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在席间规劝高翔,高翔也听出了言语中的关心。
不得不说,万历皇帝突然对自己下重手,自己也是猝不及防,毫无准备。
但细细一想,绝大多数皇帝还是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他不会因为你功劳大,就放纵你。相反,功高盖主,招皇帝嫉恨而被杀头的也不占少数。
高翔深知这个道理,最近看的这部《资治通鉴》里也反复强调了。
想到此,高翔在内心深处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只是没有告知三女而已。
午饭后,高翔决定到慈庆宫拜访太子,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事后,他才知道,是太子向皇上请求,才使自己获得出狱。不仅太子,王道青、张世等人也都向皇上进言,希望能够将自己从诏狱中放出来。
由于张差只身闯进慈庆宫,意欲对太子不利。虽然其被擒获,但是慈庆宫守卫薄弱是不争的事实。
为此,皇上下令,增派侍卫,加强慈庆宫的守卫力量。可以说,瞬间慈庆宫的防御提高了好几个档。
高翔来到宫门前,亮明身份。过不多时,有太监前来引领高翔进入。
见到太子后,高翔自然是一番感谢之言,当然这些都是发至肺腑的。
太子说道:“祥云伯能够出来。我就很高兴了。感谢就外道了。你是国之栋梁,此次被打入诏狱,乃是奸人所害。祥云伯不必挂在心上。”
高翔感慨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次被关入诏狱,我学到了很多。也成长了许多。只是一门心思地去做事,是远远不够的。”
太子听出了高翔心里的悲观,就劝慰道:“祥云伯。不要过于悲观。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为国为民做的那些事情,是不会被抹杀的。大家会铭记于心的。”
高翔内心深处做的决定就是,退隐江湖,与三女过着诗酒田园生活。
于是,他说道:“太子。此次除了向您的搭救之恩表示感谢之外,我想和你说的另一件事情是,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准备远离朝廷,退隐江湖。过普通人的生活。”
太子一听,大惊失色,不由地说道:“祥云伯。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离开朝廷,岂不是大明的一大损失呀。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呀。”
高翔淡淡地一笑,说道:“太子。我这可不是意气用事。我这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实不相瞒,我的三位妻妾也是这个道理。
要是以前,我老哥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现在我成家了。我不能让我的妻妾每日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作为他们的丈夫,我得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我的责任。”
太子仍然不死心,继续劝道:“祥云伯。如果你是因为父皇此次将你打入诏狱,令你心灰意冷,我替他向你道歉。”
说完,就要给高翔行礼,赔罪。
高翔岂能让太子如此做,上前扶住太子的胳膊,说道:“太子多虑了。皇上也是身不由己。身旁那么多人明枪暗箭,我听说弹劾我的奏章都快摞成山了。皇上从大局考虑,没有毛病,我十分理解。
我做出这个决定,是从自身情况考虑得出的。与任何人无关。”
太子听了,还想进行劝阻。高翔急忙又说道:“太子。我此次前来,是想向你推荐一个人。”
一个人?太子忙问是谁?
高翔就将孙承宗的情况向太子做了介绍。并说道:“此人常年生活在边塞地区,对军事十分在行。再加上他一直担任家庭教师,文化水平有很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指引他参加科举考试,凭他的能力,考中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太子可以让他给你当讲师。日后继承大统,也可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太子听出了高翔这是在做临走前的最后交代,明白了他的去意已决。于是,就说道:“那你哪日将他带来,我见见他。”
高翔摇了摇头,说道:“太子。人就不要先见了。你留意一下,待他参加完科举,成绩出来后,你在让其担任你的讲师,顺其自然地与其见面为好。另外,千万不要说是我举荐的他。”
太子忙问,这是为何?
“此人才华横溢,但是难免有些恃才傲物。凭他的本事,完全够资格。但是你说是我推荐的,那他定然请辞离开。这样岂不是朝廷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才。”
太子有些不太相信,喃喃地问道:“他真有你说得那么神?和你相比呢?”
高翔笑着说道:“我丝毫没有夸大他的才能。我只能说他的能力绝不比我差。到时候,你见到他,就知道我说得是真是假了。如果你觉得他徒有虚名,大可以将其罢免。”
太子听了,这才当真,说道:“祥云伯推荐的人,我怎么能不相信呢。只是你这么厉害,那是有目共睹的。并且有那么多的事件支撑着。他就是一个教书先生,既没有人知道,又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仅是我,就是其他人也会表示怀疑的。”
太子这番话十分有道理。所谓的厉害,那是要有人捧,有你做过的大事支撑着。否则仅凭语言描述,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高翔也听出了太子话里的意思,这完全是因为信任自己,才相信了自己的话,但是对孙承宗的能力还是有一些怀疑的。
于是,高翔就将自己平定秦王叛乱过程中,意外丢失太原城。兵力大损的情况下,准备继续撤退。但是孙承宗却建议在方山设计,利用火攻消灭数倍于己的秦王火器部队。
结果就是两万秦王火器部队被火攻之计干掉。除少数人员逃脱,绝大多数被歼灭。
这才迎来了之后的势如破竹地平叛。
不得不说,方山诱敌深入,火攻制敌是平定秦王叛乱的转折点。
秦王的两万火器部队,战斗力极其强悍,常规部队十万人都无法与之抗衡。这也是秦王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叛乱的资本。
太子听了之后,对孙承宗的兴趣慢慢有了。他表示,“祥云伯。你放心。既然这个人如此厉害。我定然不会亏待他的。也希望你能够早日回到朝廷的怀抱。”
高翔也不想让太子过于伤心,就笑着说道:“那我先谢谢天子了。回归朝廷,就顺其自然的来吧。”
话语间颇有些禅意。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高翔就告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