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犬沉默了，因为它只能告诉白话这么多，如果再回答，那自己真的危险，就是白话放了它，它也得死。
“说呀！”金乌见小半天大黑犬不开口，催促问道。
大黑犬低头，好像是在说：“来吧，我不会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不会，把它处理了！”白话向金乌使了个眼色说。
金乌完全明白，白话要自己用非常手段恐吓大黑犬，逼它说出阴灵消失的秘密。
“我不会说的！”大黑犬仰头说，已然做好了被处理的准备。
大黑犬观察过白夜宠物店，观察过白话和金乌，落在白话和金乌的手里，比逃跑更好，至少有一个善终，现在只在等，等那一刻的到来，那时，它会选择告诉白话秘密。
“好吧，先把它存着。”白话与金乌说。
金乌张嘴，大黑犬化作一道黑雾店到了金乌的嘴里，利用这种方法禁锢大黑犬最好了，可以保护好它的安全，而且随时可以询问。
子午路白夜宠物店此时又恢复了平静，白话回到宠物店。
徐妍把老王伤口的血擦掉了一些，但还有血不断外涌，没有药品和纱布，止不住血。
“白话，这个伤口可以到医院里去处理。”金乌告诉白话说。
白话皱眉：“这可是地狱犬伤的？”
“玄武先处理一下，然后就可以去医院当作一般性的狗咬伤处理，膝盖就是磕伤的。”金乌解释说。
黑猫玄武伸了舌头，开始舔弄老王的伤口，舔得老王不知道是痛还是痒，表情古怪，一直忍着。
但白话看到，但凡黑猫玄武舔过的地方，都有类似于雾一样的东西附着在伤口上，红色的，片刻又自然消失。
伤口总算是被黑猫玄武止住了血。
“老王，去医院吧！”白话与老王说，“店铺里先不要管，我帮你看着。”
老王愣了愣，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天知道，反正它还是懵的。
老王一个人走出宠物店，然后自己骑着电驴去医院了。
……
白话坐在椅子边上的宠物展柜上，像是虚脱了一样，浑身软绵绵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级别够不够与来自地狱的狗狗抗衡，两个方面，一是自己的实力，二是这样做了，会不会遭受到来自地狱的问责。
金乌趴在白话的身边，仰着脖子，张合着嘴，仿佛是在回味方才那道美味，可其实金乌没不会把大黑犬消化了，只是暂时利用自己的肚皮禁锢黑犬而已。
从宠物店经营灵宠以来，白话接触过阴灵，驯化过灵宠，救过鬼，帮过尸，但这些都是来自地面上的事物，直接来自地狱的，他没有尝试过，金乌不算，所以他开始怀疑，开始犹豫。
“我行不行？”白话自问，当然这不是指性能力，而是指应付地狱犬能力上的问题。
很久以来，这是白话第一次质疑自己，而且现在他似乎发觉自己更加小心了，向优柔寡断转变，或许是拥有过多，所以才会顾忌。
不像从前，白话只身过日子，只要口袋里还有下一顿的饭钱，他可以不考虑明天的事情，但如今不同了，白话仿佛已然不是只身一人，他还有宠物店，还有宠物店里那可爱的灵宠，还有驯化室里的两只鬼，还有现在坐在椅子上抱着黑猫玄武的女孩。
“我这是怎么了？”白话自问。
这么久，天天与灵宠与阴灵接触，与地狱犬金乌的接触是最多的，他时刻感受着自己的变化，从开始的凡人一枚，什么都看不到，到现在他可以看到阴灵，看到鬼，甚至连尸都能被他吸引过来的存在。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似乎有点像要拯救地球一样的超人才会有的责任感，白话应该不会有，他只想过平凡的生活，挣点钱，买套房，娶个妻，生个娃。
“是的，没错，这才是我想要的，可是现在那只大黑狗挡了我的路，影响到了我挣钱，所以我要弄死它！”白话嘀咕着。
徐妍突然听到白话嘀咕，皱眉，盯着白话问：“白话，你怎么了？”
徐妍或许以为，白话是不是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坏了。
白话仰头盯着徐妍，要说这个女孩真的漂亮，就连进店里来的鬼，而且是女鬼都会多看几眼的女孩，不应该让她担心，为自己憔悴，愣了会，果断摇头：“没什么！”
“哦！”徐妍着实喜欢白话，但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觉现在的白话与之前认识的那个白话好像不一样了，熟悉的人突然变得又陌生了，白话身上的秘密，她不尽然知晓。
“徐妍，过几天我就出差了，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白话突然问徐妍。
徐妍愣了愣，眼睛看向天花板，其实彼此都知道，徐妍想要什么，至少眼下想要什么，白话是再清楚不过的，否则丢一只猫，不至于像丢了老年痴呆的奶奶一样，满世界找，还贴寻狗启事，满世界联系亲朋好友帮忙发朋友圈。
“嗯……”徐妍沉吟，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出自己的愿望，或许这个愿望连白话也无法实现，只会让朋友尴尬，“什么都可以吗？”
白话看着眨巴着眼睛的徐妍，就像一个小女孩听到爸爸要满足自己一个愿望一样，心怀兴奋，却又忐忑不敢随便说出愿望一样。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徐妍的眼睛很干净，犹如雨后站在窗前看的那个洗尽铅华的世界，很清楚，一尘不染。
清澈的眼睛里，白话看到了女孩深藏着，又忐忑不敢说的愿望。
白话肯定点头，徐妍虽然有时会有个小心思，小诡计，但不至于提不靠谱的要求。
“好吧！”徐妍低头，不看白话的眼睛，害怕愿望一说出来，白话眼睛里出现的是无奈，而后气氛尴尬，徐妍盯着地上玩耍的灵宠，看着金乌对白话说，“阿泰，行吗？”
“阿泰，行吗？”徐妍说得很没底气，因为她知道，阿泰再也不可能找回来了，或许此时它的尸体都已经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