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雨怎么也停不下来,林宝珠便让下人收拾了一间厢房出来,给江如芷住下。
又派人特意给江侍郎府去了个信,汪茹听到这个消息,放下手里的汤匙,奚笑道:“我这大女儿可真是好运气,这么个大雨让她赶上来。”
在宣平侯府的江如芷吃晚饭时,并没有如她所想般,见到宣平侯。
而是林宝珠特意吩咐下人,在厢房单独给她做了一桌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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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前厅有贵客,夫人无法招待您,还望您多见谅。”
看着周小云毕恭毕敬,挑不出来一点错,江如芷也把面上功夫做全了,十分得体地对林宝珠的收留表达了感谢,还让她先忙,不必顾忌自己。
周小云走后,旁边的丫鬟看着江如芷阴沉下来的脸,附和道:“小姐,这有贵客,怕是侯夫人的托词,她分明不想让小姐与侯爷相遇。”
江如芷手里拿着象牙白的筷子,在凤仙花染的红指甲衬托下,更加煞白,犹如她此刻的脸色一样,不见血色。
今晚的候府灯火通明,高高的六角福字灯笼被全部点亮,不过在大雨的冲刷下,喜色也冲淡了几分。
赵衡看着候府上下,因为他的到来忙忙碌碌,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朝堂休沐,朕也无事,便不知不觉走到舅舅家门口。”
今日的赵衡,身穿一身月白色祥云纹长袍,腰间佩着龙形白玉腰带,紧束的细腰却不同与女子羸弱,反而带着一股少年的遒劲有力。
“陛下无事时,倒可以时常来找府里坐坐。”林宝珠不仅感叹时间的神奇,短短几个月,她的肚子一天天变大,眼前的少年也在一天天变得成熟。
好似那年上溪村的稚嫩,只在赵子衍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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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候府把所有灯笼亮起,屋内的如婴儿手臂粗的红烛点亮了四五根,但因为下雨天的缘故,天色比以往都要黑暗。
在不甚明亮的烛光下,素面朝天的林宝珠许是怀着孕缘故,眉目间多了几分温柔的神色。
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石介也不介意有赵衡这个大电灯泡,轻轻撩起林宝珠额边垂落的几率秀发,别到她的耳后。
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和赵衡继续聊起来。
林宝珠有些不好意思,她有些心虚地看了赵衡一眼,看他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动静,松了一口气。
毕竟赵衡是个晚辈,有些亲密的举动,总不好在外人面前展露。
“陛下也快到了舞象之年,还是要把后宫选妃之事提上日程。”
这些话本不该石介这个当舅舅的说,但他们这一脉,除了太皇太后外,再无亲近的女眷长辈。
林宝珠有些诧异的看了赵衡一眼,这孩子竟然快十八岁了,自己就比他大了两岁。
按理说这个年纪放到古代确实不小了,尤其还是天下地位最尊贵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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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个赵衡就头疼,他之所以出来散心,也是被宫里大臣催婚的折子给弄烦了,没想到在舅舅这,还是避免不了。
赵衡叹了一口气:“朕总觉得江山未定,后宫之事还是往后放一放。”
“关于平王的事,并非一朝一夕,还是要徐徐图之,陛下有了子嗣,对大齐江山和何尝不是多了一份安稳。”
石介看向林宝珠的肚子,嘴边扬起了轻快的笑容,“等陛下初为人父时,或许比经历一些苦难,还能使人成长。”
赵衡也顺着石介的目光看去,从林宝珠的肚子落到她白皙的手腕上。
“舅母带着这个暖玉可喜欢?”
正在吃南瓜子的林宝珠,看正在聊天的这两个人视线怎么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林宝珠摸着手腕上碧绿色的玉镯,“陛下有心了,这个正好和婆婆送的玉镯颜色很是般配。”
说起这个,她十分庆幸自己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在进宫那日,突然想起要带上阿衍送的玉镯,要不然,那孩子见到肯定会伤心。
但是,当今日知道这个“孩子”就比自己小两岁时,她到有些拿不出长辈的姿态。
以前想着要在京城安定下来,她带上也没想要摘下来。
因为她突然发现,石介送给她的那些首饰都价值不菲。
这样一对比,虽然暖玉更贵重些,但看惯了金银玉饰,这个手镯在林宝珠眼中,失去了之前的吸引力。
林宝珠把这一现象归结为,自己跟着石介狐假虎威,开始变得财大气粗。
没想到,刚带上没几天,阿衍就差人送来另外一只暖玉手镯。
两厢对比,林宝珠自然秉持着喜新厌旧的原则,毫不犹豫地把之前那个抛到了脑后。
为此,她还遭到了石介的一番打趣,生怕她把这个习惯带到了他身上。
这时早已过了林宝珠休息的时间,她实在支撑不住,手撑着小脸,有了几分倦色。
赵衡出言道:“今日天色已晚,朕便不打扰舅舅,舅母了。”
石介和林宝珠起身相送,走到房门,赵衡便制止了林宝珠向前迈的脚步。
林宝珠俯身,行了行礼,心里忍不住对赵衡又蹭蹭往上升了好几个好感度。
这个“孩子”,实在太贴心了。
此时的雨已经小了许多,两边的侍从在旁边给中间两位样貌,身姿皆不俗的主子打着伞。
石介脚步顿了顿,“陛下,咱们派去的人已从锦州传来消息,书信在我书房,麻烦陛下稍等片刻,臣去去就来。”
侧室内的江如芷早已身着薄纱,面色绯红的俯在榻上。
她接到丫鬟私下打探来的消息,知道侯爷每日睡前都要来到书房。
书房是重地,她肯定进不去,但去书房必要经过侧院,她便买通了侧院的下人,才进到此处。
男人都是见色起意,到时她差人把宣平侯引进来,她就不信侯爷能把持住,就算失了算,她也早已想好借口。
便说,自己不熟悉候府,一时走错了路。可那时,自己的身子早已被宣平侯看完,他怎么都要对自己负责。
想起自己这些年,虽然才名在外,但因为父亲官职不高的缘故,每每都要受那些贵族世家小姐的嫉妒和刁难,若是她今日能得偿所愿,定把这些羞辱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