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振有词的借口,气的柳鸢鸢恨不得掐死她。
但陈峰对此,却毫无心虚,反而继续解释道:“问题一旦出现,藏着掖着只会耽误病情,提前显露病情,让病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就是早发现,早治疗,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柳鸢鸢被气的跳脚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非得等离开后,才让王爷爷的心脏病隐患爆发?”
“这个……事实比言语,更加有力。”
柳鸢鸢气的眼前一黑。
虽然知道陈峰在狡辩,但她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只能在走下车后,赶忙咬牙叮嘱道:“别玩过火了,王爷爷是个很开明的人,你要是真想让他帮你去善和园一试深浅,完全可以明着说,别这么折腾他。”
对此,陈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王铭臣开明?
那是因为人家和你爷爷很熟,所以显得开明。
但王铭臣很陈峰有什么交情?
好在,经过这么一番折腾。
尤其是陈峰和柳鸢鸢半路返回,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王铭臣的心脏,紧急刺入几针。
瞬间,王铭臣虽然整个人虚弱不已。
但还是紧紧抓住陈峰的手腕,感激涕零道:“陈大夫,谢谢,今天你可是救了老夫两次,实在不知道该作何报答。”
“我本一介医生,行医问诊,救死扶伤,乃是本职,王老切莫言重。”
听闻这番话,一旁满面紧张的胖管家,忧心忡忡的问道:“陈大夫,老爷这突发心脏病,是不是那个青铜古印的脏东西导致的?”
此言一出,满面萎靡的王铭臣也来了精神。
立刻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峰。
但陈峰却摇头道:“心脏搭桥失败,这是一次正常情绪波动所引发心脏病轻微发作,与青铜古印没有什么关系,毕竟那玩意,靠的是日久接触,才会润物细无声的侵害心脏。”
看似撇清了青铜古印,减轻了赤果果的栽赃程顾嫌疑。
但是……
这反而让王铭臣,越发相信陈峰。
一张一弛,才是王道。
像是一条疯狗一样,死死咬住程顾,王铭臣八成会起疑心。
而这,是陈峰计划的第二步。
“呼,那就好,那就好!”胖管家闻言,连忙长出一口气道:“那我家老爷这心脏病,陈大夫可否给开一方药,调理调理?”
“这个简单,不过主要还是心脏搭桥,我这些小手段,治标不治本。”陈峰再度谦虚地表示自己能力有限。
但王铭臣和胖管家,对此却是给予厚望。
拿到陈峰手写的药方后,立刻吩咐下人赶快去抓药。
“陈先生,我身体抱恙,不能相送,实在抱歉。”眼见陈峰要第二次离开,王铭臣真心实意想要送一送。
可却实在站不起来。
对此,陈峰摆手道:“安心养病,比什么都重要。”
在柳鸢鸢一脸疑惑的注视下,陈峰洒脱的转身。
这就要离开?
不是还要忽悠王爷爷前去善和园找程顾的麻烦吗?
果不其然,走出几步后,陈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转身询问病榻上的王铭臣,道:“王老,冒昧的问一句,您刚才去善和园见田二爷,购买青铜古印时,可否曾嗅到一股浓烈檀香?”
“檀香?”
王铭臣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回忆。
就在这个空挡,陈峰来到桌子前,抓起那写药方留下的纸笔,迅速在白纸上绘画起来。
陈峰自然没有什么绘画功底。
但是,简单的几笔,还是勉强勾勒出一个宛如细长版宝塔状的物品。
“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一看陈峰潦草的绘画,王铭臣立刻回忆起来,道:“对,见过,就是这东西,好像是一炷宝塔状的檀香。”
“……”
陈峰闻言,眉头紧锁,低头俯视着自己的绘画。
见状,王铭臣疑惑不解道:“怎么了?”
“心思歹毒啊!”
“陈大夫……”
“算了,我还是别多说了,反正你以后看到这种檀香,离远一点就是。”
说罢,眼见王铭臣更加费解。
陈峰犹豫了一下后,叹气道:“这可不是普通檀香,而是一种湘西赶尸人专门用来炼尸布法的器具,如果再配合一种陇南地区秘制的花果茶,简直堪称杀人不见血……”
“花果茶?”
眼睑肌肉轻轻一抽,王铭臣脸色僵硬道。
陈峰微微仰头,皱眉回忆道:“对,我见的也不多,早年听师傅说过,陇南那块出产一种粉白色花骨朵一样的茶,当地人称之为花果茶,芳香四溢,滋味无穷,不过产量极小,外界人一般不知。”
顿了顿。
陈峰摇头一叹道:“可实际上,花果茶是一种巫毒入药的主要材料之一,现在难得一见,基本是有市无价,由于只在陇南当地深山中偶然发现,故而一般人也接触不多。
讲述完这一切。
陈峰看向那目瞪口呆的王铭臣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王老不用太在意。”
话毕,陈峰转身就要走。
“别,别,陈大夫,你等一等!”
王铭臣浑身一个激灵,挣扎着吃力从床上爬起来,连忙嘶声竭力的催促道:“快去,把我那罐花果茶取来。”
什么情况?
一旁旁观的柳鸢鸢,瞬间瞪圆美眸,一脸不可思议。
不多时,就见一位仆人小跑而来,捧着一个极其精致的高档茶罐。
“咕噜!”
王铭臣伸手想要接过。
但忽然想到,这可是巫蛊入药的主要材料。
当即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忙收回手,吩咐道:“你打开茶罐,给陈大夫看一看。”
“是!”
仆人小心翼翼拧开茶罐,将其中宛如花骨朵一样,粉白色娇艳的花茶,展示给陈峰。
“这就是你说的花果茶?”
柳鸢鸢定睛一眼,满面难以置信。
简直和陈峰所说的一模一样。
但此刻……
陈峰比柳鸢鸢还要震惊。
瞪圆双眼,一脸凝重道:“王老,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这,这,这……”
“不会是姓程的那个老头送你的吧?”
听到陈峰如此发问,王铭臣气的下颚胡须狠狠一抖,不由分说便掀开被子,从床榻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