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这个事儿。
只是他想的这个利益,并非是他个人的,还有经研办。
蒋晴刚上台那会儿对于经研办还算是比较重视的,现在就不怎么当回事儿了。
陈阳想借着这个机会,把经研办重新搬回舞台上,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是蒋晴。
想到秦学明和蒋晴的关系,陈阳就感觉脑瓜疼。
对比于秦学明的不得其解和陈阳的为难,蒋晴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陈阳见到喜气盈腮的蒋晴不禁撇了撇嘴。
现在笑,过两天有你哭的时候!
经研办这一伙人去省里待了几天,这会儿心还没收回来,整个上午,除了陈阳,所有人工作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陈阳不记得上一世平山县家电下乡项目暴雷的准确时间,只是约摸记得是在国庆的时候,那时候闹了挺大的阵仗,自己虽然当时了解不深,但后来确实了解过此事的前因后果。
他翻了翻桌上的台历,九月马上就要见底了,因为国庆节的缘故,这周末得调休,满打满算,陈阳也只有七天时间来谋划这事儿了。
要是等暴雷了,自己手里捏着的这个大炮仗,那就变成哑炮了。
“陈主任,给你。”
就在出神的时候,陈阳听见声音,只感觉眼前突然多了个什么东西,回神一看,才发现,冯珊珊给自己桌子上放了一袋月饼。
想到刚才在台历上看到了中秋节,陈阳就愣了愣:“不是明天才中秋吗?”
冯珊珊挺了挺胸前的规模,指了指外面:“外面发的,我就去拿了。”
“说是下班的时候,还有一桶油和一袋米。”
陈阳倒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逢年过节发点物资福利,算是老传统了。
“陈主任。”冯珊珊突然又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在想什么?我看你都发了一上午的呆了。”
陈阳不自觉地就看了眼冯姗姗胸前的巍峨高峰,笑道:“这么关心我?”
冯珊珊的脸立马就红了,羞涩道:“谁关心你了。刚才我们在讨论你在省里写的那篇论文,小奕叫你,你都没听见。”
“哦?是吗?”陈阳没想到自己会想得这么入神,笑着叹了口气,“唉,还不是马上就要国庆了,我在想着国庆要去哪儿耍一耍,一年四季在平山,都给闷坏了。”
冯珊珊眼睛一亮:“真的?那可以带上我吗?”
这丫头是不是过于主动了?
陈阳顺手拆了月饼盒,拿出一个分到冯珊珊手上:“还没想好,这大热天的,去远了又累,就近吧,又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本来陈阳也只是想把这个大胸萝莉给搪塞过去,结果冯珊珊眼里扑闪了几下,突然说道:“要不,去我老家那边吧?”
这就有点司马昭之心了!
陈阳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学妹,心想去你老家,那到底是你吃我啊?还是我吃你啊?
正想着,一双大长腿突然就凑了过来。
“你们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徐佳欣这会儿没事,也加入了谈话之中。
然后,陈阳就惊奇地发现,当两个女人聊开之后,就压根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
两位美女火热地聊了一阵,然后话题不知怎么就转了向,从国庆去哪儿玩,却是聊到了中午吃什么,陈阳被丢到一边,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便在此时,陈阳办公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这种内线电话,一般不会有外面的人打进来,而在这个点还给自己打电话过来的,绝对不会是下级,那就只有蒋晴了。
毕竟秦学明要是找他的话,就直接打他手机了。
果然,电话接通,陈阳就听到了蒋晴有些生硬地说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
陈阳看了眼时间,这都十一点半了,不免腹诽了两句。
到了蒋晴的办公室,蒋晴在办公桌后面就给陈阳递了一份文件过来。
“看看。”
陈阳将信将疑地拿着文件只是扫了一眼,顿时就脸黑如墨。
“领导,这是什么意思?”陈阳黑着脸,气咻咻地说道,“市经办这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我们虽然是县经办的,但却是归县里领导,关他市经办什么事?”
陈阳手上拿着的,是市经办发过来的一份不算是文书的文书,不算是正式的公文,更像是一个什么会议总结。
文件没有什么明确的要求,只是说县经办要加强自己的业务能力,提升自身水平,打造一支质量过硬的、经得起考验的经济研究的专业队伍。
更气人的是,上面还说,经研办要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在经济领域,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为党组织,提供更多、更有价值的内容。
看着这玩意儿,陈阳顿时就想到了自己和张春来、钱喜民之间的那点冲突。
这两个傻蛋,还真的是睚眦必报。
你说他越级指挥,违反规定吧,他们也就只是自己开了个会,然后把会议内容精简出来,发给下面参考学习。
陈阳当然知道,这纯粹就是冲着恶心自己来的。
当然了,陈阳也可以把这事儿当个屁给放了,可看蒋晴的意思,明显就是想借此来敲打自己一下。
陈阳原本还以为张春来他们的报复会要迟一些,没想到自己才回来一天,刚一上班,他们就如此地迫不及待了。
甚至,这事儿蒋晴都有可能直接参与了,毕竟蒋晴以前在市里待过,她的主要人脉关系都在市里,说不定就和张春来认识。
“陈阳同志!”
见到陈阳的态度,蒋晴也板起脸:“这上面有哪一点说得不对的吗?”
“难道你们经研办的工作,不应该照此开展?”
“市经办的同志虽然不是你们的直属领导,但是他们能够将自己的经验分享出来,光是这份胸襟,你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合适吗?”
“别忘了,你是一个共产党员!”
陈阳黑着脸深吸了口气,脸上的气闷也渐渐消散,平复了下心绪,才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