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王哼了哼,道:“算你还是个男人!知道保护自己的未婚妻!”
什么叫算他是个男人?他本来就是堂堂七尺男儿,好吗?他不就长得好看些吗?咋就碍了旻王您的眼了?请不要以貌取人,OK?
“父王,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呢?小书生不是你手下那些军中糙汉,他一介文弱书生,打坏了可怎生是好?你难道想你女儿打一辈子光棍儿吗?”林微微生气了,决定三天不理旻王!
江陌寒轻声提醒道:“女孩子单身,不叫打光棍儿,那叫待字闺中……”
“你闭嘴吧!不许当和事佬!父王,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这三天,您不要找我说话,不许吃我做的点心,也不给你吃我亲手做的菜肴!还有,我罢工三天,不跟你练枪法了!”林微微哼了一声,背过身,不去看旻王。
旻王捂着胸口,对林微微道:“我心好疼啊!父王这么疼你,你为了别的男人,竟然三天不理父王。太……太让我伤心了!”
“我也伤心,你那一掌如果不是小书生替我挡下来,你疼爱的女儿就躺地上了,脸肿成猪头,说不定还会脑震荡呢!”林微微的手轻轻在江陌寒的背上摸来摸去——小书生被打的地方,好像肿起来了!
“父王怎么舍得打你?还不是因为你突然扑过来,我收势不及……好吧,爹不对,爹不好,吓到闺女了,你能原谅爹吗?”旻王的铮铮铁骨,在女儿面前一分一毫也施展不出来。
林微微看向江陌寒,她的意思是想让旻王跟小书生道歉来着。江陌寒抓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哪有老子跟儿子道歉的?旻王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了,如果林微微这话要是说出来,今后他的追妻路上,更是荆棘遍地了……
“那……您答应我,以后不许乱发脾气,更不许不问青红皂白,就拿自己人撒气!”林微微接收到江陌寒的讯号,采取迂回之策。
旻王哼了哼,瞪了江陌寒一眼——这臭小子还敢摸他闺女的手,真是色胆包天,不教训不行。他哼了哼,道:“他哪算哪门子自己人?”
“他是你未来女婿,半个儿子,怎么就不是自己人了?父王,您连我弟弟林子言,都能欣然接受,为啥总看小书生不顺眼呢?”林微微表示很无奈——这对父子,前世莫不是仇人吧?
旻王磨了磨牙,道:“不为啥,就是觉得他配不上我闺女!”
“父王,那你觉得你闺女应该配什么样的?军中优秀将领?两个人都是火爆脾气,生起气来上演全武行?您不心疼您的得意爱将啊!”林微微用自己的小拳头比划比划。
旻王认真想了想,小声地道:“其实,军中有几位小将,脾气还是不错的!跟你哥差不多年纪,已经是四品将军了……”
“跟我哥差不多大?我嫌他老!”旻王世子膝盖中箭——他才不到二十岁,老吗?好吧,比起妹妹和未来妹夫,的确大上好几岁。昨儿妹妹还说他跟母妃看上去像姐弟呢!他是不是该好好保养一下?
“哥?你怎么来了?”旻王世子什么时候跟小书生这么好了?单独来他的院子找他?江陌寒表示:他们不熟……
旻王世子看着气呼呼的父王,以及被妹妹按坐在椅子上的江陌寒,视线最终停留在不停帮江陌寒揉背的林微微身上——这两人的感情,还真是如胶似漆啊!当着父王的面,都敢如此亲昵,难怪父王会生气!
想起他跟妹妹在北地相遇的那几次,除了第一次卖猞猁,好像其他时候,有妹妹在,不远处就能找到江陌寒的身影。妹妹性子活泼,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而江陌寒就像是一块清透的冰,将火焰细细地呵护起来。而火焰又照亮了冰,让他变得有温度……
“我刚刚从宫里出来,听说皇上有意在会试中加入算学的题目,陌寒你早些准备起来……要不,让人帮你请一位算学先生吧?”旻王世子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呀!
林微微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还算有当哥哥的样儿,知道为自己妹婿打算。
“多谢世子,陌寒心中已经有了先生的人选。”江陌寒眸光柔和。前世,他跟这位旻王世子并无交集,只知道此人英年早逝。
他进京赶考时,随着世子逝去,旻王妃离世,旻王远走边疆直至战死,旻王府已经一落千丈,最终被冯秋帆鸠占鹊巢,袭了爵位。这一世,很多人的人生轨迹已经改变,他相信有微儿这个小福星在,旻王府的每一位主子,都会有全新的结局……
旻王皱了皱眉,问道:“你才来京城几天,就选好先生了?世上欺世盗名的人多了,你小子可别被人给骗了!”
江陌寒将薛大儒拎出来挡箭:“陌寒在北地,有幸被薛老指点。他老人家就隐居在京郊……”
“什么?薛老他也来京城了?”林微微露出惊喜的表情——他乡遇故知可是跟“金榜题名时”和“洞房花烛夜”并称为四大喜事之一呢!在古代这样落后的通讯和交通中,在他乡遇到熟悉的人,还真如大海捞针一般,的确让人心喜!
“薛老?你说的可是为前朝培养了二十多位清正廉明好官员的薛大儒?”旻王和旻王世子对视了一眼:不可能吧?薛老在战乱中已经失踪多年,早就传言说他已离世,江陌寒这小子遇见的,不会是骗子吧?
“正是!”江陌寒笃定地点点头,然后对林微微道,“前几日,我跟几位学子,去郊外赏雪,恰巧遇上。薛老示意我不要说破他的身份,并留下的地址,改日带你登门拜访!”
“薛老在算学上,颇有造诣。你向他请教,定能获益匪浅!”旻王冲着儿子使了个眼色——改日带人去查查这个“薛老”,戳穿他的真面目!骗到旻王府未来女婿身上,胆儿挺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