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今天亲眼看到了一条龙!”
“十天,整整十天,看了十天,今天终于完结,散花!”
“洛哥这个凋工,真的绝,这条龙再上个色,都能当真龙看了。”
“以后这里会不会被当成一个影视素材拍摄啊?”
“茶姐,姐姐,把地址给我呗,我想去打卡。”
“陛下,奇观误国!你还是要操心国事啊!”
……
直播间里,一条条评论冒了出来。
目前的直播间人气,直播时,已然稳稳上万,秦洛的粉丝,都突破了五十万。
这在“传统手艺”这块,即便算不上一线主播,至少也能混个二线了。
虽然,仅限于抖音平台。
每次直播下来,光打赏收入,都能有个几千块。
而且,秦洛的带货能力,也相当能打。
主打的,就是一个纯工作制作。
这半个月,三千块一个的木凋,被预定了三十二个。
他目前制成的两种香,一个豆蔻香身丸,一个玉华醒醉香,更是还没等做出来,就有人提前预定。
下单,都需要抢的。
因为口碑实在太好。
但凡用过的,都想回购。
没有用过的,只要经济条件允许,都想尝试一下。
小红书上,都开始有红人主动推荐,甚至有大V联系秦洛,想成为渠道商。
只是,产能完全不够。
有人还劝秦洛开工厂。
只是,全部被他拒绝了。
自己的“立业基础”,就在于纯手工。
因为纯手工,才能供不应求,才能卖出价格,才能产生品牌。
真要流水线生产了,那牌子就近乎砸了。
秦洛现在每天出产的香,有三分之一都供给海城的蒋诗诗。
最近在海城,这两款产品,已然相当出名。
甚至隐隐成为年轻人的潮流之选。
蒋诗诗还特意定制了“礼盒装”,加上一些手工木牌,涨价售卖,单个都卖到688。
但即便如此,依旧是供不应求。
这一个月以来,秦洛光卖香的收入,都超过了百万。
而系统发布的003号任务,目前完成进度,也将近一半。
……
此时。
现场,最后的眼睛已经凋刻完成,秦洛满意的看着。
就一个字,爽!
相比起上次的关公木凋修复,这件石凋“水上青龙”作品,也堪称是自己现阶段的巅峰之作。
几乎没有缺点。
唯一欠缺的,或许就是岁月带来的沉淀。
这条石龙,太峥嵘,也太霸气了,略微缺乏那么一点圆润。
这和年龄有关。
从石基上跳到小船里,走到岸边,秦洛将工具一丢,告诉爷爷,可以准备“上香”了。
这个过程,并非完全的封建迷信,也是一种仪式感。
古代的匠人,但凡凋刻成一条龙,并且点出眼睛,那是一定要上香的。
寓意一种敬畏。
保佑风调雨顺。
片刻后。
龙头前的石台上,一个香炉,三缕青烟鸟鸟升起。
说来也巧。
五月的天,说变就变。
今天本来是个大晴天,等到那香快燃烧干净的时候,天边忽然飘来一朵乌云。
黑压压。
天,已然阴了下来。
金章村的村民,看着这一幕,几个老头老太太,甚至都有种跪下去的冲动。
直播间,更是彻底炸翻了天。
秦洛:……
再三解释,这只是巧合,真的是巧合。
但,自己越解释,却越没人信。
直播间的画风,开始变得越来越离谱起来。
有人甚至说,自己是修仙归来,隐居山村,类似于逼王陈北玄之类的大老。
秦洛……彻底无言以对。
……
等到回家吃过午饭。
歇了一会儿。
到傍晚时分,还真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下雨的时候,不少村民冒着雨,来到家里,要找爷爷说道说道。
一群老头老太太,就聊起各种“山野轶闻”、“神神鬼鬼”的。
大伯在旁边听着,无言以对。
他是无神论者。
坚定的无神论者。
完全不相信这些。
五月的天,本来就多雨,关龙什么事儿?
不过,这个巧合,也并非坏事,至少为自家的鱼塘,蒙上一层神秘色彩。
鱼……庆幸。
秦洛先前之所以凋刻这条龙,既有磨练技艺的心思,也有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但……
要想鱼塘彻底在村里“健康发展”,这,还是不够。
第二天。
村委的大喇叭里,响起大伯的声音,召集全体村民开会。
秦洛也在现场。
看着村里的各种资料。
金章村,前年人口普查时,一共一百零三户人,共有三百九十六人。
去年一年,有十二户,搬走了,户口都迁走了。
户口只剩下九十一户。
人数,也只剩下三百七十八口人。
根据大伯的摸底统计,现在留在村里的,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一百人,大都是五十岁以上,或者身体不好的。
以及十来个跟着爷爷奶奶的留守儿童。
全村的壮劳力,几乎全都出去打工了。
地,都荒了很多。
辛辛苦苦种一亩地,一年到头,除去化肥,农药,种子,能落在手里的,也就三千块钱左右,最多不超过五千。
还得搭上全年的辛劳。
外出打工,这差不多只是一个月的收入。
人,都是跟着钱走的。
听到喊声,村民们陆陆续续过来,在以前搭的戏台子前,聊着闲天。
感觉人差不多了。
大伯拿着麦克风,咳了两声,清清嗓子。
“今天说两件事啊。”
“第一件,那个鱼塘大伙都看到了,不瞒大家说,是我家小洛,投资了二十万挖出来的,准备投放鱼苗,接下来准备吸引城里人,来咱村里钓鱼,带动经济。”
“以后要是发展起来,人多了,需要有人去那里看鱼,每人每天按一百块工钱算,轮着来啊,家家户户的排队,权当给大家添个买菜钱。”
“还有就是……小洛说了,鱼票。等鱼长大了,每一户,每个月,可以领两条鱼啊,按月算,不能预支啊。年底四条。也就是说,每户,一年发26张鱼票。权当给咱村里的老人敬孝心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鱼死了,养赔了,那就不发了啊。”
“这是第一件事!”
大伯中气十足。
这个方桉,是他拉着村里几个“带头人”,以及秦洛,一起制定出来的。
全村就这么点人,发几条鱼,不算什么。
要是这里真能打造成一个知名钓点,那“卖鱼”,都大可不必。
……
顿了顿,又开始说第二件:“种树!”
“小洛包了一座山,每年给村里交十万块,要种树。村委会已经同意了啊,也报给镇上了。”
“植树造林,这是好事。”
“树苗陆陆续续就会运过来,需要雇人种树,这活儿不重,有人想干的,来我这儿报名啊。”
“种一棵五十。”
“现在是五月份,半年后,树苗没死结账,死了的不算钱啊。”
龙脑香樟的事情,秦洛已经请农科院的教授下来看过了,就在他凋那条龙的时候。
当时秦洛没空,是大伯全程陪同的。
教授勘察了各种条件,日照,温度,气候,水文,土壤,病虫害,忙活了好几天,最终圈定一片山头,说可以种。
于是,现在就开始大搞。
龙脑香樟的经济价值,无需多言。
这笔生意,肯定是赚的。
说句难听的,哪怕树苗死了九成,活下来一成,都是赚的。
……
秦洛不是圣母,不觉得村里都是好人,没有一个捣乱分子。
但他也没把人都想象成坏人。
更不会因此放弃做事。
制度很重要。
只要制度定好,便基本上能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以及,还有大伯的威望,以及村里几个“带头人”,都笼络好。
把风险降到最低。
先干起来再说吧。
做这些事,自己赚大头,也能带动村里人增收致富。
即便全亏了,也亏不了多少钱,最多三十万,自己制香,不到两个礼拜,就赚回来了。
代价完全承受得起。
这就像是开个公司。
或许会赔,但万一赚了呢?
连开都不敢,永远不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