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时机已经成熟,高翔就让高遁提高高氏钱庄的存款利息。并对外大肆进行宣传。
原来,京城各家钱庄、银号的利息基本上差不多,这也可以算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吧。
可是高翔这次突然提高了存款利息。作为一些有闲钱却没地方用的客户,自然能够将他们吸引过来。
晋昌银号起初并不在意,可是渐渐地他们发现,自己家的存款竟然在流失,一调查,竟然都转向了高氏钱庄。这怎么得了。
为了将客户再吸引过来,晋昌银号也提高了利息,自然要高过高氏钱庄。古话说得好,有奶便是娘。高氏钱庄的客户又陆陆续续转向晋昌银号。
这班人就像是老鼠搬家一样,搬来搬去。
高翔一见晋昌银号提高了利息,他就心里暗暗一笑,对方终于中计了。他并不怕对方提高利息,与自己竞争。相反,他害怕对方置之不理,根本不搭理自己。
过了没多久,高氏钱庄继续提高利息,紧接着,晋昌银号立即提高利息。双方就像是打擂台似的,你来我往。
在开始提高利息前,高翔做过计算,他以高家从苏州运往京城销售的货物的利润为模板,制定了提高利息的顶点,通过货物利润来弥补提高利息的损失。
所以几个回合,高翔将利息提高到了自己的顶点,为了吸引客户,乔三槐也将晋昌银号的利息提到比高氏钱庄多一个点的价位。
高翔在晋昌银号接招的时候,就让高勇安排人秘密开始向晋昌银号存入资金。
对此,几位家丁都十分不解,与对方打利息战,需要筹备大量的存款,以免出现资金紧张的局面。高翔笑着对他们说,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效果了。
至此,高翔没有继续提高利息,而是维持现有利息不动。一些观望的人们等了一段时间,就有些失望了。见高氏钱庄没有继续提高利息,就将钱存入了晋昌银号。
这段时间,高勇利用京城各色人员信息,甚至是乞丐的信息,到晋昌银号存款。由于需要支付大量的利息,晋昌银号对于存款自然是来者不拒,审核也没有以往那么严了。
乔三槐的策略十分明显,通过这种提高利息的方式,逐渐将高氏钱庄的客户都拉到自己这边来,虽然需要支付更多的利息,可是却能将高氏钱庄打垮。对方没有客户了,自然也就倒闭了。
郭奇对于高翔的做法也是十分不解,特意派王鹏前来探个究竟。
高翔故作高深地对王鹏说:“不可说,不可说呀。你回去告诉你姨夫。过些时候,就出结果。让他别着急。”
王鹏回去原话回复后,郭奇笑骂道:“这个小子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呀。还不可说。咱们就等着吧。鹏儿,你这段时间就关注一下这件事情。去吧。”
转眼之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双方的存款利息都开始陆续到期了。
高翔这边除了利用销售货物赚取利润来弥补之外,高翔还大胆的将存入高氏钱庄的存款,又都存到了晋昌银号,这无形中增加了晋昌银号的利息支付压力。
为了资金的安全,高翔出于谨慎,对先到期的存款,开始逐步连本带息收了回来。同时,利用自己在京城的各处买卖,以及关系客户对外散布晋昌银号出如此高的利息,就是诈骗,他们已经将银两逐步转回山西了,不准备在京城干了。
不明真相的百姓,一琢磨,还真有这种可能。为了存款安全,还是取出来比较把握。于是到期后,大家纷纷前来取款。任凭晋昌银号的伙计说破了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为了能够支付高额的利息,晋昌银号将存款都放贷出去了,虽然放贷的利息,没有许诺给存款客户的利息高,毕竟能够弥补一下损失。
随着前来取出存款的客户逐渐增多,晋昌银号的白银也是捉襟见肘。
有一日,高勇安排的人去取款,晋昌银号竟然让人家第二日早上来去。说是他们今天结账了,办不了业务了。
高勇将这个消息告诉高翔时,高翔乐得合不拢嘴。这一天终于让自己等到了。
第二天一早,高翔就安排高勇,带着一干人等,拿着存单到晋昌银号取款。
果然不出高翔所料,由于突然的挤兑,再加上晋昌银号贷出去的钱无法及时收回。他们已经无法支付了。
老百姓一听,兑换不了,就急眼了。报官的,报官。推倒大门的,推倒大门。
高猛回来报信后,高翔也坐不住了。他也亲自来到了晋昌银号。
高翔对着这帮无辜群众,喊道:“各位乡亲父老,我是高氏钱庄的东家,我叫高翔,大家不要激动。我知道你们将血汗钱都存到了这个钱庄。可是现在取不出来了。你们先在此安静地等着。我进去与乔老板谈谈,争取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家稍安勿躁。”
说完,高翔转身就进了晋昌银号。外边的百姓见高翔这么说,渐渐安静了下来,都站在外边等候高翔的消息。
高翔进去后,环视了一周,发现银号里已经乱作一团,乔三槐一见,是高翔来了,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高翔喊道:“我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滚。”
高翔听了,也不生气,自己主动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笑着对乔三槐说道:“我是来取钱的。作为客户,你这么撵我,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诈骗,准备卷钱走人?”
乔三槐一听,眉头一皱,问道:“你在我这里存钱?可有存单。”
高翔冲着高勇示意了一下,高勇从怀里取出一摞晋昌银号的存单。在乔三槐面前甩了甩,并没有交到乔三槐手里。他可不傻,如果递给他,乔三槐全给撕了怎么办?
乔三槐看见这一摞存单,就瘫坐在椅子上,他瞬间明白了。高翔这是给自己下了个套,自己就这么钻了进去。
眼下的乔三槐就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