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串这还是第一次打量起陈钊,长的五大三粗,没想到能冒着生命危险收留他们。
他本身就不是能憋住话的人,这样想的,便直接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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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钊的神色也不复刚才的轻松,反而带上了几分沉重。
“我是平南人,当年北狄闯入这,烧杀抢掠无所不干。”
以前还是太后执政时,前怕狼后怕虎。迟迟不敢正面迎敌北狄,这才助长了北狄嚣张气焰。
那几年,平南人过得日子连狗不如。
幼时的陈钊便亲眼看到父亲被北狄人活活捅死,母亲和姐姐被奸淫后不堪受辱,自杀。
从此,他便没了家。
沦落街头,成为一个小乞丐。
不过,那时的平南乞丐十分常见,若是看到街上路过一个穿戴整洁的人,必是北狄人。
后来,少年的石介跟随忠勇侯上了战场,少年如一把刚出鞘的剑,随着时间的磨砺,越来越锋利。
在他的带领下,北狄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于大齐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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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南心中,石介这个名字不是人,而是和神一样的存在。
这也是他为何在绑架钱串串后,看到石介来信后,丝毫未犹豫地将他放走。
这封信至今还被他珍藏。
之前还穿出石介是卖国贼,当时陈钊气的将桌子都砍断,打死他都相信,这样一个人会做出这种事。
后来,石介上山找他帮忙,说明缘由后,陈钊立即答应下来。
陈钊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和心中的英雄一起并肩作战。
这估计是他祖坟上冒青烟了。
钱串串算是听明白了,这是石介的脑残粉。
“何为脑残粉?”陈钊不解。
“脑残粉就是看一个哪哪都好,他的一举一动你都时时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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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钊思忖片刻,极为认真地抬起头,注视这钱串串,“若是照你这样说,我不是石兄的脑残粉,而是你的。”
钱串串的嘴角明显地在抽搐,陈钊指着他的脸问道:“你的嘴角怎么了?”
“被你的不要脸给惊到了!”
拿着做好的面具塞到陈钊怀里,“快走,快走。我这的新鲜空气快被你这大高个给呼吸完了。”
———
啪地一声,桌上的一套上好茶具瞬间被掀翻在地。
滚烫的热水撒到地面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现在百姓都在议论朕残暴,虐杀十万将士。这是谁传出去的!”
程羽朗因为那日失职,被罚了二十军棍。现在连站着,屁股还在抽疼。
赵衡接着道:“是石介,不用想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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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可是真硬,发现他的行踪了吗?”
阴森森地语气,让程羽朗毛骨悚然。
“回陛下,还没有。”
自从石介出城后,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给朕接着找,就算把大齐翻了底朝天,也得给我找出来。”
“传令下去,以后拍锦衣卫着便服暗查,谁要再提及此事,诛九族!”
程羽朗低头称是。
“蔡相,把新政颁布下去!”
蔡清明拱手行礼,还是忍不住劝道:“陛下,此新政赋税太高,尤其是民心不稳,恐会失民心啊。”
赵衡阴沉一笑,“石介肯定在暗处壮大军师,凭他的威望,恐怕会有很多人归顺于他。若想把他一举歼灭,就要壮大军事队伍。”
“蔡相,百姓本就命贱,杀一杀,恐吓一番,这帮刁民自然不敢反!”
在赵衡说出“刁民”二字时,蔡清明浑身一震。
这还是曾经温和地,把百姓挂在嘴边的陛下吗?
当年,先皇曾在时,也曾说过这番言论。
还是说,这赵家骨子里血脉,无论如何,最终都会走到这种地步。
蔡清明的心一寸一寸冷下去,不语多说,只要应承下来。
入了夜,王小花才敢走出了。
仔细瞧,她的腿还有些不利索。
赵衡嫌恶地忘了她一眼,“你出来干什么?”
就是这一句话,王小花的身子抖成了筛子。
那日,她吩咐一个心气高的丫鬟,让她找人给沈清若院子里扔纸团。
想着让她和林宝珠两人斗起来,最后把石家那个小崽子给害死。
谁知,沈清若那么蠢,没办好事,反而把自己赔了进去。
王小花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那日晚上,赵衡从合欢殿回来后,就命人把自己从床上架起来,打了十大板。
他极为不屑,“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蠢吗?王小花。”
这三个字,仿佛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赵衡问她,为何那么恨石家,石家从未做过害她的事。
王小花怎么不恨,自从石木槿入宫后,她虽然不得宠,可是宫里谁人都称赞她。
就连那些曾经和她作对的嫔妃,都心甘情愿低下头,给她日日请安。
齐武帝虽不宠她,但也时常夸赞她是为贤后。
和她站在一起,她靠化妆,衣服堆砌出来的,还算看的过去的容貌,就如一颗沙砾,怎能和耀眼的珍珠相提并论。
就算她再怎么炫耀齐武帝对她的宠爱,石木槿那张绝美的脸庞,向来都是充满贵气和镇静,不曾出现一丝妒意。
在她面前,她总是自惭形愧。
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让她时时刻刻都想到自己的不堪的出身。
王小花脸上满是怨恨,“赵衡,你从未把我当做你娘!”
赵衡呵了一声,“不要再提及这明知故问的话,以后你就好生在你的宫殿呆着,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
“你是要把握囚禁到死!”王小花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
她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赵衡,“你说我是贱婢出身,可是你不过也是一个卑贱农夫的儿子!”
“当年,我生产时,孩子刚生下来,便夭折”王小花笑嘻嘻的地盯着赵衡,嘴里却说出了令赵衡胆颤的话。
“我怕失宠,所以命人赶忙去庄子下的村庄寻找。没想到,果真发现一户农家在生孩子。”
“我命嬷嬷将那户人家毒杀,将刚出生的男婴抱来,先皇丝毫未怀疑,为了你名正言顺继承皇位,将石木槿刚出生的公主捂死,换成了你。”
石木槿抬头大笑,“赵家的血脉早点二十年前便断了。”
她指着赵衡,“先皇这一脉,都有咳血症。你未想过你为何没有吗?”
听到这话,赵衡反而轻笑起来。
赵衡阴鹜地盯着王小花,“平王和安王不是也未得咳血症?”
王小花捂着嘴轻笑,“可怜的孩子,太皇太后难道没告诉你,平王是她母妃从寺庙捡来的孩子。后来还是先皇下旨,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准再提。”
“至于安王,他在十虽那年早已患了咳血症,不过因缘巧合下,他溺水差点死后,竟奇迹般好了。”
王小花步步靠近,“陛下,你还想听什么?”
“你不过是个农夫的儿子,若不是我,你岂能坐上这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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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衡伸出手,死死掐住王小花的脖子。
“你既然知道此事,朕便容不下你!”
王小花脸越加通红,她从嘴里断断续续挤出一几句话,“回来复命的嬷嬷说,那对年轻夫妇十分恩爱。你的母亲硬撑着一口气,挨了十刀还在怀里护着你!”
“赵衡,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你想要的。”
王小花嘴里溢出鲜血,彻底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