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黑衣人,同时飞奔而来,陈明却是不急不忙,双手插在口袋,在原地来了一个两周半的旋转,
像是一条滑溜的泥鳅,从容自若的,穿行而过。
“陈明,小心!”
眼见一人,拿着一根***,就要朝着陈明的后脑勺砸过去,在后面看着的冯凌雪,焦急的喊了一句。
早已察觉的陈明,嘴角微翘,右脚往后一退,一个倒钩,踹在了他的腹部,一声痛叫,这黑衣人双手捂住了肚子,还没缓过劲来呢,就又被自己的***一电,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陈明!”
眼角爬上了青筋的严文山,按住了陈明的肩膀,在其耳边低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严文山,”
“听说你拿着我的画,卖了五百多万?”
“哼,”
“原来是为了钱,你早说啊,何必闹的这么僵,你那副画,严某的确卖了五百万,不过,那全是因为严某的名号,才卖了这么多的。”
“严某也不跟你计较,这五百万,全部给你,只要你在所有人面前,向外道歉就好。”
“呵呵,”
“严文山,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是越活越回去了啊,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怎么?”
“嫌少?”
严文山眯起了眼睛,看着底下那渐渐骚乱起来的宾客,咬着牙,继续说道,
“一千万?”
“两千万?”
“五千万?”
“你不会是想要一个亿吧?”
“陈明,你就不怕撑死吗?”
“哼,”
陈明轻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抓住了严文山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严文山,好好看着吧。”
“笔。”
“墨。”
“退下。”
站在九尺九寸画布之下的陈明,握着吸饱了墨水的画笔,眼中,道道精光闪过,好像将整个宇宙,都给容在了心中。
哗啦啦~~~
衣袖,无风自动,一道惊人的气势,从陈明身上,向外荡开,他手中的画笔,还没有挪动一寸,
这会场之上,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已然响起。
“笔未动,势已起,光从这点来看,就算他画的不如严文山,应该也已经差不多了,他到底是谁?”
“不知道,咱们华夏画坛,能跟严文山相比的,就那么几个人,哪一个不是已经年过半百的,这么年轻的,还从来没有见过。”
“乖乖,难道是哪个隐居高人的弟子,是要借着严文山的拍卖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吗?!”
···
“陈明?”
叶学林皱着眉头,这个小瘪三,什么时候又会如此高雅的艺术了?
“小叶少爷,”
“实不相瞒,周某跟这个陈明,接触过几次,交情没有,过节倒是颇深,不过,他画的画,我见过,”
“技巧上,可能还比不上严文山,但是,在意境上,不管是以前的严文山,还是现在的严文山,”
“怕是拍马也不及陈明十分之一二!”
周高明感慨道,他是惜画爱画之人,陈明再怎么冒犯他,只要他能拿出一副好画,以前所有的仇怨,都可一笑置之。
“哼,”
“周高明,我看你的见识,还是太少了,你说他的技巧,高过年老体衰的严文山,我信,但是你说他画中的意境,比一个已经半只脚迈进棺材的老头,还要深上数倍?”
“开什么玩笑。”
叶学林嘴里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却不这么想,他那凝重的眼神,已经将他完全出卖,两次驳他的面子,抽他的台阶,身上有异能者气势存在的陈明,
他的身上,到底还藏有多少秘密?
“他动了!”
唰~~~
陈明右手一甩,吸满了墨水的画笔,落在了那九尺九寸的画布之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笔铺就!
在纸上,诞生的,竟是银河!
“墨!”
陈明轻喝一声,已经磨好半碗墨水的王强,将墨水,连同砚台,一同抛来,陈明一个转身,左手接过,
将已经干透的画笔,插入其中,顺着地球自转的姿态,在砚中一转,卷起了所有的墨水,洒向了整个画布,
这,恐怕就叫,挥毫泼墨了吧。
“他,他画的这是~~~”
“宇宙?!”
“不,不,不,他画的,这是人!看起来像是整个宇宙的人!”
“不,更准确的说,这画上的人,容纳了整个宇宙···”
“好,好强的气势!”
“好大的野心!”
“什么千里江山图,跟它一比,简直就是一坨屎!”
“大师,您这画,叫什么名字!”
“名字?”
陈明沉吟了一声,看着,他这从九天之上,所见到的宇宙,嘴角微翘,转过身来,轻声,却如雷鸣,
“我叫它,洪荒一梦。”
“洪荒一梦?”
“洪荒一梦?”
“洪荒一梦?!”
···
这一个名字,随着众人一声声的疑惑,将其所隐藏的深意,给一层一层的揭开,这画布之上,容纳了整个宇宙的人,
岂不就是,凡人的一个梦嘛。
嘎吱嘎吱嘎吱~~~
叶学林垂在身旁的双手,捏成了拳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嘴中嘟囔自语,
“洪荒一梦,”
“陈明,这就是你的野心吗?”
“哼,”
“果然是在做梦啊。”
“周高明,既然那副千里江山图,你那么喜欢,本少,就忍痛割爱,让给你好了,至于这幅,洪荒一梦,”
“我要了。”
“额~~~”
周高明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嘀咕,叶学林这家伙,翻起脸来,果然比翻书还快,边南叶家的人,脸皮都特么的这么厚吗?
不过,他面上,可是高兴的很,拱手拜谢,
“那周某,就先谢过小叶少爷了。”
···
“我想到了一首诗,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位大家的绘画造诣,已经远远超过严大家了。”
“您,好像还没落款吧?”
“呵呵,”
“多谢提醒。”
手里没有印章的陈明,在画布的一角,画出了他的名字。
“我的名字,”
“耳东陈,日月明,陈明,就是我。”
“陈明!~~~”
严文山咬着牙,双眼布满了血丝,听着底下那些人对陈明的赞誉,他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