着两位母亲吃了晚饭后,才揣着神秘小画册,回到了她跟小书生的温馨小家。
江陌寒下午时候,到京郊的几个村子走访了一趟,正在书房中记录收集到的数据。有了印刷的空图表账册,他的工作很快完成。
自从他把今昔对比数据,以表格的形式呈给皇上,受到皇上大力赞扬后。这种通用图表账册,就被在六部和其他的衙门广为盛行起来。渐渐的,大家都意识到这种记录方法的便捷、直观和方便,就连民间的账房先生,都开始学习并使用这种记账方法了呢!墨香阁的图表账册,从一开始的法人问津,到争相购买,赚了个钵满金盆。
不过,这种图表很好仿制,很快就有别家印刷出售了。国舅大人找上江陌寒,两人合作,一个绘制,一个印刷出售,又弄出几种使用率较高的专项账册。虽然盗版很快又出来了,但墨香阁此项生意却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