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芷颤颤巍巍走进府,看见地上的小厮和婢女,身子差点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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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要开口,江侍郎一个巴掌重重地打了过来。
江如芷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她长那么大,父亲连一句重话都没和她说过,现在竟然动手打她!
“你和个不孝女,竟然丢脸丢到了宣平侯府,你女儿家的端庄去哪了?”
江侍郎越说越气,八仙桌上的茶具全被扫落在地。
汪茹还是第一次见江侍郎如此动怒,她本着事不关己原则,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也没上前劝慰。
江侍郎看着地上的两人,一向儒雅的脸突然阴沉下来,“这两人唆使大小姐,把这两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汪茹心下一惊,“老爷,这小厮可是候府的人。”
江侍郎却毫不在意,“一个背主的奴才,候府既然把他送来,你认为还能管他死活!”
被粗布捂住嘴的两人无法言喻,只能从嗓子里嘶吼几声,尤其是那婢女,从小跟在江如芷身边,她一脸祈求地看着江如芷。
却见她忠心耿耿侍奉的主子,背过脸,连个眼神都未施舍给她,更遑论帮她求情,保下她的性命。
这一刻,那婢女的眼神爆发出滔天恨意,死死瞪着江如芷。
直到那侍女被拖下去,江如芷都感觉背后阴森恐怖的目光。
江侍郎转过身,刚刚还在暴怒的边缘,突然镇静了下来,他对汪茹说道:“明哥儿要醒了,你去哄哄他。”
汪茹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还打算看好戏的她,对这江侍郎雷声大雨点小的行为,十分失望。
这老爷真是被江如芷蒙蔽了头脑,做出了这种事,都想要大事化小。
纵使心中不满,她只能低头称是,退了下去。
看到汪茹离开,江侍郎把地上的江如芷扶起,“芷儿,你怎么如此糊涂!”
“候府是尊贵,宣平侯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可最尊贵的还是当今陛下啊!”
江如芷听到此话,浑身一震,“父亲,您的意思是?”
江侍郎笑着点点头,“我儿如此有才情,别说是侯夫人,就算贵妃也是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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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芷有些踌躇,“可是当今陛下从未选妃,后宫空置,都传陛下身体有恙,而且,女儿比圣上要大上几岁。”
自古以来,富贵人家选儿媳都喜欢挑年岁小的,哪怕是女方大上半岁,也会被人以为是娶不上媳妇,捡人家剩下来的。
而江如芷眼比天高,左挑挑,右挑挑,挑来挑去,在古代成为了一个“剩女。”
这也是她如此着急上赶着勾引石介的原因,再拖下去,她可是什么好人家都找不到了。
纵使她爱慕富贵,但听闻当今陛下年龄小,且可能不能人道时,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传言不可信,为父这段时间使了银子,打听到一些内幕,圣上这段时日被老臣催的烦不胜烦,估计没多久就要下旨选秀,充盈后宫。”
江侍郎眼角的皱纹都带着几分轻盈,“你的年龄刚好不超过选秀的规定,芷儿,坐了皇家妇,到时别说侯夫人,就算是宣平侯见了你,也得给你行礼。”
江如芷被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动摇,但想起今日之事,有些担忧道:“可是今晚的事,候府会不会,”
江侍郎哈哈一笑,“既然候府选择半夜把你送来,她就没想把此事闹大。幸亏你是在候府做的此事,你是女儿家,若是咱们不记得失,反咬一口,候府也得损几分颜面。”
不得不说,江侍郎虽然人没多大本事,但这些年的官场没有白混。
“夫人,咱们就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周小云有些愤愤不平,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事情发生在我们候府,明日我们把这件事放出去,后日就得有风声说,我们府仗势欺人,连个女子的清白都护不住,估计还有人传我们贼喊捉贼。”
林宝珠看着周小云脸都气的鼓鼓的,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夫君在京城树敌不少,若这个把柄若落到他们手里,不知道要给他招来何种麻烦。”
石介刚迈进门,听到这句话,小姑娘为他想的如此周到,既心疼又愧疚。
周小云看男主人走了进来,十分有眼色的带着半夏和杜鹃退了下去。
“你回来了,送陛下出去了吗?”林宝珠看到石介回来,疲倦立刻涌了上来,若是按照她的作息时间,这个时辰她早已进入了梦想。
石介把她抱进内室,放到床上,点了点头。
但是一想到赵衡临走前揶揄的目光,石介都感觉自己在晚辈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他大手摸向小姑娘带有倦色的眉眼,心疼不已,“这件事是我太过松懈,没想到竟有下人有如此熊心豹子胆!”
林宝珠摇摇头,有些心虚,“其实,我一早便看出来江如芷的心思,本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胆量!”
塔读@ 她小心翼翼看了石介一眼,生怕他生气。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听到,眉眼都带着笑:“你做的很对,之前在上溪村我就对你承诺过,再遇到这种事,就交给我,那些东西还不值得你出手。” 林宝珠被石介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被弄得一团糟,石介还如此善解人意地夸奖她。 石介给她脱去了外衫,抱着她躺在床上,一只手护着她的肚子,这个姿势给了林宝珠十足的安全感。 林宝珠扬起头,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对着他光洁的下巴咬了下去。 愤愤道:“你怎么那么招人喜欢,什么都不做,就有大把女人前扑后继的扑过来!” 石介下巴湿漉漉的,肯定是小姑娘留下的口水。他也不嫌弃,抬起下巴就往小姑娘脸上蹭去。 刚冒出头的青色胡茬,蹭在林宝珠脸上,不疼,反而有些痒。她咯咯地笑起来,嘴里止不住地求饶。 石介顾忌着肚子里的小崽子,也不敢闹狠了,还拍着她的后背,给小姑娘顺气。 “媳妇,要不然等平王事件了结后,我就辞官,咱们隐姓埋名,回到上溪村,再也不理这些事如何?” 林宝珠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真愿意放弃京城的一切?” 说实话,在京城短短几个月,林宝珠虽然见识了它的繁华,但也接触了这繁华背后带来的复杂和劳累。 这种和上溪村的累不同,而是从心里的疲倦。 石介紧紧搂着她,“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在哪都无所谓。” “好,等过两年,我们就带着孩子云游四海。” 可是,谁也不知道,计划之所以是计划,是因为现实总是如此突如其来和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